第116章
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内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随着开幕式的结束，希儿和其余高层人员纷纷离场，一项项正式比赛拉开序幕。
然而，经过穆勒一事，比安卡已经无心比赛。
走出帝国体育场，她在街边电话亭，拨通了席拉赫教授办公室的电话，“教授先生您好，我是比安卡·冯·沃尔夫冈，不知你最近是否有空，我想在明天来您的办公室参观。”
电话那头的席拉赫教授显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当然可以，比安卡！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奥运会开幕式您不去看看吗？”
“奥运会是力量与速度的角逐，是专业运动员的领域。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沉醉在知识的海洋里，舞枪弄炮才是我的舒适区。”
即使隔着话筒，比安卡也听出来席拉赫的语气中充满了赞赏：“难得啊，没想到比安卡居然有这样的求知欲，要是我的学生都像你一样认真好学该多好！那帮不成器的臭小子，诶……”
听到这里，比安卡在心里默默给卡尔和其它学生祈祷。有了自己这个例子，之后几天席拉赫看待他们怕是会格外的不顺眼。
“我想和您探讨一下，关于破甲弹如何在小口径火炮上投入应用。”
比安卡略作停顿，接着说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突破实际应用的桎梏，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头绪，但是我对火炮却并不熟悉，正好教授您是这方面的泰斗，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求您了。”
“哈哈哈，比安卡太谦虚了，哪有什么泰斗，我只不过在这方面研究多年罢了。”
席拉赫教授被比安卡的吹捧逗乐了，语气也变得更加亲切，“来吧，我的办公室随时为你敞开。”
次日，比安卡如约来到席拉赫教授的办公室，还带上了两份特殊的礼物：茶叶和丝绸领带。住在华国大使馆，比安卡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用公道的价格买了些华国特产。对于比安卡的礼物，席拉赫教授受宠若惊，对她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并亲自带着她参观了自己的实验室。
“这就是我多年来的心血，”席拉赫教授环视四周，目光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
“虽然环境简陋了些，但只要材料齐备，这里能打造出世界上任何一种火炮！”他指着实验室里琳琅满目的机械，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相比刻板印象里整洁的实验室，席拉赫的实验室反而更像一个小工厂，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屑的味道，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实验室两侧堆满了各种型号的机床，巨大的钢铁骨架在昏暗的灯光下投射出奇形怪状的阴影。
几名学生头戴防护眼镜，正在聚精会神地切割一根粗大的炮管。刺眼的火花伴随着尖锐的噪音，照亮了他们专注的神情。
“这是50mm的炮管？”
比安卡好奇地观察着这一切，她注意到学生们使用的切割工具非常专业，切割过程也显得井然有序，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正在专心切割的男生显然被吓了一跳：“诶呀，哪来的小姑娘？快走开，小心铁屑伤着你！”
几名学生也注意到了比安卡，他们慌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其中一人更是神色紧张地解释道：“啊，老师！这位是……”
看到双手放在身后，慢悠悠走过来的席拉赫，几名学生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带着切割完成的炮管，有些忐忑地向席拉赫教授报告各自课题的进度。
比安卡站在一旁倾听，原来几人打算在德军现有的Pak36基础上改进，造出一款射程更远的火炮。
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比安卡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能把席拉赫的实验室和这些技术娴熟的学生一起打包带回去，稍加改造就能变成一条火炮生产线，源源不断地生产反坦克炮。
有了这个念头，再看在场的学生，比安卡仿佛看到一只只下金蛋的鸭子、飞向自己的帝国马克，不禁心脏怦怦直跳，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油然而生。
“比安卡，真是巧啊，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卡尔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比安卡，热情地挥着手打招呼，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啊，卡尔先生，你好你好。”比安卡也笑着回应，目光落在了卡尔身上，仔细地打量着。
不同于上次见面时考究的西装革履，今天的卡尔穿着一身洗得褪色的旧工装，袖口还沾着几处明显的油污，双手也黑漆漆的，像是刚从机油里捞出来一样，但这身打扮却意外地让他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
“对了，比安卡，”卡尔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左右张望着，“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女仆小姐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
“你是说丽塔啊？”比安卡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嘴角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怎么？这么快就想她了？看来你对人家还挺关心的嘛！”
卡尔被比安卡这番调侃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他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没有的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看着卡尔手足无措的样子，比安卡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告诉你一个秘密，丽塔她啊，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对方现在也在柏林，所以我今天特意给她放了个假。”
比安卡这番话半真半假，她人在柏林是事实，给丽塔放假也是事实，只不过丽塔现在正兴致勃勃地在帝国体育场观看奥运比赛。
但卡尔并不知道这些，听到丽塔“名花有主”的消息后，他眼中原本闪烁着的期待光芒渐渐黯淡，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这样啊……我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唐突了。”
“没事没事，以后有机会，我介绍别的女孩子给你认识。”
比安卡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墙脚的机会，她无视周围学生们八卦的眼神，继续热情地向卡尔推销道，
“对了，卡尔，毕业以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兵工厂工作？我们待遇很不错的，不但薪水丰厚，还有机会获得公司股份，如果你表现出色，研发出优秀的火炮，我还可以给你配备专门的女仆照顾你的日常生活……”
比安卡这番话声音不小，周围不少学生都听到了，纷纷向卡尔投来八卦和羡慕的目光。
“咳咳，比安卡，我让你来参观我的实验室，可不是让你来挖墙脚的。”
席拉赫教授哭笑不得地打断比安卡，“这些孩子可都是德意志的未来，他们的去向大多都被各大兵工厂预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教授先生，但那些大企业研发团队早就人满为患了，这些学生去了也只能从最底层的助理做起。”
比安卡据理力争道，“我们兵工厂就不一样，火炮研发才刚刚起步，不管是卡尔还是其他同学，只要愿意来，保证都是技术骨干，晋升空间和速度远非那些大企业可比！”
“行了行了，比安卡，你不是说你在研发破甲弹上遇到了一些困难，想咨询我吗？我们还是先聊正事吧。”席拉赫教授连忙转移话题，阻止比安卡继续“蛊惑”自己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