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石砲

当天晚上，吃过了晚饭，赵伯辰吩咐把餐具撤下去。几个人坐到一起，商量第二天的战事。

赵撙非常不悦，只是憋住了没说。

会餐制度是军中司空见怪的，每隔几天一餐，一天几顿，规定得很详细。赵伯辰非常讨厌以会餐之名，实际举行会议的事，每到餐后都把餐具撤下去。赵撙非常不习怪。

赵伯辰道：“今天攻城，我们的兵力明显不足。赵指挥使虽然攻上了城，但后续跟不上，不得已退了下来。我们有禁军五百，土兵一千五，不能一下子破城，就很难了。”

赵撙道：“明天我再带兵攻城，详加筹划，必破甘谷城！”

赵伯辰道：“好，明天赵指挥再带禁军及五百土兵，全力攻城。能破城最好，不能破城，我们只好想办法了。”

赵撙听了皱眉：“想什么办法？”

赵伯辰道：“明天，剩下的一千土兵一起去砍树，制作攻城砲。我想了一个办法，可以用人最少，威力最大。”

赵撙听了不由连连摇头：“能想出什么办法？制作大砲，就是那种办法。如果不是人多的话，没什么大用！”

赵伯辰看着赵撙，缓缓地道：“我自有办法，可以用最少的人力，制作出威力最大的砲！如果没有威力大的砲，攻下甘谷城就难了。赵指挥使，你只要指挥兵马攻城就好。”

见赵伯辰说得强硬，赵撙看着赵伯辰。过了一会，才道：“那我拭目以待了！”

赵伯辰道：“指挥使只要等着就行，大砲必然会出来！”

两人不欢而散。

赵伯辰强忍着心中怒火，在帐篷里坐了一会。

白天由于没有攻下甘谷城，赵撙的心中藏了一股怒火。最后终于发作出来，与赵伯辰争吵起来。赵伯辰由于要笼络禁军，最后还是把火气压下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必须要协调禁军，而协调就意味着吃亏。

第二天，赵伯辰没有前去观战，而是指挥着土兵进了旁边的山林。山里有各种大树，赵伯辰挑了橡木、古槐和侧柏，命士兵伐下山去。

到了山下，赵伯辰把几个为首的人招集起来，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开始制作大砲。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制做一尊，以做出最好的。选一百个人出来，随着我一起制作。其他的人在旁边观看，顺便提出你们的意见。但是提意见的时候，要告诉你们的首领，再由首领传达。不要七嘴八舌的，做的人反而分不清了。”

众人称喏。

赵伯辰对众人道：“新的大砲，最关键的环节是开关。这个开关，要能把守得住配重的泥土，还能够顺利开启。只要开关做好了，大砲八成就成了。”

然后，猛一挥手：“开始！听从指挥，有序作业！”

当下抽出一百人来，聚到赵伯辰的身边。赵伯辰把人分成几组，有的人把树干刨直，有的人做成各种形状，最重要的几个人随着赵伯辰制作开关。

直到下午，才把开关制作完成。而还有很多零件，依然在制作中。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赵伯辰想了一会，把士兵分成两组，夜里加班干完。

吃晚饭的时候，赵伯辰与赵撙坐到一起。问道：“赵指挥，今天攻城如何？”

赵撙道：“今日攻得松一些，故意麻痹敌人。等过一两天，再寻个机会大举进攻。”

赵伯辰道：“我们用最多五天时间，制做出石砲来。五天之后，看一看石砲进攻如何。”

赵撙点了点头：“也好。石砲好不好用，还是要拉出来试试。”

赵伯辰信心满满地道：“今天已经初具雏形了，看起来应该可以。没有意外，应该好用！”

赵撙淡淡地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离开了饭桌，赵伯辰静静地站在房门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在这一刻，赵伯辰很想问问月亮，为什么这些日子过得如此憋屈。自己在秦州应该事事顺遂，为什么事情会这么堵得慌呢？

大军作战，又是攻城，空有一身武力而没有用处。看着前面的甘谷城，赵伯辰只觉得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把全部的希望都交给新式大砲，心里面忐忑不安的厉害。

“唉——”赵伯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赵伯辰挤出一片笑容。

愁容满面只有自己知道就好了。在属下面前，赵伯辰还是要一脸笑容，给属下充分的信心。

点起一堆火把，在树林里赵伯辰分头巡视。

经过不断地努力，终于把大树干修成了整齐的木条。在木条前站了很久，赵伯辰还是拿不准主意。到底木条要裁多高呢？大短了浪费木材，太高了又不安全，赵伯辰踌躇良久。

第二天一早，会木匠的土工终于把开关制好了。

赵伯辰站在开关前，心中既欣喜，又忐忑。欣喜的是最关键的部位终于造好，忐忑的是一旦制造不合理，又得从新来过。摸着开关，犹豫了良久，赵伯辰断然说道：“装上去！”

几个土兵走上前去，一齐发力，把开头一起抬了起来。拿到旁边的架子旁，一起用力，把开关抬了上去。

这个开关是单独制造的，特别结实。装到架子里面的时候，要用力把打进去，以起受力。

把开关打进去，赵伯辰在下面道：“试一试，开关在架子里的时候，灵活不灵活。”

几个土兵攀在架子上，试着转动了一下。对赵伯辰道：“我们在上面试，开关灵活得很！”

赵伯辰长出了一口大气。道：“你们下来吧，我们把投石机的其他部分装进去。”

只要开关正常，其他部分只要装上去就好。

最后，赵伯辰决定，抬石机就三四米的高度。加上顶部的皮条，远远比城墙高了。

用木条把架子加固好，分别在横杆两头装上配重箱，以及投掷石头的皮条，投石机便安装好了。

在下面看着投石机，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赵伯辰吩咐道：“先装五十斤的石块，再用配重箱把石块压下来，试一试能投多远。总要投出一百步开外，才会有用处。”

土兵称一声喏，秩序井然地把大石头装进投石机里。大石头哗地把配重箱拉上去，吓了众人一跳。

随着赵伯辰的吩咐，几个土兵上前，借着搭好的架子，把沙包放到配重箱里。随着沙包增多，大石头缓缓升上去。

上面一个汉子，拿着一把大铁锤，看着赵伯辰，等着命令。

赵伯辰猛地一挥手：“放！”

汉子一声喊，大铁锤一下砸在开关上。

随着“吱、吱”的声间，随着配重箱向下方落去，大石头缓缓向上升去。最后，顶部的皮条伸直，到了最顶部的时候，石头猛地飞了出去。

看着在空中飞舞的大石头，直到飞出了两百步，才落了下来。“啪”地一声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赵伯辰猛地一挥拳头：“终于成了！看甘谷城能挡多少发石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