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破城
第三天，天刚蒙蒙亮，从宋军军营方向，推了几具大怪兽出来。约有一丈多高，看着是石砲，但是没有石砲后面的辫子。向甘谷城方向，直推近到距城墙一百五十步。
城上的西夏首领杂谋惠月奇怪地道：“从没听说砲能打一百五十步，宋军怎么在一百五十步外？”
副使没细好德道：“大概不是砲，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宋军如此郑重其事地推出来，必然不会简单。你们几个，上去小心防守！”
杂谋惠月仔细观看，也看不出个门道来，急得抓耳挠腮。
一共五具砲车，在城下一字排开，基本上覆盖了甘谷城的南城墙。
赵伯辰骑在马上，面色冷峻，看着前面的甘谷城。
三天的时间，做了三具砲车出来，可算出了这口恶气。
从第二天起，土兵做了砲车出来测试，赵撙就知道自己做走了眼。这些土兵，竟然真的做了新砲车出来。而且新的砲车确实用人更少，装得更重，威力也就更大。
有了这种砲车，还有什么城攻不破？几十斤重的大石头砸在城墙上，能承受几下？
赵伯辰看着不太喜欢说话，没想到还真有几下子。赵撙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面还是佩服赵伯辰的。从砲车做出来后，赵撙就不再卖命攻城，而是等候赵伯辰把砲车用上。
今天，虽然还不到五天，但是赵伯辰已经可以拿出五辆了。而且这五辆都试过，能够正常运转。
土兵把砲车装好，向赵伯辰汇报。
赵伯辰道：“装上五十斤的石弹，攻城！”
土兵喘着粗气，两个人搬起近一抱粗的石弹，放进了皮兜里。后边几个士兵接力，把沙袋一袋接一袋地送上梯子去。上面一个人接着，把沙袋放进配重箱里。
很快，投石机装配完毕。
土兵抬着头，望着不远处的赵伯辰，眼巴巴地看着。
赵伯辰只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抬头望了一睛城上，党项兵正眼巴巴地看着。
“发射！”赵伯辰猛地一挥手，语气果绝。
随着土兵砸开了开关，石头升了上去，呼啸着飞向城墙
这个距离经过精心算过，石头刚好砸到城墙上，造成的伤害最大。
“是砲！是砲！真的是砲啊！”城墙上的党项兵大声呼叫，吓得屁滚尿流。
石弹从头须上狠狠砸下来，砸在城墙上。在地上砸出一大坑，石弹又滚了几滚，当时就砸死十几个人。
“好！”
赵伯辰在下面猛地一甩胳膊。这几天的恶气，今天终于出了。赵伯辰只觉得一下子身心舒畅，通体都舒坦。
梁汉周和严进本来心都提到了噪子眼里，待见到石头落了地，一下子出了一口大气。在攻城前之，前怕狼后怕虎的，生怕出现一点问题。当石弹攻上了城头，才放下心来。
两人握了一下手，相视而笑。
梁汉周道：“石弹已经攻上城墙，党项人还能坚持几时？”
严进道：“十几弹吧。党项人严狠异常，十几弹还是顶得了的。”
话音刚落，城上突然一阵乱喊。之后有人大叫：“我们降了，我们降了！”
赵伯辰看见赵撙，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拱手道：“恭喜提举，城上的党项人降了！”
赵伯辰道：“指挥使随我受降！”
这一句恭喜，让赵伯辰明白，自己终于赢得了赵撙的敬佩之心。
本来，赵撙以勇将闻名，听说赵伯辰武力绝伦，心中好大的不服气。虽然嘴上面不说，实际上一直跟赵伯辰闹别扭。直到赵伯辰造出砲来，赵撙一看，确实比老式石砲用人少，而且威力还大。直到今天攻城，只发射了两砲党项军队就投降了，心中对赵伯辰很佩服。
两人催马，处理了一些闹事的兵丁之后，大部分党项兵都站在路边，低首跪立。
赵伯辰看了一眼，道：“先前闹事如此凶狠，现在就如何恭顺。这样的兵啊，怎么能够苦战呢？”
摇了摇头，对党项军队失望至极。
其实，在这个年代，突然斗大的石头从天而降，对士兵的心理震撼是非常大的。由于想不明白那大的石头怎么从天上降下来，人们往往附以鬼神。往往互相传说，是使唤某些鬼物来攻，一下子心理就崩溃了。
到了官厅，赵撙道：“甘谷城打了几日，最后还要靠提举的石砲来进攻。其实，第一日没有破城，后面想再攻城就难了。还好提举造出新式石砲，打破了党项人的信心。”
赵伯辰叹道：“若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想到要造新式石砲。没有想到此物如此犀利，一下子就攻破了。如果是这样，我们不如拿着新式石砲，继续打剩下来的城池。”
赵撙点头：“兵贵神速，明天去攻者达堡！”
赵伯辰看着赵撙，过了一会，才道：“没有必要那么急。明天休息一天，人马也再速理一下，后天出发。就是把石砲放到党项军面前，一时半会他们也造不出来。”
赵撙叉手：“喏！”
赵伯辰道：“你去整理禁军部队，不要在城中生事。城中的百姓，本来就是大宋子民，要善加抚慰。”
赵撙领命出去，去约束禁军部队去了。
赵伯辰对梁汉周道：“梁军使，现在城新破，需要谨慎一点。你派一百骑兵出去，向每边巡逻二十里，看看有什么意外。如果有意外，要让军士马上来回报，不可擅自处理！”
梁汉周称是，拱手出去。
赵伯辰对严进道：“城终于是破了，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严干办，城里的百姓都是大宋治下，党项人来了之后才不得不从了党项人。你出去对百姓温言抚慰，不要让他们的心里有什么芥蒂。大宋回来了，百姓如从前一般，该怎么种地就怎么种地，其他不要多想。”
严进称是，刚刚扭头准备出去。赵伯辰叫住他，道：“如果有愿意当兵的，你严加盘查，确实身家清白，可以让他们当兵。我们的兵力不足，兵力越多越好！”
严进心中一动，道：“这一带的军户很多，应该把土兵组织起来，让他们当兵。占领甘谷城之后，城下面的寨、堡都可以招兵，反正是退役的土兵。”
赵伯辰道：“是啊，甘谷城这里划为熟地多年，人大多是熟蕃，是好的兵源。所以对于百姓，一定要注意态度，不可让他们觉得讨厌。这一带，土兵本来就多。”
城是县一级的设置，甘谷城名为城，当然下面有很多堡寨。在这一带招兵，也就是比秦州差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