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之前的一件小事
记忆中的过去是什么?特别是那些人或事,再也无法相遇了,还能确信是与现在同处于一个世界的真实存在吗?
如果,这些过去只有一个人记得,只有一个人在乎,只有一个人感到痛苦;那么,这是那个人的记忆,还只是其模糊的梦境呢?
……
马车异常的停顿惊醒了正在车厢内休息的众人,大家还在迷糊之时,便听到了敲打窗门和车夫呼喊主人的声音。
“怎么了?”玉回回应道。
听到主人的声音,车夫略感安心,但还是惊慌地说道:“老爷啊,老爷,如何是好呢?我们怕是遭了强盗啊!这年头可没听说过他们能好生放走我们的呀!”
众人闻罢,不敢作声,惶恐的目光相互碰撞,最后又一齐落到了玉回的身上,这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玉回探出车窗观望,强盗们一个个手持利刃,看上去彪悍而又凶狠,虽然站得零星散碎,但道路前后都被设置了路障,确实将车队牢牢地控制住了。
这样糟糕的局面使得玉回不禁露出气馁且痛苦的表情,内心也变得无比烦躁,不断地自我抱怨着: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这可能吗?这里不是迦楼的官道吗?天一城也立马就到,巡逻的士兵去哪里了?一路上都无阻碍,怎么就这时候出了事?怎么看都是提前的埋伏,是有人把我们算计了!是天华城中的那帮家伙吗?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不想再参与这些残酷而又无意义的事了……
夫人晚花怀抱着未满周岁的孩子,担忧地望向玉回,轻声却难掩焦虑地询问着现状,但未能打断他无谓的思考;玉回的呆滞进一步加深了车厢内的恐慌。不安的晚花停止了对婴儿的安抚,伸出手来拽了拽他的袖肘,也还是无果。
就像炸弹的引信在面前燃烧,众人却被捆住了手脚,一个个沉默不语;好似在等,等人开口,或是等待死亡罢了。却是强盗来到车后,挑开帘子,粗暴地命令着,让他们麻利地出来,这才让玉回与众人回到了现实当中。
玉回无奈地瘫坐下来,毫无神色地抚慰着妻子,便示意众人不要抵抗,接受强盗们的盘点。“能用财物免得争端,这样也很好吧。”玉回自我安慰着,不禁舒了一口气。
强盗见他们放弃了抵抗,便唤出了潜伏在周围的同伙,初略一看,不在三十人之下。强盗首领指使着手下把众人圈在路边,却并没有收缴人们身上的钱财与武器,反而命令玉回安排众人为他们清空车上的货物,就好像要征用马车一样。
玉回察觉到事生异样,正在思索犹豫之际,临时同行的任一却凑了上来,低声传话道:“我会尽量引开一些贼人,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话音未落,面前传达指令的强盗便被突袭的飞刀命中咽喉,嘴里咕噜着血沫,身子将倒未倒,另一名靠近马车的强盗却又被一箭贯心,先他之前倒下了。
任一依托着斗篷,动作细小隐蔽,又藏身于人群之中,稍远处的敌人根本来不及判断发生了什么;本想趁乱再用匕首袭杀一名强盗,却被他们的首领发现了举动,只听远处一声令下,被偷袭的强盗竟然完美躲过了这绝死的一击;瞬间闪过的惊讶没能让任一迟疑,反而使他下意识地扑了上去,然而,被撞倒在地的强盗却死死地攥住了插下来的匕首,再次阻止了任一的进攻。
任一心感不妙,余光扫过,发觉周围的敌人已经围了上来,便不再较劲,而是猛地改变了力道,将匕首抽了出来,旋即又是向下插去;可就算指头被切断,这强盗仍用双手叠加着将攻击挡了下来,但任一同时也用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短刀,顺势划去,切开了他的咽喉。
任一流畅地将两手武器入鞘,接着左手掏弓,右手抛出飞刀阻碍眼前冲过来的敌人,回手之时已将羽箭带出,弓只是小幅拉开,箭便射出,竟也贯穿了来犯之敌;于是,任一借着这道缺口,迅速地冲出了他们的包围。
任一一边急撤一边回身射箭,待躲到路旁的山林之时,又有五名强盗倒在了他的箭矢之下。见追击效果不佳,强盗首领重新整顿了队伍,命令手下优先迫使玉回他们就范,其次命令弓弩手压制住任一的行动;只可惜,他们的远程支援在上一轮的射击中就已经被任一精准地找出并解决掉了。
任一位于高处,不断阻击着靠近玉回的强盗,而两名护卫先思与厚思受到任一的鼓舞,也冲上去与之交战;剩下的男人们虽没有作战的武力,但总算摆脱了恐慌,便将妇女和孩童围护起来;于此,情况看上去却有了逆转之势。
然而,没能料到,强盗首领竟凭空变化出一枚巨大的冰锥,直接在远处暴射而出,重伤了先思;情势陡转不妙,任一便在稳定射程之外尝试着击杀首领,几番吊射之后,却只不巧射杀了其身旁的两名强盗;虽未得手,却激怒了首领,只见他带领一批强盗从侧翼包抄过来,而留下的其余便负责解决仍想抵抗的护卫与随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