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抵达顾浔住处时，顾浔正对着窗外发呆，见我来了，勉强一笑“你来了。”

“嗯，白殊梅现在怎么样？”我直奔主题，当时顾浔抓住白殊梅时，我就请他给白殊梅下点让人生不如死的蛊。

“她逃走不成，被我重新关入大牢，你要去看吗？”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还是亲自看一眼心安。

“唉”，顾浔深深叹了一吃，实兀地问“他死了吧？”

我没回答。

“你要知道，我对你不比他对你少一分，只是，我得活着，他救你一时，我会守你一世。”

“顾浔，你对异斋倒是很了解啊，但你可知，生了他，我……”

“不，你不会死，相信我。”顾浔打断我的话，笃定地说。

我不想就此事与他争论，“带路吧。”

顾浔又盯了我几秒，这才沉默着在前面给我带路。

地牢阴暗潮湿，只偶尔会看到几个人，走到最里面一间，顾浔问守门的人，“里面什么情况？”“回主子，里面的人不堪痛苦，欲自尽，撞晕在墙上，现未清醒。”

“开门。”

守门的人打开门，肉的腐烂味传来，我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我给她下的是溃心蛊，蛊会把她的血都喝一遍，然后啃食它的心脏，蛊慢慢长大，会产生新的蛊，开始撕扯啃食她的皮肉。”顾浔介绍。

我抽了下嘴角“嗯”。

“残忍吗？我觉得与小袖子当年的屈辱相此，这还不够。”顾浔温柔地笑，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杀气。

我伸手拽过他的长剑，面无表情，划过白殊梅的脖颈，人头落地，一点挣扎也没有“小袖子真善良”，顾浔想给我擦掉手上的血污，我向后躲了一下“脏，别碰。”

“嗯，出去之后洗个澡，换一身衣服，这里阴森湿气重，对身体不好，来人，将这具尸体处理掉。”顾浔吩咐。

出了地牢，顾浔让人备了热水，我本想拒绝，但再次看到灵兮，我想向她打听一下情况，也就同意了。

泡在木桶中，灵分说着她现在的状况。她已经和月华结为夫妻，一同在顾浔手下做事。

“最近顾浔身体怎么样？”我问。

“他身体一直都不错，就是之前突然吐了口血，吓死我们了，但他自己说没事。”灵兮回忆说。

“他说怎么回事了吗？”

“听月华说，像是他体内的蛊重新有了动静，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人，能让主子将母蛊种在自己身上，这可是第一次。”灵兮念叨着，突然看向我“不会是你吧？冷袖。”

我笑笑，不说话。

“哦，那就不奇怪了，主子那么喜欢你，给你那个蛊也不奇怪。”

“你知道他给我下的什么蛊？”

“嗯，我对蛊不太了解，只知道这是很珍贵的，有点像两人此后同生共死，把命绑在一起，但也不是一方死另一方必死，而是生机的共享，嗯……反正就是相当于你和主子的生命力连在一起。”灵兮挠挠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蛊。

我大概听懂了，这应该是顾浔承诺我不会死的信心吧？

我闭上眼，往水里又缩了缩，静静地感受着体内蛊的动向。

那蛊仿佛在散步，慢慢游遍我身体的每一处。

“冷袖，这是什么？”灵兮拿起那枚铜钱“好奇怪的花纹，占卜用的吗？”

“嗯。”

“这两面都是什么意思？”

“不知。”

“那怎么占卜？”灵兮不解地问，将铜钱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闭上眼，向上一抛再接住。

是坤。

看着坤总感觉有些陌生，当初近三十卦未出一坤，现在的坤意味着什么？

“什么意思？”

“不知道。”

“那有什么用？”

“有些东西可以不懂，但不能不敬畏，”我微笑着解释。

灵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问的是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