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清水县
清水县，距离江陵县大概百里。
由于清水县三面环山，一面临河，交通较为闭塞，和外界交流较少，因此来往基本上都是走水路。
整个县城不过十来万百姓，大多数都靠捕鱼和庄稼过活，日出而作。
整个县城穷的要命。
至于斩妖司，倒是在此设立了分部，不过同江陵斩妖司同病相怜，斩妖师的数量少的可怜。
前段时间听说只有两名斩妖师还在岗位上。
但是现在，这两名斩妖师失去了联系。
在接到上级的通知后，由于江陵距清水县最近，江陵斩妖司立马派出王严和陆轩二人前往清水县调查。
船夫听说二人是前往清水县，脑袋摆的像拨浪鼓，当即表示这单生意做不了。
陆轩好说歹说，最终以一两银子的代价，才让船夫回心转意。
“这钱杨头给报销吗？”
陆轩坐在船头，冲着王严问到。
“？”
看着王严关怀智障一般的眼神，陆轩心中一阵无语。
“这下真成了交钱上班了。”
……
约莫半个时辰后，二人终是抵达了目的地。
船刚靠岸，还未停稳，船夫急忙调转船头，王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了河里。
“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王严站起身，冲着船夫破口大骂。
“看来这小小的清水县，不简单呐。”陆轩一脸严肃。
“哼，那就让我们好好会一会他，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听见陆轩的担忧，王严也是丝毫不惧。
二人刚一上岸，前方一身着捕快制服的男子便迎了上来。
“二位大人肯定是江陵斩妖司过来的吧，下官姓王，在此等候两位大人多时了。”
“在下王严，这是陆轩。”王严自报家门后，随即询问道：“你们这斩妖司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的话，原本我们县的斩妖司也倒是有十来名斩妖师，不过由于我们县实在是过于偏僻，不少斩妖师实在是受不了，就申请去了其他地方。”
王捕快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后来就剩下两名斩妖师，可前几日也不见了踪迹。”
“可听说有妖物出没？”
“不曾听闻。”
“没有妖物？”王严陆轩二人感到不可思议。
“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县的百姓大多数都以打渔为生，平日里信奉河神，有河神庇护，自然也就没妖物敢来惹事。”
王严陆轩对视一眼，皆是嗤之以鼻。
河神？
骗骗愚昧无知的百姓也就罢了，对他们二人还是这般说辞，看来这小小的清水县，水深的很。
“那你们平时都怎么祭拜河神？”陆轩顺着王捕快说道。
“一月一小祭，六月一大祭，早已成了习俗。小祭献上牲畜鱼米，大祭献上童男童女，从未间断。”
童男童女？六月一次？
陆轩闻言，略微攥拳，出声询问：“没人管？”
虽是神色平静，心底却是下意识涌起一丝不适。
“管？好事管什么？”王捕快一脸不解。
“可……”陆轩正准备反驳，突然被一阵锣鼓声打断。
只见前方一群人抬着一轿子，敲锣打鼓，朝着陆轩一行人走来。
“黄老爷驾到！”
“黄老爷吉祥！”
为首二人一握拳，对着陆轩二人行礼道。
“黄老爷百忙无暇，特命我黄府大管家胡一。”
“黄府团练教头胡二。”
“礼貌，礼貌，欢迎二位！”
说罢，一把掀开轿帘，一顶帽子赫然立于中央。
“来者不善啊。”王严眯了眯眼，沉声说道。
“我们才是来者。”陆轩回应道。
“二人大人路途辛苦，黄老爷特请二位府上歇息一番。”胡一冲着二人拱了拱手。
“他们是谁？”陆轩没有回应，转头向王捕快询问。
“大人，这乃是黄四爷府上的管家。”
“黄四爷？”王严疑惑道。
“黄四爷乃是我们县最大的富商巨贾，百姓们捕了鱼，大多是去黄四爷的门面里卖了换些钱财。平时祭拜河神，也是黄府牵头出力。”
“哦？那听你这么一说，这黄四爷还是个好人？”王严道。
“那是当然，咱们县能有今天，全靠黄四爷。”
“有点意思。”陆轩抬腿，越过胡一胡二，“先去问问百姓们。”
……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沿河一带，鱼市颇为热闹。
陆轩王严二人站在两排鱼筐中央，鼻间皆是淡淡的腥湿味，旁边皆是挽着裤腿的渔民。
“斩妖司来人了。”不知是谁突然发现陆轩二人，嘟囔了一句。
原本喧闹的鱼市，霎那间变得安静。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些渔民望向陆轩二人的眼神中，隐隐藏着些敌意。
陆轩一脸疑惑，随手拉住一名渔民，开口问道：“你们这……”
话音未落，那渔民赶忙挣脱开，一脸惊恐，“大人，我不知道。”
说完，头也不回的逃离开来。
“两位大人，这还没到祭拜的时候吧。”一旁，一黝黑汉子上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轩疑惑道。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黝黑汉子一脸鄙夷。
陆轩王严对视一眼，心中皆是骇然。
斩妖司的名声算不上好，但也绝对不差。
一般的百姓对于斩妖司，大多是尊敬中带有一丝恐惧，毕竟天天有妖魔打交道，寻常百姓见了心里有些发怵也是正常。
只是像这汉子一般，对斩妖司充满敌意，言语不屑，的确少见。
“那前段时间也有斩妖师过来？”陆轩开口道。
“废话。”
“那你后来有没有看见过他们？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陆轩没有理会对方言语中的火药味，继续询问。
“我管他们去哪儿，”黝黑汉子啐了一口，“死了最好。”
“你……”王严正欲开口，对方瞥了他一眼。
“还有没有事？没事就让一让，别挡着我们干活。”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来这清水县的百姓，对斩妖司意见大得很啊。”陆轩沉声道。
“是啊，”王严看着离去汉子的背影，轻声道：“看来我们这帮同僚，平日里光顾着为非作歹了。”
“走吧，王哥，这里也问不出来个什么。”陆轩丢在一句话，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
“去会一会黄四爷，”陆轩语气戏谑，“对方不是都抬着大轿迎接我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