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江宁之战（二）
甲喇额真张立玄带领的清兵离佛灵门还有两里，义勇军的炮火突然停歇。他有些纳闷，抬起头往佛灵门方向望去。佛灵门北面的城墙上飘起了一团烟尘，“不好！城墙塌了。”
甲喇额真张立玄心里有些矛盾，是继续前进，还是撤退。前进，按照现在的速度，需一刻钟到达佛灵门。一刻钟，义勇军早就登上了城墙。义勇军守株待兔，自己等人过去，等于送死。撤退，只能撤退到上元门防守。
佛灵门守城牛隶，没有甲喇额真张立玄的矛盾心里。城墙垮塌后，他带着部下转身就逃。不一会儿，便追上了转身撤退的甲喇额真张立玄。
“张大人，您来晚了。早两刻钟来，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甲喇额真张立玄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撤退！”
义勇军登上城墙，迅速占领了一段城，又将一门门火炮抬上城头。见阻敌成功，义勇军登上了城墙。阮进率领20艘沙船，回到了船队。
张若来道：“主公！我带领2个陆军团沿城墙向北进攻，今日争取攻下观音门和姚坊门。”
“攻下观音门，立即让斥候联系丁总指挥使。让他派两个团，从观音门开始，接管北面和西面的进攻。张团长你们原路返回，从西边进攻上元门。”
“是！”张若来敬了一个军礼。出去后，立即行动起来。
……
江宁（南京）城两江总督府，两江总督马国柱和谦郡王瓦克达盯着大厅里的沙盘，义勇军进攻的三个区域都插上了红旗。两江总督马国柱道：“甲喇额真张立玄急报，佛灵门出现险情。已经派5千兵马前去驰援，希望能来得及。”
谦郡王瓦克达道：“恐怕已经迟了，估计义勇军已经攻克佛灵门。”
“怎得如此快，外郭城危也。”
谦郡王瓦克达指着沙盘道：“从一开始，某就没想过外郭城能挡住义勇军。外郭城太大了，120余里。一里500名士兵防守，需要6万人才能勉强守住城墙。义勇军随便从一个点攻城，可以轻易调动几千，甚至上万人。我军500人怎么守得住，义勇军一人一口吐沫也能将他们淹死。外郭城虽然已经被义军攻破，但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至少，要为江北援军拖延围城时间。”
两江总督马国柱道：“谦郡王此乃行老成之事！外郭城守不住，我等慢慢磨时间，尽量拖延围城时间。”
“总督大人，甲喇额真张立玄急报！”
“念！”
“嗻！义勇军炮击佛灵门城楼，令佛灵门城楼倒塌，100余兵被城楼废墟掩埋。又义勇军炮击佛灵门北段城墙，令城墙垮塌。目前余部已退守上元门，义勇军所部沿北城墙向观音门进攻。”
两江总督马国柱和谦郡王瓦克达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往南进攻，不是离江宁（南京）城更近吗？为何要往北绕行，从距离和行程来看，至少要多耽搁两天以上。
两江总督马国柱道：“义勇军绝不会做无用功，进攻观音门肯定有其目的。”
谦郡王瓦克达点了点头，“我俩与其在总督府里猜测，不如找几个斥候就近侦察；看义勇军究竟，打的是何主意。”
……
张若来将两个团分成两部分，一个团沿着城墙进攻，另一部分则从外郭城内沿着城墙根往北。观音门是外郭城极为重要的城门，从明代开始，一直是从江北到江宁城的主要通道。这里驻守了10个牛录的清兵，来保障交通要道的安全。
沿着城墙进攻的义勇军士兵，跟防守观音门的清兵展开了激战。清军在观音门城楼布置了十多门火炮，其中红衣大炮六门、虎尊炮10门。
张若来拿着望远镜观察观音门城楼，清兵人数不少。城内兵营内，也驻扎了几个牛录的清兵。放下望远镜，张若来道：“集中力量，先干掉清兵的火炮。”
“轰隆隆”40门火炮发出雷鸣般的声响，炮弹呼啸着飞向观音门城楼。清兵们一下被打蒙了，前边都是一发一发炮弹打过来。突然间观音门城楼被几十枚炮弹砸中，顿时被砸得千疮百孔。
城楼里的清兵伤亡惨重，一些受伤的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一名清兵一只脚不见了踪影，他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裤腿，鲜血流了一地。另一名清兵则手臂软绵绵的挂在胳膊上，他被飞溅的砖石砸断了手臂。更多被砸中的，已经失去了生命。战争的残酷，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没受伤的清兵，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一劫。没曾想，炮弹又呼啸而至。义勇军一刻钟内，向观音门城楼倾泻了数百发炮弹。这座坚固的城楼“轰隆”一声，溅起一大片烟尘。
张若来命令道：“出击！”
义勇军从城墙上和城内向观音们发起了冲锋。城楼的坍塌，令清兵措手不及。等烟尘散尽，义勇军已近在咫尺。义勇军人数占优，又有火枪优势。清兵很快败下阵，向东逃窜。义勇军在清兵身后紧追不舍，不时听到枪响。
营房里的清兵见义勇军攻来，则纷纷往江宁城逃去。义勇军追赶不及，只能眼瞧着清兵逃走。一名追击的义勇军，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娘的，逃得真快！”
清理干净观音门的清兵，张若来立即让斥候给浙江总指挥使丁顾明送信。丁顾明收到斥候传信，让郑通带领两个团的兵马前往观音门。又让传令兵去南边凤台门告知浙江副总指挥使刘国轩，佛灵门、观音门已被攻克。
燕子矶码头，义勇军船队停靠在码头上。郑袭和阮进下了船，两人爬上燕子矶崖顶。从燕子矶俯瞰长江，苍茫壮阔，豪情顿生。郑袭道：“当年明太祖朱元璋，登燕子矶时，想必意气风发，豪情万丈。跟我等，此刻心情相似。”
阮进道：“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就是从燕子矶登岸，进入江宁（南京）最终登上帝位。主公比当年朱元璋登陆江宁（南京）时，实力强大的多。将来必会为此地，留下一段佳话。”
郑袭：道“历史将来任后人评说。只要灭了满清，你我这一代人，将无愧于民族，无愧于百姓。”
阮进听得热血澎湃，“卑职一定为义勇军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