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江宁之战（三）
郑通领着两个团的义勇军，在观音门和张若来部进行交接。今日天色已晚，郑通和张若来决定来日再战。
拂晓，薄雾笼罩着江面。观音门和佛宁门上的义勇军，已经开始行动，分别向西面的上元门和北面的姚坊门进攻。
辰时（早上7点），战役首先在西面的上元门打响。甲喇额真张立玄在心里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要来，想逃也逃不掉。
清兵将火炮对准城墙上进攻的义勇军，发射的炮弹给义勇军的进攻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义勇军则利用火炮还击，双方的战斗处于胶着状态。张若来心想，难道又要轰塌上元门城楼。
这时在幕府山上穿梭的义勇军士兵，终于赶到了上元门。领队，第28团团长王晓平道：“大家靠近40丈（120米）再开枪，我们居高临下，争取一次性将上元门清兵守军打残。”
义勇军士兵们纷纷点头。王晓平大手一挥，“行动！”
不一会儿，幕府山上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上元门的清兵，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抱头鼠窜。躲在内墙边的清兵躲过了一劫，躲在外墙边的则没那么幸运，成了活靶子。只短短的一刻钟，上元门城墙上铺满了清兵的尸体。甲喇额真张立玄也没能逃过此劫，躺在冰冷的青砖上，眼睛睁得滚圆。守卫佛宁门的牛隶又逃过一劫，义勇军炮击上元门时，他就躲得远远的。听到“砰砰砰”的枪响，他已经逃出有一里远。
义勇军从马道攻上上元门城墙，活着能动的清兵都逃走了。许多清兵受伤一时没死，躺在地上呻吟。王晓平道：“给他们一个痛快！”
“是！”
一会儿，张若来走了过来。“王团长刚才要不是你们给清兵来了个突然袭击，我又得将上元门轰塌才行。”
王晓平笑道：“主公不骂你，浪费弹药才怪！”
张若来正色道：“这样打，的确太浪费弹药。待会进攻外金川门以你们为主，带上两门火炮从马道攻上去。”
王晓平点了点头，“好！”
北面郑通所部，距离姚坊门有12里远。西面上元门的战役结束，郑通率领的义勇军两个团，刚接近姚坊门。
姚坊门驻扎着5个牛隶的清兵，甲喇额真佟磊原先是镶黄旗佟佳氏家奴，现在属于汉军旗镶黄旗。主子派人告诉他，守外郭城装装样子即可，别傻乎乎的丢了性命。原来两江总督马国柱和谦郡王瓦克达，一早就打算放弃外郭城。甲喇额真佟磊骂了句，“王八蛋！叫我们送死。”
幸好主子好，甲喇额真佟磊对佟佳氏感激不尽。他吩咐手下，“待会义勇军开炮，我们就撤。”
郑通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姚坊门。姚坊门周边都是平地，没有可利用的地势，只能强攻。郑通道：“开炮！”
20门火炮组成2排，“轰隆隆”的炮声响起，仿佛整个城墙都在颤抖。炮弹呼啸着飞过城楼，砸在了城外。郑通道：“打远了60丈（180米），炮口还要调低一点。他刚准备放下望远镜，从姚坊门城楼里冲出几匹马，后面跟着一大群清兵。口里嚷嚷着什么？往仙鹤门方向逃去。”
郑通放下望远镜，吃惊的表情吓坏了旁边的亲卫。“团长！怎么啦！”
郑通摇了摇头，用手擦了擦眼睛，再次拿起望远镜确认清兵真的跑了。“打了这么多年仗，第一次遇到被炮弹吓跑的守军。炮别打了，清兵已经逃跑。”
一名炮手道：“团长，意思是清军被我们这一通炮火吓跑了。”
郑通笑道：“你们炮队立大功了。”
炮队人人脸上乐开了花，今日运气太好，出门就捡钱。
……
江宁（南京）总督府衙，两江总督马国柱和谦郡王瓦克达一直在关注义勇军的攻势。亲兵进来行过军礼道：“义勇军今早只用了1个时辰，就攻下了上元门和姚坊门。”
两江总督马国柱道：“谦郡王，我们不能执行外郭城层层抵抗的策略了。算了一下，佛宁门、观音门、上元门和姚坊门，我们一共丢失了20多门红衣大炮。如果外郭城的红衣大炮都给义勇军夺去，我们必输无疑。”
谦郡王瓦克达点了点头，“是我的失误，没考虑遗留的火炮会增加义勇军的进攻能力。马上下令，外郭城军队撤回城内。火炮拉回来，增加内城防守力量。”
收到姚坊门清兵守军被义勇军火炮，吓得弃城门逃跑。郑袭一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说被义勇军火炮吓跑，郑袭一点也不相信。那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跑呢？回想起外郭城这两天的战斗，并没有想象中的激烈。也没看见有多少增援的清兵，特别是满人旗兵一个也没见到。莫非，从一开始，清兵就没打算在外郭城跟义勇军死磕。
“阮进如果你是清军首领，外郭城被打下了四座城门，像现在这样已经守不住了，你会怎么做？”
“我会撤回江宁城（南京），阮进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不好！外郭城的清军想遛。阮进立即带领一个水师团，赶往上元门防守。让张若来留下火炮，带领两个团，携带足够份量弹药和干粮横穿紫金山进攻沧波门。提醒他注意多派斥候，防止江宁（南京）城内清军偷袭。”
阮进敬了一个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阮进出去后，郑袭写了两封信。叫传令兵送去姚坊门给郑通，另一封送给浙江副总指挥使刘国轩。郑袭在信中命令郑通带领两个团，从外郭城内绕过仙鹤门、麒麟门进攻沧波门。命令刘国轩进攻秦淮河上的水门上坊门，用火炮轰塌上坊门城楼，阻止仙鹤门、麒麟门和沧波门的清军撤退。
义勇军在行动，清军也没闲着。两江总督马国柱和谦郡王瓦克达下令外郭城清军撤回江宁城，并带回所有大炮。收到消息后，清兵立即拆除大炮。而义勇军郑通率领两个团，则加紧前往沧波门。
江宁城（南京）内，两江总督马国柱和谦郡王瓦克达得知义勇军派出两个团，前往阻击撤退的清兵。谦郡王瓦克达道：“我亲自领兵3万，接应外郭城撤退的兵马。会一会，义勇军！”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