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昂贵

秦川实在没有想到，唐军以两万八千人对阵匈奴一万五千人，仗竟然还打得如此惨烈，难道这突厥骑兵竟然强悍到如此地步了吗？

看到秦川的表情很是惊讶和疑惑，李峻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峻苦笑着说道：“秦兄弟，仗打成这样，没有取得一场大胜，并非我军将士不勇敢，这些将士当中有很多都是征战了十几年的老兵。也不是指挥不当，国公爷和牛将军都是咱大唐顶尖的战将，战场的指挥不存在任何问题。之所以打成这个样子，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我军缺乏骑兵，而突厥人全都是骑兵。”

“原来如此啊。”秦川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秦川事先已经知道了，这次来的唐军绝大多数都是步兵。骑兵只有跟随程咬金、牛劲达从长安带过来的骁骑卫的3000骑兵。自古以来，步兵对阵骑兵天然的就不占优势。骑兵可以说就是步兵的克星。步兵结成的军阵很难挡住骑兵的集群冲锋，一旦溃散，那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唐军的骑兵不仅人数不足，在训练上也比不上突厥人。突厥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对战马的掌控如同喝水、呼吸一般自如。

在这种情况下，唐军能够打成这个样子，可以说已经将战力发挥到了极致，也足见唐军将士们的英勇善战。

秦川问道：“对抗突厥人的骑兵，我军采用什么样的战术？”

李峻说道：“在遭遇突厥骑兵之后，如果时间充裕，会在军阵的前面放置拒马和木栅。如果时间来不及，就只能以刀盾手和长枪兵在阵前，硬扛突厥人的骑兵冲锋。

即使仍然挡不住突厥骑兵的突入，也能够争取少许时间，等其他唐军在重新布阵。

突厥的骑兵虽然可以突入我军的阵地，但是我军的每一个队都会结成一个小的阵型，整个军阵形散而神不散，仍然能够保持强悍的战力。

当然，如果敌军的骑兵数量太多，将我军以队为单位的阵型打散，我军会以什为单位，分解成更小的阵型，避免各自为战。

秦川听完后频频点头。这唐军果然是训练有素，能够强调集体的力量，这样就不至于军阵被敌人的骑兵突破之后，而崩溃，尽可能地保持阵型，减少伤亡。

李峻接着说道：“我军骑兵的数量太少，只能对突厥骑兵进行袭扰。突厥骑兵会分出一部分兵力与我军骑兵纠缠，可以说我军骑兵对于支援步兵，基本上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难怪呢，这仗能够打成这个样子。唐军的弟兄们真是了不起啊！此刻在秦川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宏大的画面，上万名突厥骑兵挥舞着刀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了唐军的步兵大阵。

官兵们用血肉之躯进行阻挡，被突厥骑兵撞得四处飞溅，然后惨死在那无数的马蹄之下。唐军士兵们可能地簇拥在一起，面对着居高临下的突厥骑兵的砍杀，被动地应付着。

在这种情况下，必定是伤亡惨重。如果不是唐军官兵们有高昂的士气，和钢铁一般的纪律，早就变成一盘散沙而崩溃了。

如果唐军也能够有同样数量的骑兵，突厥人绝不是对手。为什么不训练更多的骑兵呢？秦川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旋即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愚蠢。

训练骑兵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首先就是成本问题，花费十分高昂。尤其是战马，不是每一匹马都能够当做战马使用的，从很多匹马中才能够挑选出一匹来。这样就导致战马的价格愈发昂贵。

尤其是在这个时期，唐军经历了多年的统一之战，战马的消耗数量巨大。

突厥人严格地控制了草原上马匹向内地的输出，物以稀为贵，战马的价格已经从隋末时的十几贯，价格抬升到了数十贯，甚至上百贯。

这还不算，战马吃的还多，每天要消耗的粮食和草料的价值，是一个普通唐军步兵消耗八倍以上。还要配备马具，有条件的还要披上护甲。骑兵的长矛、刀、剑、弓弩，哪一样都需要花钱。

一匹马尚且如此，训练数千、乃至数万的骑兵，消耗的数目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此时的唐朝是开国之初，经过了连年战乱，国库空虚，根本养不起这么多骑兵。

骑兵的训练也很成问题。唐军士兵主要是耕地的农夫，不要说在战马上跟敌人拼杀，就算是让他们学会骑马，也要费很大的力气。

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呢？秦川努力地思索着。

突然他眼前一亮，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眉飞色舞地说道：“有了!找到对付突厥骑兵的办法了。”

李峻对于秦川十分信服，知道他不仅医术高超，还为唐军培养了参谋人员、改良了通信手段。看到秦川的样子，他有些期待地问道：“秦兄弟，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秦川微微一笑，取来纸笔，画了起来。李峻抻长脖子在一旁看着，就看到纸上画出了一支长矛。在他看来很普通，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秦川很快又画了两样东西：一根圆圆的木桩，一头是尖的，另外一头上面有两个把手，旁边还画了一只大锤。

李峻好奇地问道：“秦兄弟，这些有何用处？”

秦川笑道：“李兄，你莫要着急。很快你就清楚了。”说完他就喊来了赵虎，让他按照图上的样子和尺寸，交给工匠们去打造。

在这个时代，工匠们是一个独立的群体，手艺都是祖传的，水平相当高。秦川布置他们打造的东西十分简单，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打造了出来。

赵虎向秦川禀报之后，秦川就带着李峻来到了医院外面的一处空地上。

李峻看到，秦川让工匠们打造出来的那支长矛，没有什么特别的，跟普通的长矛一样，但是长度远远超过了唐军通常使用的一丈二尺的长矛，足足接近两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