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奏曲 暗流狂想雨夜殇
轰隆隆！
冷冽的风侵袭着大地，狂号的雷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暴雨倾盆，哗哗的洗礼着一切。
天诛帝国边陲，凤凰城。
“啪啪啪！！！”
刚劲的陆战靴踏着积水，三支六人组的战斗小队荷枪实弹的穿梭在雨幕下。漆黑的夜色为他们做下最好的伪装。
转过街巷，一座诺大的庄园伫立在雨夜中。雨滴在灯火通明的庄园下格外璀璨。
所有人翻墙而入，手中的钢刀已经脱离刀鞘。他们埋伏在夜色下，犹如饥渴的猎人。
“A组就位！”
“B组就位！”
“C组就位！”
三个组，十八人，犹如精密的仪表，潜伏在庄园三处，悄然分散、逼近。
距离庄园数百米外，位于城墙上的瞭望塔上，身穿火红色风衣的男子正注视着一切。在他的身旁，并肩站着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同龄男子，那迎风摇摆的风衣上，血红色的印记犹如刚渗出的鲜血。
裴默然看了看怀表，又望了望暴雨倾盆的天空：“这里距离‘兵城’格尔很近，我们只有十分钟，在援兵到来之前解决掉。”
“了解！”
得到命令，三个小组同时行动。钢刀在夜色下泛着清冷的寒芒，如同猎豹般突袭在每一个角落。庄园里的守卫相继减少，血腥的气味还没来得急散发便被雨水掩盖。
楚天泫双手插兜，一脸淡漠的看着百米外的一切，灯火通明下，却总能感受出无限的杀机。
“嘭！”耳机里传来踹门的声音。他们已经突入！
“瞳瞳还好？”一片寂静过后，楚天泫淡淡的问。
“她在曦晨那里，一切都好。”听着耳机里的动静，裴默然哑然一笑，“这小家伙儿可闹腾了，曦晨总是跟我抱怨——羽墨呢？按照日子来算……应该快了吧！”
“快了。”楚天泫没再多说什么。
大雨冲刷着寂静，锋芒若隐若现。
“报告！B组遭到埋伏，损失惨重！”
裴默然脸上的逐渐没了表情，通过耳机，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B组那边的情况。配有消音器的钢枪发疯似的吐着子弹，刀刃划过肌肤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通讯员心底的恐惧被放大到了无穷大！
“A组C组照原计划执行，B组由我来接手。”
“有什么遗言吗？”楚天泫补充道。
裴默然莞尔，“就这一次。”
“算是赎罪吗？”
裴默然背对着楚天泫，他对着雨幕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问他：“你答应我的，你会做到对吗？”
楚天炫淡淡的看着裴默然的背影，直到对方纵身跃下也没有回答。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鲜血染红了一切。
B组的最后一名队员软塌塌的倒了下去，他的胸口已经被掏出一个大洞！
印血刹舔着刀尖上的鲜血，回味无穷的看向门口。那抹刺眼的血红已直逼而来。
乒！
短暂的交织，毫无情面的厮杀，飞溅的血滴。印血刹摸了摸脸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脸上绽放。
“裴默然，果然名不虚传。”他嘲讽。
不再掩饰，交火的声音在诺大的庄园里此起彼伏。听着里面的枪声，裴默然默默转身，戴在手上的赤虎爪还滴着敌人的鲜血，呈锯齿状的爪背反射着照来的灯光，寒气逼人。
“我来接替B组。”他轻声说。
B组的任务，是掩护。
“苍井。”印血刹一声令下，夺目的红光哗的从地表渗出笼罩了整座庄园。几乎所有人都感到身体渐渐变得无力起来，唯独印血刹和魔法阵的发动者苍井樱。
看着被红光笼罩的庄园，楚天泫冰冷的脸庞抽动了些许。
“能否帮我一个忙？”一天前，裴默然突然找到了楚天泫。
他本可以拒绝，但他答应了。
楚天泫靠在柱子上，冰冷的雨水被风刮进瞭望塔，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轰！
华丽的大厅支离破碎，火光中，他们相视而立。
哪怕是在如此之境况下，裴默然依旧行动自如。而印血刹，已经喘起了粗气。
“别浪费时间，这个魔法阵对我，甚至是我的小队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裴默然得到了已经找到沙墓的消息，释然一笑。
“那如果在这魔法阵中下了毒呢？苍井可是用毒的好手呢！”印血刹轻声呼气。
裴默然瞥着自己的双手，那戴着赤虎爪的双手已经开始溃烂！
“怎么样？这个毒比起你的毒来，哪一个更厉害？”印血刹轻蔑的吐口鲜血，用刀支撑起身体。
裴默然哇的吐出一大口污血，溃烂的速度正在加快！他脱力般坐在地上，任凭鲜血流淌。“都挺毒的。”他用忏悔的眼神看着印血刹，后者却视而不见。“至少，我做对了一件事。”
“是吗？那恭喜你喽。”印血刹幽怨的摆摆手，手中的刀已经刺入裴默然的胸口。那殷红的鲜血顺着刀锋滑落在地，与地上的鲜红混在一起。他渍渍着：“恭喜啊……猎盟会‘新任’会长。”
裴默然死死抓住印血刹，双眸中满是嘲讽，“谢谢啊！我会代他向你问好的。”
赤虎爪的刀锋已经刺入了印血刹的胸膛。
“你……”印血刹惊恐地看着裴默然，眼前人的笑容在他眼里是那么的恐怖。
“快……走……”最后一名营救队员用力将伤痕累累的沙墓推出魔法阵，与追赶而来的守卫又一次展开了厮杀。沙墓倒在雨幕下，他无力地抬起头，却看到了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来自天诛帝国的援军已兵临城下。
楚天泫背起沙墓，冷漠的眼眸扫视着前方冲来的敌人。血腥之气已覆满了凤凰城，他背着他，无情地在人群中厮杀。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厮杀声与喊叫声连成一片，他露出了身上的刀刃。
临行前，他对楚天泫留下了话：
“转告沙墓，对于我做的事，我永不后悔。”
……
天空渐渐出现了鱼肚白。
一场血战，悄然落下帷幕……
通往仲裁庭的主干道上，一辆银白色的莱肯疾驰在车流中。
凯琳娜·西尔维娅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停的揉着眉头。那双银白色的瞳孔微微一瞥，正对上放置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份文案：密封的棕色文件袋上，赫然印着两个醒目的大字——绝密！
沙墓睁开眼睛时，楚天泫正如礁石般站在他的视野中。
“醒了。”楚天泫双眸微闭，冷冽的风打的身上的风衣哗哗直响。雨后的清晨，依稀能够嗅到昨夜的血腥。
“……他人呢？”良久，沙墓开口了。
“死了。”
“……”沙墓垂着头，手上青筋一个劲的暴起。背靠着冰冷的岩石，他的心也冷了下来。因为激动，原本愈合的伤口又一次挣开，鲜血顺着衣角滴落在地，渗入泥土。
“怎么？后悔没能亲眼所见？”楚天泫微微咂舌。他走进身后的木屋，唰的从里面甩出一柄雪亮的巨型钢刀，锋利的刀刃如切豆腐般径直刺进沙墓身后的岩石上。刀柄上，三个用篆书形式刻的字深深烙入他的心脏：罪与罚！
他倚在门框上注视着他，冰冷的眸子里仿佛藏着狂怒的狮子。他缓步向他走去，“何为罪？罪也，判朋别友之恶者；罚也，天惩极罪于之者。罪与罚，可不是你这么用的。”
沙墓久而不语，他默默地拔出罪与罚，一声不吭的错开他。
“瞳瞳……我会照顾好的。”
凯琳娜·西尔维娅单膝跪在空旷的殿堂上。四周金黄色的经幢紧紧围绕着她，淡淡的符文若隐若现。
“十二使徒之首，凯琳娜·西尔维娅听令……”
轰隆隆！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凤凰城城门，早已失去气息的裴默然被一根沉重冰冷的铁链牢牢捆绑在城墙上，悬空的身体任凭风吹雨打。
“头儿，你说，他会来吗？”皇甫砜和凯琳娜伫立在雨幕下，抬手凝望着裴默然的尸首。
“不知道。这是印血刹的主意，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凯琳娜有些无奈，一代枭雄，现如今竟落到如此下场。
“真是讽刺啊！一直以秩序为重心的使徒，如今竟落得与这种家伙狼狈为奸的地步。”皇甫砜不由得叹息。
“你也别忘了他是教皇亲自册封的凤凰城城主。”凯琳娜的视线微微上移，正对上立在城墙瞭望塔上的印血刹。印血刹的身上缠了大量的绷带，受了如此重伤，他竟还能死里逃生。现如今，他要亲眼见证——魔王陨落的那一刻！
印血刹背靠着冰如锥的柱子，血红色的瞳仁眺望向远方：“楚天泫，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与此同时，位于天诛城内的一家名为玛利亚圣心协和的私人医院里。
产房外，楚天泫来回踱步着，刀削般的脸上满是凝重。产房里，女人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如针一般深深刺痛在他的心上，一股无形的威压蔓延在整条走廊内。
轰的一声惊雷，一向镇定的他竟有了几分心悸。
“啊——”随着最后一声痛叫，婴儿的啼哭声如天赖般刺穿他的耳膜。
“Mr.楚，祝贺您！”医生抱着刚降临人世的小生命喜悦的推开产房的门。
楚天泫双眸一亮，他小心翼翼的从医生手中接过这个脆弱的小生命，他真小！看着怀里的男孩，他凝重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玛利亚院长，谢谢。”他看着医生露出了一抹微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
“您客气了，Mr.楚，我是一名医生，不论病人是什么身份，我都一视同仁。”玛利亚院长笑了笑，说：“夫人现在有些虚弱，您可以进去看望她，但请不要打扰到她。”
“谢谢。”
病床上，面容憔悴的女人躺在上面，精致的容颜上满是汗渍。
“天泫……”看到楚天泫抱着他们的孩子进来，她笑了，像个孩子。
楚天泫僵在那里，他注视着爱妻，却无言。
“给他取个名字吧……”女人眼眸微闭。
楚天泫看了看孩子，那个在襁褓中的小生命还在酣睡，肉嘟嘟的很是可爱。他抬头看着窗，倾盆大雨下，透过窗子，他看到了自己——那个世界彼岸的自己。
“……楚思羽。我们的儿子——他叫楚思羽。”
女人注视着丈夫，沉寂良久后笑了：“好，就叫楚思羽。”
楚天泫俯下身，轻轻将儿子放在女人身边，湿润又略带颤抖的唇吻在女人额头。
“照顾好自己。”这是他临行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医院大厅的玻璃门吱呀敞开，一身黑色风衣的楚天泫走如雨夜，背上那猩红的图案格外狰狞。
雨势渐大，一层薄雾笼罩在凤凰城周围。站在瞭望塔里的印血刹眯起了眼，就连站在他身后的苍井樱也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
“罗塔莎，有目标的消息吗？”阴影的埋伏点下，凯琳娜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我的能力被遏制了。”罗塔莎的语气有些不妙，众人听后皆是瞳孔一缩。
忽然，倾盆如注的雨在一瞬间停止了坠落，四周瞬间寂静无声。
“嗒……嗒……嗒……”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夹杂着些许泥水的迸溅之声，就好似永无止境的催命符，绷紧了每个人的神经。
使徒殿里，正在转动着计谋之笔的唐添添猛地抬头，那有些稚嫩的脸突然严肃起来：“来了。”
薄雾下，一道身影插着裤兜缓步而来，身上的风衣紧贴着那傲然的身姿。男人走的极慢，仿佛优雅的贵公子正在自家花园里散着步，停坠的雨点与泥泞的土地自动凝结成一张“长地毯”，那突然又响起的雷鸣声是响应国王号召的礼炮。
男人停下步子，抬首仰望着绑在城墙上的友人，那修长的身姿被雨淋的一尘不染。
“上！”一声令下，十一道身影同时出手，光与影交织在一起。
印血刹看着眼下的一切，嘴角微翘起一抹弧度。
嗖！一架隐形地效飞行器疾驰在雨幕下。宽薄的机身在密林中如游鱼一般来去自如。
沙墓死盯着显示屏，将引擎加到最大。
楚天泫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凯琳娜一行人根本追不上他的脚步。
“头儿，我们偏离主战场了！他在调虎离山！”
听着公共频道里唐添添的声音，众人皆是眉头一皱。凯琳娜最先发话：“不要管其他，专心对付魔王，那边有印血刹。”
“明白！”
印血刹闭着眸，露在绷带外的耳朵洞听着世间一切。
“来了。”话刚说出，巨大的黑影沿着城墙直冲苍穹。呼啸的热浪吹的苍井樱下意识遮挡。印血刹负着手，默默看着。
地效飞行器在天空中翻转180度后垂直朝城墙冲来，阻挡在前的雨水被哗的一分为二。飞行器上璀璨的灯光全部集中在裴默然身上。
“苍井！”印血刹一声令下，苍井樱嗖的冲出。
大雨滂沱下，沙墓沿着甩出的铁链接近裴默然。看着那风雨中摇晃的尸体，他心如刀绞。
几道暗器从天而降！沙墓跃向空中，手中罪与罚径直斩向苍井樱。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眼神的碰撞，有的，仅是刀光剑影。
沙墓匍匐在城墙上，自身产生的领域使得罪与罚悬浮在身边。苍井樱双手合十，樱红的长剑从胸口处拔出，径直斩向沙墓。只听得一阵金属铿锵声，一柄短刃从罪与罚中分离开来，那是罪与罚中的赎罪之刃！
在苍井樱携着剑即将触碰到他的一瞬间，他终于动了。无视地心引力，无视大雨的阻碍，罪与罚凌冽的出击，苍井樱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沙墓的速度快到无法察觉！
锵！一柄短刃挡住了袭向苍井樱心脏的赎罪之刃，印血刹抱着苍井樱，一个闪身退出战场。二刀再次合一，沙墓负着罪与罚紧紧抱着裴默然已经冰冷的身体，那看着印血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甘。印血刹抱着苍井樱落到地上，身上的伤口以为剧烈活动又一次裂开。他与沙墓对视着，隔着冰冷的雨水。
他还是放弃了，沙墓一把跃进飞行器，带着裴默然逃之夭夭。
“对不起，大人。属下无能。”苍井樱望着沙墓逃走的方向，自责道。
“这不怪你。”印血刹看着掌心中的短刃，雪亮的刀刃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刀痕，“复仇让他的力量变强了。”
海浪如疯子般拍打着岸边的礁石，雨夜中的灯塔是那么的孤独，它在等待还未归港的游轮。
光影错开了交叠的天际，倾席而下的雨幕被一分为二。
“楚天泫，我等也是奉圣主之命，还望你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他们步步紧逼，在这个孤独的港口。
“圣主……吗……”他喃喃。雨夜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丝血色。
“十二使徒，在你们看来，我楚天泫是犯了何等罪呢？”他停下身，衣摆沾染着些许泥土。
“破坏世界的平衡，战争因你而起，也会因你而终！”凯琳娜走上前，银白色的巨剑与那柔弱的身躯格格不符。
“天使之剑，一把仅有天神才能使用的神剑。”他喃喃，“你爷爷把它给了你啊！真是个大手笔。”
闪电照亮了黑夜。他一跃而起，雨夜下，他是王者，黑翼从他身后展开，如利剑般划开雨幕。黑色的鳞片细密地张合在皮肤上，带有丝丝血红色的纹路。他那凌厉的双眸，红的彻底。他是魔王！他是世界的敌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眸子里无一丝波澜。
“上！”凯琳娜轻呵一声，手中天使之剑划破空气，撕裂雨幕。
金黄色的子弹赶在凯琳娜之前，血色的纹路照耀了周围的黑暗。那是夹杂着魔法元素的炼金子弹！海神权杖显现着古老的法纹，一道道蓝色的波纹浮现在楚天泫周围。
巨大的的黑色镰刀从他身后携上。两刀一剑也从两侧快速紧逼。
计谋之笔画出符文，唐添添眉宇紧锁，作为十二使徒的布谋者，世界上最为聪明的大脑，却对他无任何策略。“对不起嘛，添添做不到啦！”隔着巨大的显示屏，唐添添那双可怜楚楚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委屈。
他那冷冽的双眸扫向这里，一股冷风冲袭而来。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来到凯琳娜身前。而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黄金色的左轮手枪，赤红色的火焰纹路犹如黑夜中的太阳。皇甫砜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时间定格在那儿。
隔着那冰冷的鳞片看不出他任何表情。天使之剑如屏障一般挡在他的身前。凯琳娜拉着皇甫砜与他拉开距离。“美杜莎，审判！”天使之剑回归，凯琳娜咬牙命令。
“了解。”冰冷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一袭紫衣的美杜莎伫立在那儿，狂风吹散着她的秀发。她深吸口气，从口中低吟出一连串的咒语。一把权杖悄然出现在她的手中，顶端的王冠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是只有审判之人才能使用的——审判之杖！
“审判。破坏世界平衡！挑战神之权威！魔王——楚天泫，有罪！”王冠中央的绿宝石放出一道光芒，他忽然停顿下来，望着那远方的美杜莎。雨，越下越紧，无休无止。
“裁决！”等候多时的鬼谷崖川跟Gueen同时从美杜莎身后冲出，鬼谷暗器组与赤丸协同而上。冷刃无声地划破空气，形成一张等待猎物的大网。
他无声的摇了摇头，那恶魔般的脸上充满了未知。
如果那归途的船儿驶入港口，那么灯塔的眺望，是不是让它有了依靠？
热浪覆盖了整个雨幕，他仰望苍穹。一击，十二使徒，完败！
瓦砾中，凯琳娜灰头土脸的站起身，手中的天使之剑愈发黯淡。那一击，击败了所有人。十二使徒的任务，败北！
他站在他们面前，无形的威压压迫着他们。
“为什么他不来？”他来到凯琳娜身前，轻挑起她的下巴，细密的鳞片缩回皮肤，天空中，一件漆黑如夜的风衣随着雨幕穿在他身，背后的血色图案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怕了？”他又问。
凯琳娜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在他的面前犹如一个孩童。
突然，一道火红的身影从他身后跃出，高达3000℃的火焰“腾”地覆盖住整个战场。“Gueen，快回来！”凯琳娜大喊，手中天使之剑唰的掷出。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身影也迅速窜出。
他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仿佛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他只是轻轻挥手，寒气侵袭着每一个人。“寒窟”，传说中魔王的洞窟，一个唯心面的存在。此时却如旋风一样从地面卷起，炙热的火焰瞬间降到冰点，极大的反噬吞噬着Gueen。
“咳……”Gueen轻吐出一口血，鬼谷崖川抱着她快步后撤。魔王的拳毫无征兆的冲出，天使之剑终于赶到，替他们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他看着撤离的他们，双眸中无半分神采。
“算了。”他抬首仰望，雨水哗啦啦的落在他的脸上，肩上，渗入泥土。
“你们不是很想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他像是说给他们听，又像是说给某些人听。
他的眸中如有烈火中烧，他如疯子般张开双手，“如这般浑浊不堪之世界，吾等临于驻此；洗接天之于神威，灭众生于虚妄；消诸佛之溃散，聆世界之永生！”天空如裂开一般，光芒冲散了雨夜。
他终于笑了：“来了。”
天空中，道道雨幕被撕裂。一匹白色天马从天而降，头顶的尖角带着阵阵轰雷。那灼热的双眸直直的视向地面上的楚天泫。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右手高高抬起，一柄巨剑“轰”的斩开天际，错综复杂的纹路宛若天空上的星辰。那是属于王的剑——达摩克利斯剑！
达摩克里斯剑悬于头顶，他的手直指苍穹，他放声大喊着，犹如舞台上的戏子。他的眸中燃烧着浓浓的战意。“来吧……”他对天怒吼，璀璨的天马凝视着他，它的背上，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背后长着金色羽翼的男人！
“哈哈哈……”楚天泫一跃而起，立于达摩克里斯剑顶端。
“你，来了。”他冷着眸，说……
如这般浑浊不堪之世界，吾等临于驻此；洗接天之于神威，灭众生于虚妄；消诸佛之溃散，聆世界之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