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哦，初中

时间：2024年5月12日早3时20分

什么时候才会再见？

这个念头从分别的时候疯狂滋生，渐渐地长成参天大物。我手中紧紧握着握把，用力蹬着的前进的方向。黄昏告示着夜晚的急不可耐，我在屋里卸下所有的装备，和外婆外公在饭桌上续写着生命的痕迹。

什么时候才会再见？世间所有不鸣之物的终极，只有迎来静默消逝的结局么？我渴求……直到发现我一直渴求的都是失败。夜把黑色铺满了天空、大地和海洋，还有浓厚的黑色塞进识海，我闭上了眼睛，沉浸在无意识里。

“大鱼。”

是熟稔的呼喊，除了朋友之外，赫兹也会这么叫我。“已经到了倒计时的时候了。不仅是结业，还有我们的分别。”

我敏感地跳过了分别这个词，却没有多大把握地说：“我们不还是朋友吗？”

“或许是吧。”旭勉强的笑。

“联系会断掉吧。”

“会的。”

“那怎么办呢？”

“如果有一天你能坚定的联系我，而我又刚好坚定的相信你能联系我。那么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无论天南海北。”

“和我的坚定有关吗？”我对此感到很惊奇。

旭把勉强从脸上冲去，笑容多了几分，“你可比你自己所知的更有让人惊心动魄的力量啊。”

最后，我失去了旭，失去了熟稔的“大鱼”。

“萱，我们的梦想要有多大呢？”

“大鱼，还是说以后我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更好吧？”

“不，我的梦想里面空荡荡的。我想借大家梦想的一个小碎片，拼起来以后要比我一个人的伟大的多。”

“你不可能成为大家的。你是你啊大鱼，你的梦想是你自己的。世界上可没有什么正义的伙伴啊。”

我们在白杨和夹竹桃的馈赠中离开。结业考试的时候热浪鼓动，灼热的汗液浸透白色的演算纸。监考老师前后督查，前后门里冲进来的风都是大人的味道。他们走了一遍、两遍，像是巡视着作物的优劣品质。当他们把目光扫射到我身上时，我故作轻松的演算纸盖上，借以逃脱他们更多的窥探。

这最后的窥探也结束了。我们照相，流泪，放纵着还不成熟的感情接受离开。校园成为了过去式，我们似乎变成了将来时，而现在却迟迟不归我们掌控。

赫兹，我要成为初中生了，你会为我感到高兴吗？我脑海里又浮现了旭对我肯定的答复——“会的”，心情一下子就沉寂下来。

“会的”。有些事情始终贯彻着不可逃避的属性，不管是怎样美好的想象都会败下阵来。可怜的初中生吧，不，还有高中生、大学生……“会的。”我仿佛看到敏感的我逐渐变得冷漠起来，寡淡地承接这悲哀的真理。

想那么多也是没有结果的。大鱼，你告诉我什么是初中生？

诶，初中生？我吗？

你是初中生吗？

我还不是。但我很快就要成为初中生了。

那你能说明什么是初中生吗？大鱼用你的方法说服我。

赫兹，你这是在诡辩。初中生就是初中生，没有那么多什么跟为什么。

这不是你要和我吵的理由。我们冷静好了在说话吧。

从这天起，赫兹就不在跟我说话了。但我问他还和不和我说话。他说会的，不过不是现在。

可什么是我需要冷静的源头？外婆说，是我不听劝的臭脾气。

于是，我开始练字，从一写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