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46」
在整个青丘帝内忙里忙外时，民间，连带着在民间工作的神律，相对忙里偷闲。
禀善在生活局一座属于蓥攸的府邸住下，把自己的房间一比一改造成了在天渊之巅自己府邸的现代化居所，特别是一个脱网的电视。
这天傍晚，起初是素仪带着非要找来的述遥，来蓥攸这做客，却又是极不幸运的遇上她和禀善独处的场面，玉兰树下，长椅凳上，两人靠肩而坐，好似刚结束眼神上的腻歪。
蓥攸正对着院门，抬头看见来人，放下手中的书，微微侧身，无言提醒背靠自己的禀善，禀善察觉，坐正身子，转头时高束的中长发刺毛划过蓥攸的后劲，蓥攸也没说什么。
素仪将一切看在眼里，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你俩这氛围有点微妙啊。”
蓥攸站起来，解释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禀善满带笑容察，很好的向自己半生隐藏在蓥攸身后，帮腔道：“对啊，天渊之巅没有神律谈恋爱的先例。”
素仪想了想，爆出一个或许众所周知的瓜：“有的。”
禀善瞬间秒懂她说的是谁：“你是说那两位？也是，她疼她还来不及呢。”
蓥攸摇头：“我不信，她们要是真成了，可是先例啊，还是领头的带头犯错的先例。”
禀善突然改口，全然忘了刚刚自己还附和蓥攸的话：“那我们替她们做这个先例，好不好？”
蓥攸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摇头，全当她是在开玩笑：“你可别乱来，被主上发现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禀善伸出一指抬起她的下巴，这双点着高光的黑眸与蓥攸的眼睛对上，故作深情：“那如果是你情我愿呢？”
蓥攸挥开她的手：“我不欠谁的，你去找别人。”
禀善被这句话刺激到，瞬间放开手，退后半步：“我也没说你欠谁的，别把我推给别人嘛。”
本来这事也就这样收尾了，素仪许是没在听，松开牵着述遥的手，看着两人因为自己那句开玩笑而闹得有些僵的气氛，不知为何就来了这一句：“我说的先例是…你们。”
禀善抢先回答，痞帅一笑：“我没意见，但小蓥蓥不愿意。”
“你！”
从这里开始，蓥攸和禀善有默契的开演。
素仪没成想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顾及到述遥不宜听到太多：“述遥，你先回房间，我跟她们有事情要商量。”
“哦，好吧。”
等述遥离去。
“禀善，你这是在逼婚！”蓥攸皱紧眉间的不喜，刺痛了她的眼。
禀善不复刚才，表情失落，但还是顾及蓥攸的体面：“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蓥攸看着失落的禀善，忽然想起了什么：“禀善。”
禀善抬头：“嗯，怎么了？”
“你们四恶又不缺我一个。”蓥攸的意思在素仪看来是，我不想，你可以去找别人。
禀善不可置信，她又一次把自己推给了别人：“可是我缺你！我命中缺你！”
蓥攸耳朵有些发烫，只是神律灵体显现不着：“胡说八道！”
“我没有说谎，不信，你可以问问我的心。”
蓥攸被撩的差点控制不住嘴角，强装镇定，才勉强让话中没有笑意：“我不问，你少来这套！”
“心说我命中缺你，一直…”禀善眼中满含深情的模样，可把一旁吃瓜的素仪给震惊到了。
蓥攸没有让她说下去，捂住她的嘴：“不许说！”
禀善握住她的手，将手放在自己心上：“是真的……”
蓥攸心想这人一定是在报复，说的话这么肉麻。
禀善见蓥攸迟迟不说话，心沉到了谷底，松开手：“对不起，小蓥蓥，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就…就忘了今晚吧，只是求你，不要…不要把我再推给别人了，我受不了……”
素仪大受震撼，要不是气息对上了，她会以为这是麓杳给上身了，禀善这种小心翼翼，卑微求爱的样子实在令人三观都碎了。
蓥攸垂下手，微卷的八字刘海，稍长的，未被黑发盖过的银白发梢挡在眼前，看不清眼中挣扎，沉默许久，开口：“我……”
还没说完，禀善没有勇气再听下去，转身就跑走了。
蓥攸咬了咬牙，追了出去。素仪愣在原地好久，她需要适应一下今晚不寻常的禀善。
蓥攸和禀善一离开素仪的视线，脸上就不装了，蓥攸毫不费力追上禀善，拍上她的肩膀，那张平日不笑时清清冷冷，满带破碎感的脸挂着略有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真的演的好像啊。”
禀善停了下来，她今日确实与往常都不一样，转身吻上蓥攸的唇。蓥攸收了笑，愣住，没有推开。
禀善的吻有些青涩，一吻别，她紧紧抱着蓥攸。
蓥攸：“怎么了，是我的演技吓到你了吗？”
禀善失神地拥抱她：“嗯，我真的怕了。”
蓥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放心啦，不会把你推给别人的。”
禀善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那句喜欢，她知道蓥攸还接受不了喜欢，只是她不知道原因，但蓥攸的身体很诚实。禀善捏着摸了摸蓥攸发烫的耳朵。
蓥攸淡淡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喜欢吗？”
禀善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还是点了点头：“喜欢。”
蓥攸牵起她的手，离开这个温暖的，甜蜜的，要腻死人的怀抱：“陪我去散步。”
“好。”
边走，蓥攸边说：“这事可不能被主上知道。”
禀善甜甜蜜蜜的一笑：“对，谈恋爱是我们自己的事，他们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主要是我放心你不会为了爱我而不顾大局，我也怕我们的事被主上和同僚们知道了，会有更多模仿者，他们我可不放心。”
禀善做出担保：“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很理智的。”
“在我看来啊，你要是哪一天不理智了，把你变得不理智的我，可就要付全责了。”
“爱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不要义无反顾的全部承担，你应该把我打醒，让我对你负责。”
蓥攸这才欣然接受：“我会和你一起承担这段感情。”
两个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偶尔拌拌嘴，穿梭在热闹的夜市，嬉笑的人群。
“禀善，你为什么喜欢我啊？”蓥攸没有回头，自然地问着身后的人，手抓的紧了些。
禀善很认真的想了想：“因为你是我的小蓥蓥……你就是你啊，只要是你，满身都是优点。”
“你的意思是，要是其他人，你就不喜欢了呗？”
“我爱这个世界，对你，亲爱的，我也是认真的，天人共鉴。”
禀善的回答在蓥攸心中天衣无缝，诚意满满，也是她的观念与性格影响了禀善，蓥攸不会喜欢只对她好的人，她是喜欢本身就很好的人，可偏偏，最初的禀善并不符合这个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