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阴谋之初神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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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一次神界四皇族之战〈5〉

临近八月桂仲,弈一大清早离开偏殿,奈何进不去主殿,绕着天承殿一侧,去往后方的园林,早晨的晨光洋洋洒洒饱含着整片大陆,似和蔼的脸庞,令人心旷神怡,信仰准时降临,化作露珠点缀绿叶繁花,嫩芽朝前冒土,圆润可爱。

在七月季园林转了大半圈,弈终于在一颗紫荆树下找到一袭浅紫色长裙的我,七月的鲜花种类相比春夏季实在不多,要是春夏季的园林,满园春色衬的人像花中精灵,而现下弈眼中唯一的一个人,美得像与园林分在不同的图层。

“君上,您是要出远门吗?”

我回过身,一眼看见不远处的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刚刚聊的太投入,竟然没注意到有人来。

“是弈姑娘啊,我的确是要出远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弈闪身至我面前,抬手佛开挡住视线的花枝,她将一封印有火漆的信件双手递到我面前:“想请您帮忙,替我把这个带给袭祜。”

“弈姑娘,你完全可以请外交部的信使帮你把物件带往神界…”我本想婉拒,低头一看,火漆印着叶家的家徽,笑一下僵在了脸上,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是叶家的家徽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弈见我没有要接的意思,不动声色把信件再往前递了递,解释道:“叶家那位家主托小女叶湫让我把这个交给袭祜。”

我接过信件,目光停留在叶家家徽上,看似随口一问:“叶家,和袭祜有什么关系?”

弈表情恳切:“袭祜游山玩水惯了,不知道是哪年结交上的叶家家主,不过您放心,袭祜交友纯是友情。”

怎么?暗含我心机深?

我笑了笑,眼神的变化慈悲与阴险共存,却又被黑暗的影子——那双白色的眼眸,遮上神秘的庇拦,又在弈脸上盯了一会,看去不像撒谎,认真道:“交友自然是为了情,交给我吧。”看在还要利用叶家的份上,勉为其难当一次信使,也顺路见一见白婧窕。

弈离开园林,幻神两手分别抱着两块不规则的玄武岩显现身形,玄武岩表面还附着着某种涂纹,细看能发现那是最古老的神文,涂纹的颜色已经黯淡,呈灰黑透明状。

“主上,怎么办啊?信仰干涸了。”幻神少见的紧张兮兮。

我反应过来自己还干着大事,两指不由捏紧信件。

“走,换地方。”

完成弈交代自己的事情之前,还先得把正事干完。

彼岸汀洲,这里死寂一片的土地创造的信仰不比园林生命创造的信仰少。

幻神站在汀洲正中,抱着那两块玄武岩,飞至与我视线齐平的高度,她还给自己加了一道固态术,防止一会身上的信仰被涂纹吸干。

我站至两米开外,开始隔空给这两块玄武岩附加阵纹,用不了多长时间,阵纹附加完成,开始附着信仰,用古老神文绘写刻画的神魔两界文明开始有信仰流露,直到灰黑色褪去,所以凹槽被占据点亮。

两块玄武岩开始不安分的抖动,频率都各有各的不同,散发的光芒与能量的躁动都一致相同。

幻神立刻放手,任那两块玄武岩漂浮上升,来到我身旁,紧盯着它们的运作。

我调动天仙境长年累积的信仰之力,悄咪咪的附加几丝虚迷之力上去,郁焱的这副躯体根本承受不住,倒不是因为信仰之力,而是那几丝看似包容性比信仰更强的虚迷之力,实则具有腐蚀性,专门腐蚀信仰。

身后的淡金色身影拉长,与衿婪的眼眸眼神一致,逐渐立体,神情痛苦,微微弯背,一手捂住左眼,一手无处安放,身后羊角若隐若现,无声哀嚎,幻神闭紧双眼,夸张的蹲下,缩在一旁,双手捂住耳朵,屏气凝神,以防被虚迷之力侵蚀而暴躁的信仰之力反噬,她根本没想过来护一下我,明明郁焱这副躯体更脆弱。

我结印的双手微微颤抖,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天仙境调配信仰之力,信仰之力的输出,就像石沉大海,感受不到半分迟滞,白光似牛奶倾洒,点点溢出,脚下的一花一草快速枯萎,生命急速流失,真正达到一副汀洲无浪复无烟的景象。

手向前下方一指,爆炸声不绝入耳,我大喊出声,也被爆炸声掩盖:“让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文明之战!!”

世界霎时一静,白光发散成点,化作肆意的信仰如雨点般降落。我踉跄两步,恍惚地看着地面,一滴滴血在地面晕染开,化作成灰烬,蒸发为水雾,融入于烟尘,我指背一抹脸颊,定睛一看,是鲜红的血液,我仰起头,任血液倒流,双耳却汩汩冒血。虚迷之力对能量的腐蚀性也侵染了身体,形成震荡,暴躁的能量横冲直撞,导致内脏受损七窍流血。

“主上!”

幻神终于不是只顾着自己了,手忙脚乱扶住我,递给我几张纸,她轻抚我后背的那只手给我输送能量,以防这具身体作为转载器落下神力干枯症。

我实在没想到虚迷之力会恐怖到这种程度,明明只是几丝能量而已,至现在余波还未退去,我拍打头部,浑身都在颤抖,我记得哪怕是虚迷之力化作的一堵墙,贴地面移动在城市之中,被覆盖过的生命都不会有这种痛苦。

“主上,这是不是,成了?”幻神的目光惊疑不定地望向还漂浮在空中的玄武岩。

虽然双眼发胀充血,我还是摇了摇头,定睛朝她的目光所及方向望去,如释重负:“万幸。”

两块玄武岩抖动两下,瞬间爆裂,炸得四分五散,甚至不需要我们动手,意念微起,一块透明屏障把我们保护在内。

“神律创造现场还是太惨烈了。”幻神喃喃自语。

“周围没有纯粹的信仰加固,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嗓音发涩,如同被大火焚烧,早已干枯的干裂土地。

神律本身就是信仰所在,他们给我创造的价值,远比青丘界有南逾珠加持的虚更多。

幻神看向我,眼神担忧,看到我眼中的炽热,感到诧异。

突然,一幅幅场景在我第二视角闪现,注入脑海,令我不自觉的前移两步。

古云罗,诉言说,梦噎灰泪晓惜败,庭街无角唱人在。千夜蹒跚遍野来,望天机:鸢鸣沙白辟罗衰。

我讷讷出声:“天机,千瑰年,来期,无用,有否?”

脑海又闪现一批画面。

亿梦对朝九世载,祁拜天悲荣骨埋,求殊未解仰星彩。情在谴再,眠无夜相曦。

“对坐黎明啊?那还真是…单纯的…楚客相思益渺然。”

一个国度的文明,还是一片大陆的记载?

“主……”幻神唤了一声。

玄武岩爆炸后留下的那撮火光缓缓漂浮到我手上,我双手捧住他。

幻神好奇地飘到我身边围观:“他在万界大陆需要一个身份。”

想了想未来,我把口中的铁腥味吞咽下去:“我青丘帝内的法律总督。”

“法律总督?是不是代表他在…那个,天外…天,也是这么个职务?”幻神在说到天外天的时候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把天渊之巅说成了天外天。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个细微的动作刚刚好,瞬间数百道目光密密麻麻汇集在头顶之上,我默默的回过了头还好幻神眼疾手快下了一道禁咒,那数百道视线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我还没想好。”

“也是,审判的职责一向是尤枭在担任。”

“比起一个身份,他更需要一个身体。”

手上的火苗动了动。

“不能真身示众?”

“嗯。”天渊之巅神律的神位数也有讲解,现在还不是给他建神位的时候。

这件事有始有终,看着地上可怜巴拉的小花小草,幻神打了一道往生咒和催生咒,试图让它们起死回生。

离开彼岸汀州,再次被传送回来,手中代表文明的火种有自主意识的从我手心蹦了出去。

我嘱咐幻神:“叫寺意跟他打一架,让寺意就照最擅长的打,我好辨别他的实力。”

嘱咐完,禁咒撤去,我转身离开。

“知道了,本神这就去。”幻神一把拽过试图跟在我后面的小火苗,闪身去找寺意,他还在不知道哪个瞭望塔里待着。

还是要说一声,大范围空间穿梭真的很爽,这一到神界落地,立刻一个禁咒包围整个院落,就是专门针对天君的冰镜。抬头与桥上的白婧窕打个照面。

我先发制人:“堂姐,好久不见呐。”

白婧窕一副见鬼的表情,又很快调整好仪态,轻咳了一声,有模有样的向我屈膝问安。

“堂姐不必多礼,不请我到里坐坐吗?”

脸上带笑,唇边的红添上浓厚的重彩,释水清洗过也无法在这短暂一时避免我身上战损的痕迹。

白婧窕没把话说死,委婉拒绝道:“青丘的主,夜以继日,想必没有空余时间到我这来拉家常吧。”

她说着说着也不能阻止我的脚步,提起裙摆就朝她走去,我反问回去,硬是厚脸皮的想要留下:“堂姐这是怪我叨扰了?”

白婧窕咬牙切齿,假笑着后退一步,侧身做出请的姿势:“哪会呢?青丘的主能来是我的荣幸,里面请。”

“堂姐这就见怪了,你我姊妹一场,没必要的。”

我走过她身边,白婧窕恶狠狠地咬着牙,小声嘀咕:“这副死样子,怎么会像我骄傲自信又强大的姑姑?白焱灵讨厌死了。”

我装作没听到,到了院内。

与她面对面坐下,白婧窕忍无可忍看着一脸悠闲自在的我,问:“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我将信件拿出,推至她手边:“有人托我给你的信件。”

信件里的内容我用精神源看了,看去是只有一些寒暄,但是有没有密语就不知道了,我知道是给袭祜的,可我要利用属于神界的叶氏家族替我办事,就得让神界他们自己把叶家拉进局中,可别小看事件的推导性。

我可是有责任心的信使,复印了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件,等会儿就用青宫令把另一封交给袭祜。

白婧窕看了一眼家徽,面带疑惑,没有问出口,也没有打算当着我的面打开信封,她更想把我快点请走。

“所以妹妹来只是为了给我送信,完全可以交给青丘的信使。”白婧窕又把目光投向我,看着我手中的动作。

“不是啊。”我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

“相思蛊,活着相思,死了殉情。”我的语气蛊惑,眨眨眼,面带微笑,又是那种惯用的怜悯与狡诈,后者居多的表情,看去不以为然,却能气死当局者。

白婧窕闭了闭眼,气的深吸一口气,看她的样子,只要有能力,绝对会选择当场毙了我。

相思蛊,我拿出来要送给她,先不论她会不会收,蛊这种东西给谁用的,她心知肚明,只是有上次我与她谈判的前车之鉴,还拿出来这个,更像是纯粹来气她的。

白婧窕笑着,无语到失声,不知从何骂起,开始对我阴阳怪气:“这么说,我与哥哥的事,能促成,还是因为你。”

她与白墨泽的事,那就是关于帝翎的事了,我双手交叉撑着头,根本不会被气到,表现的饶有兴趣:“哦,怎么说?”

白婧窕调整心态,没想揭开这等丑事,却忍不住控诉:“还不是因为你!那时候姑姑三句不离你,青丘上下都默认了处置权在你,你说那时候的你凭什么?”

我毫不在意,手一摊:“堂姐,不要乱说,我不记得有这事发生啊,我被向锦姑姑带去神界提前熟知女君职务,又怎么会有时间管后院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

我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也见好就收,收起陶瓷瓶,起身要走:“算了,既然堂姐不赏脸,我也就不干着上前了,也不必伤了姐妹情分。”

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交流,听在白婧窕耳里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我施施然离开院落,也不坚持把相思蛊送出去,反正也不是赠给她的,如果不是弈的嘱托,我要去的应该是与神界的反方向,如此只是好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