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焰火
顺着血迹往前，蓝胖子发现一栋样式还算规整的木板房，多半是快枪吉米的住所，里边亮着灯火，隐约传出女人细微的抽噎声。
“封老板？”
他拎着军刀蹲在窗边，小声唤了一句，这次终于得到回应，“蓝胖子？快进来，我抓到快枪吉米和他的姘头了。”
从窗户翻进屋，蓝胖子发现地上躺着一个面如死灰的中年男人，正捂着右臂断裂处的伤口，嘴里不时吸着凉气。角落里，一个女人哆哆嗦嗦穿着衣服，费了许久才都没穿戴整齐。
“你在干嘛？独木舟正在岸边等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发现了。”
“不急，我打算请这位女士帮忙，让她叫几个高层来这集合，然后一网打尽。”说完，封无忧朝角落望了一眼，不耐烦地抬起枪口，“甜心，需要帮忙吗？”
“不用，先生。”女人扣好最后一粒扣子，做了整整半分钟的深呼吸，然后走出房门，朝不远处某个对着墙角撒尿的喽啰吼道，
“把你的东西收回去，快叫文森特几个过来，老大有事找他们！”
“是，夫人，我马上过去。”
打发走喽啰，女人转身回到屋内，刚一进门就软倒在地上，缓了半分钟才走到角落抱膝蹲下，等待命运降下裁决。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响起急促的脚步，为首一个头目推开虚掩的房门，发现书桌边上坐着一个身影，于是快步走过去，“老大，什么事”
话未说完，他眼前忽然亮起一道白光，而后彻底没了意识。
......
“老大吉米，外加六个头目，齐了！”
作为在明军服役接近一年的基层军官，蓝胖子熟练地斩下首级挂在腰间，招呼封无忧走人，结果发现这家伙趴在一处墙角，似乎还不打算跑路。
“喂，保险箱密码是什么？”试了半分钟，封无忧逼问蹲在墙角的女人，怀疑她打算等自己走后独吞这笔财物，可惜对方面色煞白，始终重复一句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见状，封无忧不再为难她，用绣春刀砍烂周围的墙板，拿起这个重约三十公斤保险箱离开木屋。
马匪仍在狂欢，六个头目走后，废弃船坞的喽啰更加没了顾忌，怪叫声此起彼伏，给人一种快要掀翻屋顶的错觉。蓝、封两人顺着来路快速返回，不料那个女人拎着一包行李，跌跌撞撞跟在后边，随着一阵叮哐乱响，成功吸引了守卫的注意。
“谁！”
听见这声喝问，蓝胖子自知已经暴露，掏出手枪转过身与马匪对射，趁对面装填子弹的间隙拔腿就跑，一边掏出口哨，发出一串短促的尖厉叫声。
营地外。
“好家伙，可算来信了。”
顾明渊催动真气，霎时，一大片纸蝙蝠扑腾着飞向湖畔，快要抵达独木舟时，身上竞相燃起烈焰，看得某些马匪晃了神，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新物种。
下一秒，天亮了。
顾明渊本能地半眯着眼，只感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吹得树干来回晃动，差点没把人甩到地面。
稳定住身形，青年再度抬头，那处废弃船坞已经消失无踪，原地残留着一个大坑，无数物体被抛到半空中，然后淅淅沥沥落在附近水面上，像是下了一场冰雹。
“该干活了。”他跳至地面，左手持枪，右手握斧，赶在敌人反应过来前翻上围墙。
按照先前的计划，爆炸发生后，三人必须在第一时间抢夺哨塔上的加特林机枪，免得被马匪打成筛子。
此刻，营地一片狼藉，许多粗制滥造的板房直接被气浪掀翻，仿佛电视中飓风过境后的灾难现场，顾明渊懒得在这些家伙身上浪费时间，快速赶到目的地，发现两名同伴也是恰好抵达。
“谁会用这玩意？”蓝胖子握着机枪的曲柄摇动两圈，发现这东西的构造很是古怪，索性退到一边，开始装填自己的左轮手枪。
“让我来吧，正好家里收藏有这种古董。”封无忧放好装弹器，示意顾明渊将其摁住，然后对准那一小撮打算集合的马匪，深吸口气，右手按照每分钟将近200发射速的频率转动曲柄。
“哒哒哒哒......”
两个弹夹扫完，残存的马匪彻底崩溃，他们叫嚷着从东、北两门涌出营地，宣示这个纵横两州的帮派化作尘埃。
天亮，三人返回湖泊南岸的宿营地，看着等候已久的巴卡拉，顾明渊没有多说什么，支付完酬劳后让他带着布鲁斯返回矿区。
“再见，少爷，再见，两位先生。”
原本巴卡拉还想着多讨要一点赏钱，看到蓝胖子腰间挂着的首级后，很明智地打消这个念头，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
“吃饭，还是先分钱？”封无忧放下保险箱。
“不着急。”顾明渊施法点燃篝火，开始炖煮鱼汤，顺便把昨天吃剩的培根全部倒进去，省得再去放盐。
等到日上中天，吃得肚皮滚圆的三人清点收获，除了首级和保险箱外，他们还从营地零零碎碎找到将近三千元，聊胜于无。
“怎么只有这么点？他们平时不存钱吗？”
蓝胖子不甘地看着手中钞票，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保险箱上边，先是用刀砍了一阵，随后把刀插入缝隙试图撬开，最终一无所获，平白累得满头大汗。“你们学过开锁吗？”
顾明渊摊开双手，“没有，也没学过相关的法术。”
“所以，我们还得跑到某个定居点，冒着被当做窃贼的风险找人开这东西？”蓝胖子很是无语，但还是把保险箱放上马车，讨论去哪领赏。
答案只有一个，犹他州的首府——盐湖城。
毕竟当前所处的爱达荷相对偏僻，避开了横贯北美的太平洋铁路，导致现在只是一个“准州”，还没有正式的州政府，无法全额兑现这笔赏金。
因此，三人只好舍近求远，计划先赶往顾明渊去过的特里蒙顿，然后坐火车前往盐湖城拿钱，结果在售票处被人拦了下来，气得蓝胖子连声抱怨。
“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几颗破人头就怕成这样，要是眼前出现一座京观，那不得活活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