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爱之天使

位面之灾，灭世者的号角。

这两个词汇沈缘从没有听到过，哪怕是曾经在地狱公司任职接触的业务也不曾提及。带着好奇心，沈缘先是点开了位面之灾的详细解释。

【位面之灾：天翼种观测到的时间线收束点，因为位面重叠产生的诱发性因素造成波及主世界的巨型灾害。通常由一个以上幻想种族因为接触主世界发生不规律转变引发，由时天使对于时间线的观测已知，位面之灾与位面融合现象已产生因果收束关系，因此这一灾害的发生不可避免。】

沈缘看着面前的虚拟屏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位面重叠会导致位面之灾，幻想种的到来不仅会带来新的文化和利益，也会引发灾厄。

沈缘不愿意相信这个情报，打开第二个线索寻找更多求证。

【灭世者的号角：天翼种观测到位面之灾的成因以后，以防幻想种侵害主世界所设定的防御型计划。因为其结果也会对主世界造成损害，且诱因同样符合条件，经商议决定将灭世者的号角同样划分为位面之灾。】

【计划内容：当恩典律法收集到幻想种大量侵害人类的罪行，灭世者的号角吹响，所有停留在主世界的天翼种即刻融入大源，根据各自执行的能力化身为概念武器，当位面之灾侵入主世界时，抹除乌托比亚一切恶行。】

【降临者，皆有罪。】

【审判之光降临乌托比亚。】

沈缘坐回床上，现在，心中许多谜团都已经解开了。

天翼种推行恩典律法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促进多种族和谐，其二，恩典律法本身就是安插在幻想种体内的罪行检测器，恩典律法在收集幻想种的罪行，作为唤醒灭世者号角的条件。沈缘又想起了那些暗中教唆黑暗法则的邪恶生物，为他们自以为是的诡计感到可笑，天翼种早已料到了这些，只是，看似仁慈的天翼种为幻想种准备的，并不是救赎。

天翼种始终在监控幻想种，乌托比亚就是它们看守罪恶的监牢。

天翼种集体消失的原因，沈缘已经知晓。

灭世者的号角已经奏响，所有天翼种都已经化身为了将整座城市打成盐巴的武器。天翼种在等待，等待足够多的恶行积累，成为位面之灾，在其触及乌托比亚时将一切净化。

沈缘不确定灭世者的号角是否是针对性攻击，审判的条件是针对一个个体还是针对整个族群亦或是，幻想种集体。薇儿、奥莉西娅、罗根、凯林迪尔、骨立德先生、毒心……

心中每出现一个名字，沈缘的内心就会沉重一分。

难道说那场梦境真的会梦境成真，这座幻想种联合建立的乌托比亚会变成一片白茫茫的盐海。

沈缘用力揉搓自己的脸，五官在力量挤压下感到疼痛变形，松开手掌，契魔者目光坚定。

“AI。”

电子幽灵少女在沈缘面前浮现。

“我在，执政官002。”

“有没有办法撤销灭世者的号角？”

电子幽灵少女漂浮的身体僵硬一下，像是触发了某个指令身上闪烁一下。

“非常抱歉，您的权限不足以查阅这项内容。”

沈缘愣了一下，他都已经做好了没有办法的心理准备，结果却听到了权限不足，也就是说，存在相应内容，只是不给看。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执政官002，怎么可能权限不足？”

电子幽灵双眼闪过数据流，表情不变的回答。

“非常抱歉，AI发现执政官002的系统权限存在严重不足，现怀疑是日常维护不良产生技术漏洞。请执政官002同意AI开放隐私区域进行病毒漏洞查杀，我将使用爱之闪电将执政官002身上的所有错误一并清除。”

沈缘心里一愣，立刻想到在梦境世界里让黑入光照会的煽动者发出惨叫的闪电，难道说，那就是所谓的爱之闪电，将煽动者电得不成人样的那一个。

突然想起这个执政官002的权限本就是一个漏洞产物，这要是同意AI杀毒那还了得，别说杀毒了，恐怕得连我一起杀。至于身上那些权限不足的漏洞，很可能就是煽动者修改数据被电时留下的。

“否！”

一想到这里，沈缘找回了自己的电子寄生虫的身份，权限不足就不足吧，我又不是没带脑子非得用系统，我还可以自己想。

灭世者的号角既然已经吹响，乌托比亚现在还没有变成沙漠就说明审判还没有开始，还没有位面之灾侵入主世界。

那么只要干扰其他位面之灾形成或者将其抑制在主世界范围以外，哪怕灭世者号角已经吹响，是不是可以一直这样相安无事。

沈缘想了想，决定先从自己最近的下手。

“AI，精灵的位面之灾是什么？”

电子幽灵少女眨动眼睛，这一次没有进度条光环生成。

“检测到此时间线尚未受到对应位面之灾侵袭，避免信息干涉加速位面之灾到来，相关信息已封锁。”

沈缘思考片刻，这条消息侧面证明了灭世者的号角的确已经启动，而精灵的位面之灾还没有。避免信息干涉加速到来，如果那位时天使观测到了位面之灾降临的时间线，天翼种如此设限一定有他的道理。面对这种注定发生的灾难提前得知预警讯息也许不是好事，了解的越多，越有可能触发相应诱因。

无知是一种保护。

沈缘接着又连续询问了十几种自己熟悉的幻想种的位面之灾，都得到了和精灵相应的答案。他不由松了口气，感觉世界末日还离自己很远，就好像得知太阳的寿命只剩50亿年一样放松。也许乌托比亚确实会毁灭，但还轮不到自己去管。

沈缘想到了自己明天即将去面对的工作。

“AI，请给我精灵的相关信息。”

电子幽灵很快回应，搜索引擎的进度条光圈转动了有一段时间。

“精灵，已搜索到档案馆相关信息。”

“精灵，幻想种，长耳朵的基因复制体，精灵种的基因编译工程已经先进到成为神学。”

“爱之天使留言：与肉体上的开放政策截然不同，精灵女王芙蕾雅似乎让精灵之乡的所有子民长期处于情感惰性的精神状态。就像一位严厉的家长掌控着孩子的思想，于是，当精灵脱离精灵之乡出现在乌托比亚，脱离思想钢印的精灵将会很快沉溺于欲望之中。请乌托比亚的人类市民对这种外表姣好的黄暴分子保持谨慎！警惕基因猎手！”

沈缘皱着眉头快速游览信息内容。

在许多书面化的内容间隙里，几乎每一段都会插入署名爱之天使的对精灵攻击性留言，就像读书笔记一样频繁。仿佛这位收集记录的天使和精灵有仇一样。

沈缘不禁纳闷。

“AI，建立档案馆的天翼种，为什么会是爱之天使？难道不应该是智慧天使之类的存在吗？”

电子幽灵少女突然两眼发光，眼睛像活了一样灵动，像是有一个存在顶着程序的外壳和沈缘进行交流，她露出一个微笑。

“因为，爱是一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