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该怎样才答应。
难不成真的像对王熙凤那样索取一件贴身之物？那我不成变态收藏家了？
不过，宝玉不是喜欢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吗，他有点独特的雅癖也没什么吧？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听说还有人喜欢用三寸金莲的绣鞋喝酒呢……
贾琮暗暗吐槽，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贾元春高耸的胸脯上，怎么感觉好像比王熙凤还要大一点。
但他凭借修仙者的敏锐洞察力一眼就看出，元春绝对还是处子之身，而且恐怕从小到大都不太接触男子，谨守贾家千金大小姐的本分。
进了宫，也一直作为女史，在太妃娘娘身边当差。
那她之后怎又成了贵妃？
今上雍祯帝对他父亲天靖帝、养母太妃娘娘绝不像表面上那般“孝敬”，怕也是个“带孝子”，否则早让忠顺王传话主动送灵菘给二老了，何须多此一举？
雍祯帝和忠顺王是先皇后的嫡子，而太妃是天靖帝最宠爱的贵妃。
皇后早逝，两个亲生儿子“自愿”交给曾经的最强竞争对手抚养，太妃还有个庶长子义忠亲王……
贾琮瞬间就脑补了一出杀机四伏争宠夺嫡的宫斗大戏，其中内情够写一本后宫甄嬛传了……
估计雍祯帝和忠顺王丧母时年龄已经大了，不然太妃没把孩子养死，真是无愧于“仁德”之名。
雍祯帝由文官集团支持上位，厌恶武勋，与太上皇和太妃的关系也很微妙，怎可能想娶一个贾家出身又成了太妃娘娘心腹的贾元春？
什么加封贤德妃贵妃省亲，更像是明升暗降的捧杀，麻痹对手的伎俩。
待宰的猪羊听见新年的鞭炮齐鸣，也以为自己要过年享福了，殊不知，他们是被享的……
一念及此，贾琮竟有点同情地望着面前这个生性高冷骄傲，却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为了太妃娘娘的一件小任务便得委曲求全和他打温情牌，等待他提要求的元春。
唉，爷就是心善啊，见不得美人受苦。
贾元春被贾琮的眼神看得感觉怪怪的，如玉般光洁的肌肤上浮起一层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中轻轻颤动。
不过她也没多想，接着说道：“你想好了吗？我理解，姐姐包括我们贾家以前没把你放在心上，是亏欠了你，你肯定心有怨恨，所以总想作对，证明自己的实力。
但老祖宗的话是老成之言，你总归是贾家人，天然和我们利益一致，我在宫中的位置越高，也越能帮衬到你。
你纵使想迎合圣上，走读书人的路子，也不必一根筋到头，太上皇和太妃娘娘同样可以是你的选择。
世事无常，胜负难料，何妨再多一条路？”
贾琮微眯双眼，好家伙，这是在教他脚踏两只船吗？
怪不得贾家最后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瞎站队。
皇家的最高权力斗争也是能轻易掺和的？一着不慎，粉身碎骨。
贾琮就保持中立，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利益，什么贾家天靖帝雍祯帝，还不如林黛玉的一根手指头重要。
他也不是成心针对谁，只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啊不，是能够利用的对象，只看符不符合他的利益了。
而他的核心利益，是众钗和修仙。
贾琮露出一抹微笑道：“元春姐姐，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我呢，也不是刻意想让姐姐难堪。但过去的经历教会我，只有到手的利益才是真的。
你让我送灵菘给太上皇和太妃娘娘，靠拢他们，我要冒着被皇上和忠顺王爷猜忌的巨大风险，必须得有足够的报偿。”
元春知道贾琮要进入正章了，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抿了抿冷艳的樱唇。
“好，你说。”
“很简单，你做我的内……鬼。”贾琮差点说成内人了。
贾元春美眸一瞪，没想到贾琮竟然说出如此意想不到又胆大妄为的话来。
他要做什么，竟想叫她刺探宫内的情报？这对他有何意义？
“不行！私自传递宫中消息是重罪，被发现我可能性命不保，而且我也不能背叛太妃娘娘！”元春一口拒绝道。
贾琮嘴角戏谑地笑道：“元春姐姐，你这让我很为难啊，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就直接回绝我，和我先前的做法又有啥区别？
还说什么在宫中位置越高，越能帮衬我，你叫我怎么相信，不打压拖累我便不错了。
你若真觉得我是贾家人，我们利益天然一致，那就应该放心地告诉我，元春姐姐不负我，我亦不负元春姐姐！”
贾元春被贾琮拿她刚说的话堵得心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挺翘的胸脯不断起伏。
她努力平复心情解释道：“琮弟弟，不是姐姐不信任你，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就会留下马脚。
一旦被人捅出，不仅是我，连你也会遭殃，你何必自找麻烦？宫内之事与你何干？
你现在还小，最应该想的是读书，争取在今年二月的县试中考个童生回来，也为自己挣一份体面！”
贾琮自信地笑道：“考试的事不用姐姐操心，我已有十分把握。你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宫墙呢，说不定早被人渗透成了筛子，别人做的，我做不得？
我要太妃娘娘和太上皇的情报，正是如元春姐姐所愿，和你结成利益共同体啊。
到时候我们真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我也好根据情况及时做出应对。
你劝我别一根筋多条门路，所以我也投桃报李，为你留了条后路。今上若占据优势，这份情报即是最好的投名状，我也可凭此自证清白！”
贾琮巧舌如簧，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直把元春气得怒涛汹涌，柳眉倒竖。
好凶啊！
其实，如果贾琮是贾家家主，元春是他女儿，这种做法也属正常操作，未来的贾贵妃难道不向贾家通风报信？
可惜他在贾元春的眼中只是个孩子，分量远远不够，如何令她心甘情愿当内鬼，简直岂有此理！
元春忽然不知想到什么，竟迅速平静下来，微微昂起白天鹅般高傲的下巴，绝美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轻笑。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过去的经历教会我，只有到手的利益才是真的。你让我送信给你，我要冒着被太上皇和太妃娘娘猜忌的巨大风险，必须得有足够的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