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石子的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越来越加残酷,我们大多都是分开训练近身搏击,当然对手永远都是野兽或者是AI陪练机器人,他们是没有理智,不会手下留情的,除非我用拳头把他们锤烂。一直到他们口中再也发不出一声音节。
从狂武斗兽场回来以后,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见萧沉了,晚上他没有回到他的规定铁棚里休息,不免有些担心,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不回来的情况。一旦当萧沉离开我的视野,我便开始胡思乱想。看着周围的伙伴越来越少,看着自己伤痕累累,我想活着好累,这个世界这么大,我好像越来越看不到我的未来,什么时候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逃离这里。
一天下来,劳累如同黑暗的影子,让我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每天都是循环周期的机械式杀戮,让我感性神经逐渐麻木。杀戮搏斗,睡觉发呆,想着想着疲劳感袭来,我正打算入睡。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压抑低喘,我下意识认为是萧沉回来了,便瓣弯铁栏,从里面挤得出来。发现下面趴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人,竟然是石子,他的衣服被鲜血染的红艳,扒开一看,伤口旁边的肌肉和皮肤已经被撕裂开来,之前的伤口已经结上了痂,新增的抓痕添在之前那些旧伤口上。我在打斗中是小伤,再加上身体强度,自愈能力强,几乎没留下什么疤痕,可怜的娃子,有点弱啊,我叹了囗气,拖着小石进了医疗室,不如说是矮小的破砖房,一般都是我们自己动手治疗,能扛过是回事,不能撑过的直接扔土坑里埋了,那高级医疗室我们没有资格进去。
幸好在狼群里的时候,长须老狼教过我百草,再加上我在之前的次世界摘了许多灵草,按比例配置,涂在石子伤口上,他倒吸一囗凉气,痛得直冒冷汗,【姐姐,怎么这么痛!】呵,按那些人德行可不会等你伤好,便不折磨人了,我便加了点猛料,好比伤口上撒盐,但好得快些,
【忍着,……别叫我姐】还有快点长大,变得更强吧,就不会再受伤了,我轻拂着他伤口,再等等吧,等时间过去了,多深的伤都会结成一个面目模糊的痂,跟血肉长在一起,这个受伤的地方就会变得更坚硬。
【恩公,可以陪陪我吗?】
【嗯】
【恩公,你来自哪里?有家人吗?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是怎么进来的?每天被关在黑屋子里你会怕吗?你吃过可脂球吗?嘻嘻】他一边说,一边想象着,露出愉悦的表情,似乎已经吃到了美食【你想回家吗?恩公,你一定会离开这里的,我感觉到】
狼群对于我而言,是老师,更是家人,可它们被杀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到,连仇人不知道是谁,我只回答了
【没家,都死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他慌张道,很后悔乱说话,悄悄观察我的脸色——面无表情,便说起他的过去
Q星全年气候属于热带草原气侯,属于原始部落文明,矿物石油资源十分丰富,但自从星际商人飞船抵达后,其他的星系收到了信息,由贸易为由,争先入侵Q星,屠杀原住居民,血流成河,哀嚎一片,此时″正义″的星盟提岀″合作协议″便让不同于他们肤色的黑种人为他们奴役,说发资金,获取廉价劳动力,从此百年耻辱拉开序幕,但听说日后他们将被星盟新的领袖拯救。
石子的父亲算得上其中幸运的,他父亲管辖一个区域的黑种人,分配工作任务,管地球话叫包工头,
他父亲早些年跟他的一个母亲结为伴侣,生了一个女娃后,失去生育能力,然后岀去打猎又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为他父亲生下了石子,可惜那个女人难产死了,(关键环境太落后了,生子时风险很大)留下个儿子为父亲传宗接代,父亲悲痛了一个月,然后又投入工作,本应该告一段落,原来的那个女人认为伴侣经常不回家,一定在外面偷腥,疑心病越来越严重。他姐姐染病死了,在一个夜晚他那个母亲被一个部队上的士兵活活打死,父亲被入室抢劫的星盗杀死。
他逃了,那年他才3岁。可没跑多远多就被一个佝偻矮小的丑陋男人给捉住了,那个男人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看上去穷神恶煞。强盗们内部管他叫“背爷″,石子永远没有琢磨出当时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那个男人带他回来后,给他安排了干净的住宿,带他熟悉环境,让队里的瓜枣两兄弟训练他。
训练十分残酷,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跑步和体能训练。他常常感到疲惫不堪,背爷总是用一种沉默的眼神看着他,多年之后,石子才意识到那是不会表达慈爱的男人眼里的别扭与心疼,那个佝偻的男人很矮小,却将他捡来的孩子举高过他的头顶,每一次的责骂与殴打后,便会陷入一次次的自责。当然石子没有感受到他的情感,因为他是一位很古板的坏人,关于他原生家庭的那些故事,也仅仅是五岁那年因为他的一时好奇,背爷便叫人去打听,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石子,然后还随手捡了一颗黑石子给了石子让他好生保管。
于是强盗窝里就传出了一个笑话,土匪窝里出了一个慈父——背石(时)背爷只是笑了笑,说这是缘分,转身就给他(石子)改名字叫石子。
有一天接收到R星高层盟友传来消息,说有批货物价值连城。便有了那一次任务,那次注定卷入阴谋,下场必输的任务。谁也没想到夏家的大小姐在里面,强盗们全军覆没,当然是足智多谋的萧家二爷英雄救美,听说那夏大小姐当场倾心,说她此生非他不嫁,萧家老二不仅抱得美人归,还除去了令人讨厌的星盗在历阳城里成了一段佳话。后来石子流落街头,碰见了顾辞岁,互相作伴。可惜最终还是落入了坏人的圈套,卖到了这里。
听完了他讲的这些故事,我摸了摸石子的头,这个长相普通,皮肤黝黑的男孩,希望他不要在过去的不幸中,构造新的不幸,只有在磨难中苦苦煎熬,才会明白人生的曲折;只有一次次在离别中感悟,才懂得所拥有的珍贵。
石子讲完这些故事后,很快就入睡了。他的眼安安静静的闭着,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是啊,在梦里,石子不会再忧伤。
我悄悄的回到自己的铁栏里,再将铁杆掰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确实好像在我心里发生了什么改变。
疲倦从手脚里钻进了我的肉体,便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