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船歌
“啊~我们的血液寒冷的流淌”
“我们劫掠赃物且永世不老”
“向伟力致敬”
“祂从深渊中升起”
“随着那破烂的船帆和惊人的传说”
“我们向着无尽汪洋出发”
一支由巨龙肋骨所雕刻而成的号角被吹响，激昂又悠扬的号角声掀起了第一声前奏。
手风琴与战鼓随之升腾而起，轻巧、婉转随后厚重又庄严，不少吸血鬼开始随着节奏附和吼叫起来。
伴随着迎面而来的海风以及汹涌而起的浪花，一时间就连牙生都忍不住被鼓舞其中。
它们群情激愤，每个人的嘴角都摆成一个圆滑的O字形，气势浑厚，声音里没有技巧，满是对海洋的敬畏情感。
声音越来越高昂，顿时整个舰船上的船员包括奴隶在内全部跟随节奏高吼起来，一艘、两艘、三艘……
一时间，所有的舰船上所有的海盗们，包括卢瑟·哈肯在内，无不徜徉在这首船歌的熏陶中。
船歌，对于吸血鬼海岸来说，甚至愿意与珍珠财宝划分为同一重要程度。
大海广袤无垠，除了海水外没有任何可以寄托之物，唯有最纯粹的歌曲可以慰藉他们的心灵，就算是死了也一样。
不仅仅是吸血鬼海岸，绝大多数的流浪海盗会为了船歌的乐谱、演奏者以及乐器远渡重洋，不惜抢夺、攻击其他海盗。
这会让他们想起过去的家乡，以及未来的自由。
而对于吸血鬼海盗来说，船歌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如同生命一般，被赋予海洋魔法的船歌通常拥有着相应的魔力。
它振奋士气，恶名远扬，让聆听者闻风丧胆，还会加强船体、驱动风帆甚至是唤醒海怪为己所用。
而这一首烂帆船之歌。
更是受到海洋诅咒的歌曲，它的乐谱只有最年迈的老海盗船手才有机会看得明白，只不过这些年迈的老船手们早就死了。
卢瑟·哈肯把他们复活成为舰船的亡灵，将灵魂攥在自己的手下，这首传奇的烂帆船之歌自此也成为了他的代表船歌。
每当海洋中的船民听到这代表亡魂的鸣啼时，他们便已经逃不掉了，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与灵魂禁锢。
此时就连风向都开始改变，一股强烈的飓风从舰船后方吹来，船速瞬间提升好几个档次。
牙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周围便已经开始振臂高歌了。
他没有想到卢瑟·哈肯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自己上了船，还带着自己在海上航行？
其他大副、船员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一个家伙对自己有所警惕。
它们习惯了自己的船长那捉摸不透的性格，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干了。
兴许在某个时间点，船长的人格又转回到某一个暴躁老哥身上时，他就下令杀掉他们然后丢下船喂鱼了。
卢瑟·哈肯拔出佩剑，像是在用指挥棒一样下令全速前进。
随后，不仅仅是风向，就连船只下流动的海水也开始反常的推动起船只来。
如此奇异的船只，让牙生不由得想起另一支奇异舰船——海之牙。
【世界行者】乌弗瑞克的座驾，同样可以引导魔法之风让船只违背物理规律加速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以达到在海洋上的极致配速。
只不过区别便是前者归咎于驾驶者自己的能力，而后者只是那支船只的强大。
魔法咒或许剥夺了他使用魔法的权力，却没有完全剥离，卢瑟·哈肯依旧保留了召唤亡灵的能力，更是可以改变洋流，唤醒大海乃至海怪的力量。
这个能力为他积累了数不清的财宝以及灵魂，为他成为海盗王奠定了夯实的基础。
等待最终蜿蜒尾调慢慢落幕，所有的吸血鬼重新归于寂静，这么卖力的大声唱歌确实让他们那湿漉漉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不少人直接像一具尸体一般直接躺在甲板上，任由海水洗刷着自己的身体。
从战略地图上来看，卢瑟·哈肯没有想要在掠夺一番财宝后重新返回汪洋大海中去，反而是一路向南，沿着震旦人民为天湖与盛江挖掘的人工河道一路向南。
这条河道是农昌盆地与天廷河原两省会之间的分界线，牙生在心中还在想对方的确很狡猾。
只要沿着河道沿岸再次掠夺一番港口城镇，之后就可以一路顺着盛江离开震旦，又兴许在临离开震旦时还会发现蜥蜴人的踪迹。
这就是你的逃跑路线吗？卢瑟·哈肯。
可当自己以为对方是要一路深入直达巨蛇河口去找纳卡伊的麻烦时，船头反而九十度一扭，逆着盛江一路向西方开去。
相比于天湖来说，这里的河道已经窄了很多，并且盛江的流水量相当凶猛。
如果玉江说是源远流长、细腻温柔孕育震旦成长，净化震旦灵魂的母亲河，那么盛江便是激情汹涌、狂放不羁的父亲河。
现在它们所处的位置，正是震旦的十字路口，河岸的三侧分别伫立着氏隆、诗阎魔陵寝以及竹林渡三城，东西南北都可直达各个龙子掌管的行省。
“或许我们应该说一说条件了，你这是要航向哪里？”
卢瑟·哈肯却完全没有理会牙生，兴许是没有听到，又或者他根本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谁让他是一个神经病呢，人格分裂的家伙做什么事情似乎都很合理。
他的口中还在哼唱着烂帆船之歌的调调，脑袋一晃一晃的，银白色的毛发遮盖住了仅剩下的那只眼睛。
跟随牙生四人来的其中三只昊天狮早已经飞回到了天空之上不见了踪影，只有牙生用统御王冠控制的那一只最顽劣的昊天狮还停在甲板上。
不少巨型蝙蝠见到这么一个大家伙都不由得为其让开一大片空地，以它为中心巨大船只的甲板上至少形成了一个直径十米的圆心空无一物。
前者则以一种王者之气俯瞰着这群不入流的混沌生物，一种天生的绝对权威震惊四座，蝠狼们只得以一种仇视的眼神盯着它，却没有一只敢多动半步。
“上吴……”
卢瑟·哈肯冷不丁的拖着沙哑的嗓音说出这么两个字，标准的烟嗓。
“什么？你带我们来了上吴？”
“你知晓真相，我发现蜥蜴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