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返君临（二）
回到红堡，贝尔隆先是与哈罗德·维斯特林爵士一起去见了国王陛下。此刻韦赛里斯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门外站岗的御林铁卫是史蒂芬·达克林爵士。国王韦赛里斯自即位后便有了“少壮王”的绰号，他所任命的新御林铁卫，比前几位国王任命的条件上有较大的改变。克里斯顿·科尔与史蒂芬·达克林爵士都是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得到了白袍。
国王在书房中搭建的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石制模型又完整了些，还多了几头长得像贝勒里恩的石头龙。
国王本人坐在躺椅上，一旁的大学士与助手在为他手指上的伤口包扎，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感染被很好的遏制了，陛下。不过我必须得提醒您，这些伤口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慢，我担心——”大学士慢吞吞地说道。
国王本人打断了鲁特内尔大学士的话语，“你负责处理伤口就是了，我暂时不需要其它方面的建议。人就像是柴火，不可能永远燃烧，就连巨龙也有无法愈合的伤口，更别说我们了。”
“如您所愿吧，陛下。”大学士冲自己的助手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提着药箱跟随自己离开国王的房间。
“陛下，我顺利地完成了您交给我的任务。”哈罗德爵士向国王汇报着。
“我的叛徒堂兄杰森·兰尼斯特已经在通往长城的路上了，如果没有您通知西境的各大家族，还有公主殿下与哈罗德爵士的帮助，我不可能如此顺利地继承凯岩城。”贝尔隆在国王面前低下头单膝跪地。
“贝尔隆，起身吧，你证明了你的能力，没有辜负我与你父亲对你的信任。”韦赛里斯国王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撑起身体，站起来，“我也视你为铁王座真正的朋友，堂弟。但根据我的经验，才继承封地和头衔的贵族们都愿意留在自己的城堡中，享受着比国王还舒适的日子，没有封君，没有管教，你为什么又回君临了呢？”
“有两件事，陛下。”贝尔隆迅速起身，“分别是私事与公务，我希望我的堂兄泰兰能回到凯岩城，在那里我需要有才能的兰尼斯特族人，恰好他是在处理政务上最出色的兰尼斯特。”
“如果他愿意我也没办法把他扣在君临，不是吗？我会着手寻找新的海政大臣的人选的。”
“还有一件事，公主殿下邀请我去龙石岛，来感谢我在凯岩城对她的招待，我是否应该去呢？”
“你去吧，同克里斯顿爵士一起乘船。我弟弟戴蒙时不时会从石阶列岛飞往龙石岛，我既不想失去这个弟弟，又无法不担心他会做出威胁到雷妮拉的事情，你能去我更放心。”
“我明白了，陛下。”贝尔隆向国王与哈罗德爵士点头行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陛下，如果泰兰爵士要离任的话，现在不乏是个将科利斯伯爵请回来的好时机。”刚关上房门，贝尔隆听见了哈罗德爵士在向国王提建议。
两名西境骑士跟随着贝尔隆离开国王居住的梅葛楼，前往不远处的首相塔，在泰兰的房间里找到了他。
“兰尼斯特大人，不习惯凯岩城的生活吗？又回君临了。”泰兰见到贝尔隆，玩笑着说道，刚才他的侍酒已经将一支扛着怒吼雄狮旗帜的队伍进入红堡的消息告诉他了。
“我找你有事。”贝尔隆对泰兰说道，“杰森在我到凯岩城之前，在维斯特林伯爵的帮助下坐上了公爵的位置，被识破后，雷耶斯伯爵把他俩给绑了，我不得不送他去长城。”
“我听说了，红堡都传遍了，我能理解。你履行了你的承诺，没有杀他，他的两个女儿呢？”
“我会在凯岩城抚养她们，但她们的母亲必须返回峭岩城，并且改回她娘家的姓氏。”贝尔隆停顿了一会儿，“我这次回君临，也是希望你能回到凯岩城。我把维斯特林家族的触须斩断后，许多职位都出现了空缺，临时填补上去的人虽然忠诚，但并不一定称职，你是那个能改变这一现象的人。”
“国王陛下的意见呢？”泰兰的神情没有变化，他内心对于留在君临与返回凯岩城两个选项都不排斥，甚至更偏向后者。在自己的监护下，哥哥的两个女儿能得到更好的看护。
“他不会阻拦你离开，哈罗德爵士已经在建议他重新任命科利斯·瓦列利安伯爵担任海政大臣。”
泰兰摇摇头，“不可能发生的，哈罗德爵士没有得到最新的消息。‘海蛇’计划将他的女儿嫁给布拉佛斯海王的儿子，有消息说婚约已经达成了，他的儿子兰尼诺骑着海烟帮助戴蒙亲王在石阶列岛开疆扩土，他们现在还向驶向君临的河湾地商船征收过路费，不知道雷德温和海塔尔家族会作何反应，他们两家都有大量的商船。”
“对了，我准备在兰尼斯港建造一支舰队，用来保护西境的海岸，这恰好也是你的专场。”
“先不谈这个，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泰兰拿出两只酒杯，这一次从酒壶里倒出来的是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因为瓦列利安家族与布拉佛斯的联姻，所以国王陛下也希望给公主找位合适的丈夫。西境有比河湾地更多的财富，还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凯岩城公爵绝对是龙石岛公主合适的选择，再说，你身上有一半的坦格利安血统，你们的孩子将坐上铁王座，还绝对能驭龙。想象一下，兰尼斯特家族有龙，去他的提利尔，去他的海塔尔，去他的瓦列利安，我们有机会成为七王国上下第二的家族，甚至有一天能超过坦格利安。”
贝尔隆没有碰葡萄酒，他站起身，“你喝醉了泰兰，好好清醒一下，记得别把刚才的话同别人说，会出问题的。”随后便离开了。
随后贝尔隆顺路去拜访了毕斯柏里伯爵，恰好他的孙子阿兰也在场。
“毕斯柏里伯爵，还有阿兰，我的朋友。”他问候着，“你的士兵们都安全回到君临了，放心吧，一路上都没少他们的饭，还给了额外的赏钱。”
“我派他们跟你去是让他们保证你的安全，不是让你把他们惯成贪婪的混蛋，我可没有你那么阔绰。”阿兰拍拍贝尔隆的肩膀开着玩笑。
“凯岩城的情况还好吧？我们在君临听说了一些不安的消息。”毕斯柏里伯爵问道，自从贝尔隆不再担任他的侍从后，一位符石城的罗伊斯家族的男孩在服侍他的起居。
“我的堂兄发起了叛乱，我送他去了长城，同时杀了不少无法证明自己忠诚的人，都是迫不得已。要不是雷妮拉公主骑着叙拉克斯帮我助阵，我多半连凯岩城的门都进不去。”
贝尔隆转移了话题，今天他不想再聊关于凯岩城的事情了，无论是同谁，“加尔斯·海塔尔人呢？不会又去丝绸街了吧？”
“他父亲命令他回旧镇了。”阿兰·毕斯柏里笑着说，“他在你宣誓前说的那句话让国王很不满。好几次国王陛下在御前会议上反驳奥托·海塔尔，都把那件事当成个例子搬出来。”
“还真是可惜啊，我都没来得及看到他震惊的脸。”
“你可以去旧镇啊，你是凯岩城公爵，参天塔肯定会接待你。那是个不错的城市，几乎没有像君临的臭味，还有非常不错的妓院。”
“七神在上，阿兰，那是你能想到的唯一的娱乐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