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请罪（二）
距离上一次贝尔隆与韦赛里斯的单独谈话，时间还没有过去太久。
自那一夜后起，私生子成为了合法继承人，现在世间第二大的龙也臣服于他，让瓦列利安家族拥有两条龙已经让韦赛里斯头疼了，现在，自伊耿征服以来还没有进入过君临核心圈子的兰尼斯特家族也拥有了龙，他们还拥有着巨量的财富，就算贝尔隆没有造反的心思，不代表他的后人不会。但韦赛里斯也没有其他选择，瓦列利安家拥有三条龙，其中还包括他父亲留下的瓦格哈尔，潮头岛不仅与布拉佛斯人眉来眼去，还是戴蒙亲王在石阶列岛征战的头号支持者，更别说“海蛇”的妻子和儿子都有对铁王座的主张。他需要贝尔隆来遏制对方。
“我不打算问你是怎么驯服沃米索尔的，反正发生的事已成定局，你现在有何打算，骑着它回凯岩城吗？”
“暂时不会，陛下。沃米索尔的体型太大了，没有充足的准备，贸然让它飞回凯岩城，可能会对当地的平民造成威胁。”龙的体型大，食量也大，没有龙穴和龙山这样专门用来圈养它们的建筑，带来的不确定因素就太多了。不过有了龙，铁民来西境掠夺的次数肯定会显著减少。
“你知道你骑上沃米索尔这件事，会造成何种影响吗？”韦赛里斯手中拿着出鞘的坦格利安家族族剑“黑火”，慢慢地围着贝尔隆转圈。
“会将您置于众矢之的，陛下，其他曾经地位与兰尼斯特家族差不多的家族肯定会要求您惩罚我。这也是我第一时间就赶到君临的目的，接受您的惩罚，同时在七国的贵族面前重申我对您的忠诚。”贝尔隆解释道，“剥夺头衔、穿上黑衣、流放，我都会按照您的想法去执行。”
“戴蒙知道你驯服沃米索尔之后是什么态度？”
“他鼓励我爬上龙背，希望我去石阶列岛帮他打仗，他说他想恢复旧瓦雷利亚的荣光。”
“我的弟弟永远都是那么幼稚，我记得他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这么说了，仅仅是清理海盗就够他好受的了，还想着征服自由贸易城邦呢。”韦赛里斯笑了笑，“至于你。我不认为守夜人危急到需要龙的地步；比起让你去厄斯索斯流放，凯岩城也更加适合你。”
“谢谢您，国王陛下。”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惩罚。你的婚事，必须由我亲自来安排。”韦赛里斯需要让贝尔隆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如果拥有龙的西境与河湾地结合起来，那铁王座对他们来说便是形同虚设，就算他们自立门户，铁王座也无法派出足够多的军队和足够强大的龙来镇压叛乱。
“我无条件接受，陛下。”
“你的堂兄泰兰已经决定回凯岩城了，他会在月底前离开君临。”韦赛里斯在贝尔隆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他离开后暂时接替他的位置，在我找到继任者之前，你就是海政大臣。”
“谢谢您，陛下。可是我不知道作为海政大臣需要做些什么。”
“所有人都不知道，上任后你自然就清楚了，大部分事情都有人帮你做，你只需要按时参加御前会议就行了。”
“我明白了，陛下。”
随后韦赛里斯就让贝尔隆离开了，走出房门后，哈罗德爵士将佩剑还给了他。贝尔隆离开梅葛楼，他现在准备去找泰兰，一路上，来自各地的贵族廷臣们一直看着他，在他背后窃窃私语，就是不知话中的他是好是坏了。
贝尔隆回到首相塔中，来到泰兰的房间，这个点他还睡在床上呢。
“让我猜猜，你们昨天晚上又开会到深夜？”贝尔隆掀开泰兰身上的被子，“快起来，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没有，今天没有例会，让我多睡会儿吧，先告诉我的侍从吧。”泰兰翻过身趴在床上，“你不是去龙石岛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骑上了沃米索尔。”
泰兰将贝尔隆的话当成了玩笑，“哈哈哈，沃米索尔，我还骑公主呢。”然后他朦胧的眼睛看见了贝尔隆认真的神情，才回过神来，“不会吧，你认真的吗？”
“真得不能再真了。”贝尔隆耸了耸肩，他不仅没有被国王陛下惩罚，还将得到御前会议的职位，“现在半个红堡，半个君临都知道了，到了中午，恐怕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泰兰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铜水盆前洗了把脸，让自己迅速清醒过来，“国王陛下是什么态度？”
“还算不错，我估计他很生气，不过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他拿走了我婚事的决定权。他说你要回凯岩城，在你走后我将暂时接替你在御前会议中的职位。”
“妈的，七层地狱！”泰兰还是不敢相信，“你是怎么骑到龙背上去的？龙山里不是有侍卫盯着那些龙吗？”
“沃米索尔自杰赫里斯国王去世后就是半野生状态，它在龙山底部的一个天然洞穴里搭建了巢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像我和它之间的血脉有什么联系似的，奇怪的旧瓦雷利亚法术。”
“飞起来的感觉，你形容一下。”
“就是飞呗。无论是龙石岛还是君临城，从天上看起来都与身处其中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像看到了岩石的另一面。在半空中，你能更好地体会到它们的宏伟。”
“那龙焰呢？你能命令它喷火吗？”泰兰傻笑起来。
“我还没尝试过，应该没问题。”
“你的出现完全改变了我们家族的命运，贝尔隆，难怪泰蒙德公爵会让你做他的继承人。我敢肯定他也没料到你能骑上龙，还是沃米索尔。”
“等你回了凯岩城，我希望你来担任代理城主。绝大部分的安排我在离开凯岩城之前就做好了，主要是舰队的建造事务，不过现在我需要加一条，我需要你在凯岩城或者附近某个地方修建一座龙穴，要尽量快。”贝尔隆把泰兰的外套从衣架上取下来，丢给他，“如果封臣们催促起铁民劫掠的事，就给我写信，我亲自去找铁群岛的大王解决。”如果用龙来威胁倔强的铁民行不通的话，就只能找借口拿铁群岛上的某一家贵族开刀了，让“黑心”赫伦的结局再重现一次。
“爵士。”泰兰的侍从突然打开房门，说道，“国王陛下临时说要召开御前会议，让您马上去梅葛楼。”
“知道了，我这就去。”侍从关上房门，离开了。
“真是大忙人啊，泰兰。”
“还不是你今天搞出来的事情，不然今天完全可以休息的。”泰兰一拳搭在贝尔隆的胳膊上，穿上靴子和外套就离开了，不过他刚走出房门就折返了回来，拿起那颗琥珀色的小圆石，代表着他海政大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