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临别

贝尔隆已经得到了虎党的支持，包括帕里奥斯在内的虎党候选人都赞同出兵。不过需要两名执政官统一意见，才能调动瓦兰提斯的军队，所以他还是需要同象党打交道。在帕里奥斯的帮助下，贝尔隆在来到瓦兰提斯后的第五天，得到了与象党执政官马塔瑞斯·瓦勒罗斯见面的机会，他在下一年继续担任执政官是板上钉钉的事。

“潘托斯的佣兵、铁舰队还有一个庞大的多斯拉克卡拉萨都在前往三城同盟的领土。”贝尔隆将他已经明确的信息告诉这位以激进闻名瓦兰提斯的商人兼执政官，对方的经验非常丰富，他只画饼是不可能说服对方赞成出兵的，“这是瓦兰提斯出兵的好机会，三城同盟很快就会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中。”

贝尔隆在劝说执政官的时候，他的一名皮肤黑如沥青，身高七尺有余的奴隶护卫一直站在不远处，用一双圆乎乎的琥珀色眼睛盯着贝尔隆，即便他手中没有拿任何武器，上身连衣服也没穿，还是令贝尔隆感到威胁。

“出兵可是大事，急不得。何况我们象党从来都不赞成对外用兵。”马塔瑞斯执政官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我可不想步‘流血世纪’中被大象分离四肢的虎党人的后尘。”那是一种瓦兰提斯特有的刑法，用四条铁链分别拴住受刑人的四肢，然后将铁链的另一端由大象拖拽，受刑人的四肢将被扯断，最后死于失血过多。

“我并不是在建议您现在就要做出决定，多斯拉克人距离三城同盟边境还有很长的距离。”贝尔隆说道，这位象党执政官的宅邸中阴森森的，他屋中使用龙晶蜡烛照明，导致光线比较昏暗，“我只是希望您在时机到来之时不会阻止瓦兰提斯的军队夺回争议之地。您说象党不赞成用兵，其实也是不太正确的。十多年前，三城同盟成立的意义就在于将瓦兰提斯势力赶出争议之地，他们也做到了，瓦兰提斯输掉了那场战争。这是场输不掉的战争，龙、多斯拉克人、铁民，三城同盟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不占优。”

“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考虑。”马塔瑞斯执政官站起来，“兰尼斯特大人，您先请回吧。”

贝尔隆站起身，向执政官低头行礼，随后沿着走廊离开对方的宅邸，穿过花园，回到了帕里奥斯的轿子上。

“出发。”帕里奥斯命令着奴隶，随后问贝尔隆，“会面进行得怎么样？”

“这人挺奇怪的，家里全是些跟魔法有关的玩意儿。”

“他就是做这行出身的。马塔瑞斯的确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听说他愿意见你的时候，我都无比惊讶，许多象党人都不喜欢他。可他就是出手阔绰，拉选票的时候出的钱比谁都多。”作为瓦兰提斯本地人，他向贝尔隆解释道。

“他说他需要时间考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夺回争议之地对任何执政官来说都是显赫的政绩，如果多斯拉克人真的把争议之地搅得一团糟。瓦兰提斯不可能不出兵。”

“但愿吧，其实只要多斯拉克人开始洗劫三城同盟的城镇和村庄，他们肯定会减少在石阶列岛的投入。只要石阶列岛的战争一结束，你们再要想夺回争议之地就只能靠自己了。”

帕里奥斯转移了话题，“你和你的未婚妻，你们要在瓦兰提斯的选举结束之后再离开吧？那期间的庆祝活动可不是平日里能见到的。”

“以后再说吧。韦赛里斯国王给我和她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前赶回君临，他要尽早宣布我们完婚。我们决定明天天刚亮就离开。”

“我说也是，你们再在厄斯索斯这么胡搞下去，回了维斯特洛恐怕她肚子都大了。”

“去你的。”无论是龙石岛的学士还是他母亲手下的医师，都熟练地掌握着避孕的技术，不过他们的婚期很快将会到来，就算怀上了也没有必要拿掉。

回到母亲新购置的宅邸，雷妮拉和贝尔隆同母异父的妹妹珂蕾拉正聊得开心呢，听别人说珂蕾拉的父亲是十多年前的某个瓦兰提斯执政官，只不过从来没有相认过。

“你的大计划进行得怎么样？”珂蕾拉见到贝尔隆回到了宅邸，发问道，她也有着瓦雷利亚人的样貌，但并不是特点最鲜明的那一类，有些灰扑扑的银色头发和蓝色的瞳孔都继承自她的父亲，不过她五官的形状却像极了母亲。

他们的哥哥提加罗还在橘色海岸没回瓦兰提斯，听说他的妻子是个象党官员的女儿，他们的母亲塞妮拉也有打算让珂蕾拉到年纪后嫁给某个虎党官员的继承人。这几天从珂蕾拉的话里话外，贝尔隆听出来母亲在提加罗出生前还有过其他孩子，不过他们的父亲是里斯的总督，便将孩子带走自行抚养。

“也就那样。”贝尔隆打着马虎眼，不太想把战争相关的事情告诉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来了瓦兰提斯，我已经知道不该问今天晚上吃什么了，我真是受不了你们的胃口，只要是食物，就没有不甜的。”

“母亲去找了维斯特洛的厨子，今晚要给你们饯行。”

“哈，她人还怪好的，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记得写信给我们，贝尔隆。”

“我可写了不少，你们没收到也不能赖我，对吧？”贝尔隆走上去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倒是没给你写过，看你小时候那笨样子，我还以为你不识字呢。”

“你真是讨厌。”

“如果你想来维斯特洛，随时可以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