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讨价还价
“我哥哥怎么还不来？”戴蒙亲王坐在国王的座椅上，双腿架着书桌。
贝尔隆解释道：“王后又怀孕了，国王也需要时间陪伴自己的家人。”两人在国王的书房中等待，戴蒙亲王手中还把玩着哥哥的石雕模型。
“家人？我也是他的家人，你也是他的家人，为什么要我们等？”
“我的意思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你觉得他会给他的第三个孩子取什么名字？”戴蒙亲王将石雕巨龙抛起来，又伸手接住，“霍巴特、乌瑟还是瑟蕾茜、帕特丽丝之类的？”这四个名字都是海塔尔家族成员用过的安达尔名字。
“我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对海塔尔家族有这么大的意见？”贝尔隆对背后的真相充满了好奇，“是因为奥托·海塔尔在你小时候用木棍打过你屁股吗？”
“别得寸进尺，兰尼斯特。”戴蒙亲王放下手中的飞龙石雕，拍了拍放在怀中的“暗黑姐妹”。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你反应这么大。”贝尔隆也毫不示弱地拔出龙骨柄匕首，拿起矮桌上的苹果削起了皮。
“那不是雷妮拉的匕首吗？”戴蒙指着贝尔隆手中的匕首问道，“怎么在你手上。”
“她送给我了。”贝尔隆笑着说道，“妻子给丈夫礼物是很正常的事情。”
戴蒙亲王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又很快消失，“说到妻子，你看看我的‘青铜婊子’给我留下的。”他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右侧锁骨处的几道伤疤，“这就是她新婚之夜送给我的礼物，好像怀上坦格利安家族的种，对她来说是一种羞辱似的。”
“看来我是挺走运的。”贝尔隆瞧了瞧戴蒙胸口上的疤痕，似乎是用指甲抓出来的，“我前不久才在谷地见过她，雷娅·罗伊斯，符石城夫人。”
“那你就知道她有多混蛋了，她的那些亲戚也是个顶个的不讲理。”
“我觉得她人还不错，就是和简妮·艾林的关系有点奇怪，她在谷地的形势还不太清楚的时候，不惜代价地支持简妮·艾林。我怀疑她是不是喜欢女人，简妮·艾林也一样。”
“如果是就好了，反正我也不介意看，在君临的妓院里我都见多了，最后她们都会要你加入。”戴蒙亲王放肆地大笑。
“那是因为你付了钱让她们取悦你，而不是因为她们喜欢你。”贝尔隆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
戴蒙亲王也岔开了话题，“听说你最近成了我哥哥身边的重臣。”
“雷妮拉是铁王座的继承人，太过珍贵，叙拉克斯的体型也太小，不适合上战场。我就成了他身边唯一能随意派遣的驭龙者。”
“我跟你做笔交易，怎么样？”戴蒙亲王收起了腿，主动提议道，“你帮我在我哥哥耳边吹吹风，让主教解除我和雷娅·罗伊斯的婚姻，反正她也乐意，我现在有了石阶列岛，也不在乎她那阴冷的符石城。”
“你想要离婚？这有过先例吗？”即便知道戴蒙亲王与他妻子的不和，这个主意还是令贝尔隆有些吃惊。
“我问过修士，先例虽少，但并不是不能解除。”戴蒙亲王向贝尔隆解释着，“要守住到手的石阶列岛，我需要更多的军队，但显然我的‘青铜婊子’不会派兵来支援我。”
“你可以告诉她，你准备夺走自己的性命，说不定她会派兵来帮助你。”
“我没开玩笑，堂弟。”
“你有心仪的联姻对象了？”贝尔隆将去皮的苹果切成两半，将其中一半丢给戴蒙。
“非常明显了不是吗？”戴蒙亲王笑着说道，“谁既有舰队又有钱，还能支持我在石阶列岛的战争呢？”
“科利斯·瓦列利安大人。”贝尔隆只能说出这一个答案，“而且他恰好有一个适龄且未婚的女儿，兰娜尔，而她恰好是瓦格哈尔的骑乘者，那可是七国上下体型最大，战斗经验也最丰富的龙。但我听说她有未婚夫了，布拉佛斯海王的儿子。”
戴蒙点点头，“没错，不过他现在不是布拉佛斯海王的儿子了，布拉佛斯有了新的海王，而那小子除了挥霍他父亲留下的财产，也没别的本事。”
假如戴蒙·坦格利安无条件忠于铁王座的话，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能为坦格利安家族重新得到瓦列利安家族和潮头岛舰队的支持，再简单不过了。可是戴蒙并不被众人所信任，不说国王本人和御前会议里的大人们了，就连贝尔隆也不知道他的忠诚置于何处，也许他只忠于他自己。
“作为回报，你能给我些什么呢？”贝尔隆发问。
“一把瓦雷利亚钢剑。”
“难道你有第二把吗？”
“我知道去哪里找。”
“我也知道去哪里找，有钱就去科霍尔，没钱就赌自己命硬，去瓦雷利亚的废墟中找。一把瓦雷利亚钢剑可比不上瓦列利安家族的三头巨龙，我还以为你要打下里斯或者泰洛西送给我呢。”贝尔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给你开个条件吧，戴蒙。当着红堡中所有廷臣的面，向你哥哥宣誓效忠，认可雷妮拉是他的合法继承人，献上你劣质的王冠，放弃你狭海与石阶列岛之王的名号，成为狭海守护、石阶列岛公爵，让石阶列岛成为铁王座的固有领土。你只要做到，我就去劝说国王陛下。如何？”贝尔隆说完，咬了一大口苹果。
“你确定你不是一只狐狸吗，兰尼斯特？”戴蒙亲王也咬了一口苹果，大声地咀嚼起来，然后咽了下去，继续说道，“你这不是在我这里空手套白狼吗？”
“就像你说的一样，我现在是你哥哥身边重臣，他听取我建议的次数比他听取国王之手的建议还要多。”贝尔隆将吃剩下的苹果核用力丢出窗外，“我也向你保证，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亲自去找大主教把你离婚的事情办妥。凯岩城别的物产不多，就是金子多，这条路我就是砸钱也给你砸出来，然后替你去高潮城找科利斯大人立婚约。”
戴蒙·坦格利安虽然行事古怪，树敌众多，但他也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而且他绝对不是背誓之人。而且向铁王座宣誓效忠能让他这个本来什么都继承不到的亲王得到一片位于狭海要地的封地，不仅能像佛雷家族一样靠收取过路费发家致富，在遭遇战争时还能得到铁王座的支持，不单单是瓦列利安家族的舰队和三头龙了。
“狡猾又诱人。”戴蒙将他手中的那一半苹果核放在矮桌上，“你想拿走了我的王冠，却又把能给的东西都给我了。”
这时候哈罗德·维斯特林爵士推开了书房的大门，韦赛里斯国王走进了书房内，“哦，戴蒙，我的弟弟，好久都没有见到你来。”
“也就一年，哥哥，我在雷妮拉的婚宴上还出现过，你不记得了吗？”御林铁卫队长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戴蒙，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事要告诉国王陛下吗？”贝尔隆看着拥抱的两兄弟说道，“我突然忘记了，你能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