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狭海守护

在听了从戴蒙口中说出来的贝尔隆的提议后，韦赛里斯国王还是决定在御前会议上解决问题。因为事发突然，参加御前会议时，大人们甚至没有带来象征自己身份的石球。

“慎重考虑啊，陛下。”在国王陛下将戴蒙的条件讲给大人们听后，莱昂诺伯爵是第一个反对的，“先不论戴蒙亲王与兰娜尔女士的婚姻是否能给铁王座带来利益。现在我们与教会的关系并不太好，让总主教答应解除一名亲王的婚姻，我不认为我们能做到。”

“我们不能相信戴蒙亲王的提议。”这一次毕斯柏里伯爵也站在首相那边，“这可能是个陷阱。”

“什么陷阱，毕斯柏里大人？你是在怀疑戴蒙亲王叛国吗？那干脆砍掉他的脑袋算了。”贝尔隆说道，“那不是戴蒙亲王的主意，是我的主意。戴蒙只想要摆脱雷娅·罗伊斯。至于婚约，莱昂诺大人，那就是可有可无了，重要的是让戴蒙亲王立下誓言。至于总主教大人的事，我会解决的。”

“教会和海塔尔家族的关系非常密切，贝尔隆大人，海塔尔家族的成员甚至当过总主教。”毕斯柏里伯爵说道，“蜂巢城距离旧镇够近，我都能闻到他们在简朴的修士服下做过的恶心交易。”

“海塔尔家族的确富有，但就算把旧镇卖了也买不起凯岩城。罗伊斯家族肯定也希望摆脱戴蒙，没人会不同意的解除婚姻的。”贝尔隆轻蔑地笑了笑，“根据我对戴蒙亲王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背誓者。只要他愿意臣服铁王座，我就尽全力将我答应他的事情办到。”

“陛下，”莱昂诺伯爵继续说道，“即便戴蒙亲王的忠诚可以得到保证，我们也不能忽视他与兰娜尔女士的婚姻可能带来的政治影响。与瓦列利安家族联姻，无疑会让他成为七国中势力最强大的人。”

“但即便在这之前，七国中势力最强大的人也不是国王陛下，而是科利斯大人，三头龙还有对铁王座宣称的权力，但他也并没有发动叛乱。因为他知道只有很少的人会支持他，支持戴蒙亲王的人只会更少。”贝尔隆继续劝说着韦赛里斯，“相信您的血亲，国王陛下。如果连我们的亲人都不能信任，那么我们还能信任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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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的王冠。”韦赛里斯从他的御林铁卫队长手中接过杰赫里斯一世制作的王冠，然后戴在头顶，回头走上被融化的剑刃覆盖的台阶，坐在铁王座上。

贝尔隆和雷妮拉站在前排，怀着身孕的阿莉森王后牵着她长子的小手站在他们的不远处。

莱昂诺首相走到贝尔隆身边来，言辞诚恳地说：“我希望你的选择能是正确的，贝尔隆大人，但愿一切都能向着你预想的方向发展。”

“我知道我们会有不少分歧，莱昂诺大人，但我们都是为了王国的稳定着想。”贝尔隆充满着敬意的回复国王之手，“陛下自己也做出了决定，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莱昂诺首相点点头，他在刚才临时举行的御前会议上并不支持国王答应戴蒙亲王的条件，他认为戴蒙亲王迟早有一天会厌恶石阶列岛，从而主动放弃自己的王冠，现在与戴蒙亲王达成交易，后果难以预料，他特别反对将国王叛逆的弟弟推向瓦列利安家族的措施。

贝尔隆却认为这是重新树立铁王座威望的好时机，不仅可以让“浪荡王子”和他的龙重新回到铁王座的影响下。坦格利安家族也已经与他们最古老、最亲密的盟友疏远很长时间了，这是重新获得他们支持的好机会。龙、西境的军队和黄金，潮头岛的财富和舰队，王朝将迎来黄金时代。

“莱昂诺大人怎么回事？”雷妮拉在首相走后问贝尔隆，“我父亲也怪怪的，临时让所有廷臣到王座厅不说，还不愿意告诉我理由。”

“是关于你叔叔的。”贝尔隆向她解释，“我以后会让他在做类似决定的时候，让你也参与进来，毕竟，将来你也会坐上铁王座。”

虽然廷臣们都对国王召集他们的目的感到好奇，但无人出声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王座厅内安静得就像墙壁上悬挂着的贝勒里恩和米拉西斯的黑色颅骨。

戴蒙亲王出现在王座厅的大门外，头戴他那钢铁与枯木组成的王冠，走进了王座厅内的寂静之中。

“他为什么来见我父亲的时候还戴着他那可笑的王冠？”雷妮拉见到眼前的一幕不禁问道，“他是在让他自己难堪。”

“这也是你叔叔自己的主意，你父亲也没有阻止他。”

戴蒙亲王顶着王冠，穿过人群，走到铁王座之下。

随后他低下头，膝盖逐渐弯曲，跪在他哥哥的面前。

“哥哥。”戴蒙亲王向铁王座之上的人影说道，“过去几年，他们都称我为‘狭海与石阶列岛之王’。但那只不过是一个虚名，一个我在自我放逐后得到的空洞头衔。但您才是唯一的真王，陛下，我将献上我的王冠和石阶列岛，它们都属于您了。”

戴蒙取下他奇形怪状的王冠，御林铁卫队长哈罗德·维斯特林爵士代表国王从戴蒙手中接过了象征石阶列岛主权的王冠。

“你的誓言，亲王殿下。”哈罗德爵士提醒着戴蒙。

“我，戴蒙·坦格利安，当效忠维斯特洛唯一的真王，韦赛里斯；以及他任命的合法继承人，雷妮拉公主，为他们抵抗任何敌人，真心实意、永不欺瞒。我的剑与龙都将为他们效劳。”戴蒙亲王的誓言在王座厅内回荡着。

贝尔隆长舒了一口气，戴蒙亲王能放弃自己的王冠，在众人的见证下完成誓言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戴蒙，我的弟弟。”韦赛里斯国王走下铁王座，来到他弟弟面前，挥了挥手，示意他站起身来，“你为铁王座夺下了石阶列岛，你也能为我们守住它，”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戴蒙的肩膀，“我任命你为石阶列岛公爵与狭海守护。”

接下来韦赛里斯国王将自己的弟弟轻轻推到一边，让自己直面着廷臣们，“我还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我的女儿海伦娜，将与我的孙子伊纳尔订下婚约，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脉将继续紧密相连！”

“贝尔隆，你就没想到关于我们儿子的问题的时候，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吗？”雷妮拉抬起头直视着她的丈夫。

“我和你的意见一致。可我们没有在会议上谈论到此事，你父亲也没和我商量过。”贝尔隆辩解道，“给都还没有断奶的婴儿定下婚约，也只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贝尔隆没料到自己被贵族们视为老好人的韦赛里斯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