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百姓称颂
“老身就该打死你这个混账！”郑太妃怒喝一声，神情有些低落。
她叹了口气，看着脸色通红的掌印，又有些心疼，“儿啊，这些年你父皇赏赐的东西还不够多吗？你为何还要去欺压百姓？”
“我.....”福王面露委屈，说道：“那不过是些刁民罢了，这天下都是我们朱家的，他们不过是朱家的奴才，杀几个奴才怎么了！”
听到这话，郑太妃有些气急，“混账！执迷不悟！”
“活该你落到这副下场！”
福王赶忙陪笑道：“母妃息怒，还请母妃去跟皇帝说一声，我知错了，求皇帝饶我一命！”
郑太妃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救不了你。”
她从一旁的曹化淳手中接过酒壶，扭头看着福王，说道：“喝了它。”
“不！母妃，我不能死！”福王连连摇头。
郑太妃脸上露出一抹厉色，“你是神宗皇帝的儿子，别给你父皇丢脸！”
见状，福王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在母妃脸上看到这种神色，他颤颤巍巍的端着酒杯，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酒水，随即闭上眼睛，猛的昂首，将酒水灌入嘴中。
郑太妃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惨然笑道，“儿子，好样的！”
随后，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壶，也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水。
“娘娘！”
一旁的宫女见状，顿时脸色大变。
刚上前，便发现郑太妃没了气息。
不远处，曹化淳和王承恩看到这一幕，暗自松了一口气。
曹化淳撇了一眼那个宫女，扭头朝一旁的王承恩说道：“此事不宜张扬！”
“儿子明白！”王承恩点了点头。
······
洛阳城。
锦衣卫封锁了整个福王府，整个洛阳城也充斥着锦衣卫的人手，不时能看到一个个穿着飞鱼服的校尉冲入城中店铺中，将整个店铺查封。
也有不少马车出入王府，将王府的财物运往京城。
锦衣卫的大动作自然也引起了洛阳城百姓的注意，当得知福王被押解入京，福王府被查封之后，洛阳城百姓无不欢欣鼓舞。
福王就藩以来，洛阳城百姓无疑是被福王府剥削最重的。
为了敛财，福王府在洛阳城中增设了各种苛捐杂税，城中百姓几乎难以生存。
不少人只得变卖家财，艰难存活，甚至为此投入福王府的王庄之中，成了福王府的佃户。
现在福王没了，他们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与此同时，内阁几位阁臣也收到了福王府的消息。
内阁的小厅之中，韩爌扫了几人一眼，说道：“洛阳的消息你们也看到了，此番宫里严惩了福王，让洛阳百姓欢欣鼓舞，甚至有不少百姓为皇上立了长生碑。”
李标微微颔首，应到：“皇上此举安定民心，圣明无双，只是......福王一死，怕是会让其他藩王心神惊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啊！”
福王在洛阳欺压百姓，已经在洛阳怨声载道，严惩福王对朝廷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至少能缓和朝廷跟百姓的矛盾。
可对于天下藩王来说，福王所做的事情虽然有些过了，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要比福王好很多吗？
这也未必，大明的藩王有几个是贤王？
皇帝现在能对福王下手，未必不会对其他藩王下手。
若是天下藩王都这么想，恐怕不等皇帝下手，他们自己就会先乱起来，到时候对朝廷而言也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我看这也不是件麻烦事。”刘鸿训扭头看了李标一眼，笑到：“大可让皇上给天下藩王下道旨意，训斥天下藩王，让藩王们约束自身，好好整改。”
“皇上既下了旨意，藩王们自然也会猜测，皇上是拿福王开刀，杀鸡儆猴！”
听到这话，其余几人微微颔首。
韩爌点头，看着刘鸿训说道：“那便由青岳你来拟定奏疏，上呈皇上御览。”
“好！”刘鸿训暗喜，由他来拟定奏疏，他就能在皇帝那里留个印象，若是这个策略能得皇上认可，那也是他的功绩，未来等韩爌离任，他便有机会坐上首辅的位子。
见这件事定下，坐刘鸿训对面的周道登暗自有些可惜，他扭头看着韩爌，说道：“福王府被查封，所有银钱、产业都归了内帑，但我记得福王府还有一些税权，这些税权朝廷应该拿回来才是。”
按照惯例，官员查抄的财产都是收归内帑，此番查抄福王府所得的财物，他们自然也没有理由跟内帑争夺。
不过，那些个税权本就是朝廷所有，只是神宗皇帝的时候，皇帝将部分税权划给了福王，现在收回来也是名正言顺。
刘鸿训点了点头，应和到：“现在朝廷岁入本就少了，福王府的税权应当收回。”
“还有原本赏赐福王府的庄田，朝廷一下子划了两万余顷良田给福王，现在也应当收回来。”
事实上，除了朝廷赏赐的良田，福王府这些年还通过强取豪夺、兼并等方式获得了大量土地，福王府现在拥有的庄田早就不止两万顷了。
韩爌撇了他一眼，说道，“那些税权自然应当收回，但王府庄田已经并入皇庄了，想要从皇庄之中将福王府的庄田重新拿出来，怕是很难办到。”
听到这话，刘鸿训顿时不再多言，既然庄田都并入皇庄了，皇帝怎么可能重新分出来。
而李标则是眉头微皱，“福王府的王庄本就占据了大量耕地，使得胡广、山东等地都出现了大量的无地贫农，福王府的王庄应该分出来，让那些百姓耕种才是。”
“建霞勿忧！”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成基命大步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罗喻义。
见状，韩爌等人赶忙起身相迎。
一番寒暄之后，这才重新坐定。
李标扭头看着成基命，问道：“毖予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其余人也扭头望了过来。
成基命笑道：“我等刚从宫里出来，听皇上所言，福王府的庄田并入皇庄之后，会分发给百姓耕种，今明两年免佃租，往后每年佃租只需十抽二。”
“十抽二？”其余人脸上满是惊讶，寻常庄田的佃租已经到了十抽四，皇庄竟然只需要十抽二！
一旁的罗喻义应道：“皇上怜惜百姓！”
众人也连连点头，确实是怜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