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门攀关系
周奎以女贵，成了京城的新贵，在内城拥有了一座三进的宅子。
平日里来周家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既有来攀关系的偏远亲戚，也有想要跟周家搭上关系的商贾。
对于那些过来攀关系的亲戚，周奎随意就打发了，倒是那些商贾，他十分乐意见上一面。
周奎坐在大厅之中，看着手中的拜帖，眉头微挑，“这王所志是什么人？”
一旁的管家周三笑着解释道：“老爷，王所志是山西寿阳的商人，山西煤炭丰富，朝廷给不少山西商人发了票据，准许商贾自行开采，这王家就有不少的煤窑。”
“煤炭商人？他来找我做什么？”周奎脸色微沉，最近因为蜂窝煤的事情，让他十分的头疼。
原本造蜂窝煤的也就他这一家，每次运到京城，那都是供不应求，根本不愁卖。
可前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顺天府突然出现了好几家工坊，专门生产蜂窝煤。
刚开始，因为他们家的蜂窝煤品质最好，那些个工坊还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影响，可没过多久，那些个工坊生产的蜂窝煤便跟他们的相差无几，而且卖的又更加便宜，一下子便抢了他们一半的生意。
为了保住销量，他也只得忍痛降价，一来二去，他们金炭行的利润就没有多少了，一个月纯利也就一百多两银子，比起最开始那个月跌去了九成！
原本他还想着跟西山矿业局的韩赞周打好关系，让西山矿业局产的石炭全部交由他们金炭行，可他没想到，他多次宴请韩赞周，结果韩赞周一点面子不给，果断拒绝了他的邀请。
见周奎脸色阴沉，一旁的管家周三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若是不想见，小的这就让他离开。”
“等等！”周奎将拜帖放下，看着周三说道：“带他进来。”
“是！”周三应了一声，片刻之后便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王所志一看到坐在大厅上的周奎，便赶忙抱拳行礼，说到：“小人王所志见过大人！”
“小人还给大人准备了一份礼物，还请大人不要拒绝。”
说着，他将一份礼单递到了周奎手中。
周奎低头看了一眼礼单上的东西，顿时眼前一亮。
纹银千两、一对青花缠枝花卉纹瓶、十匹苏州绸缎......
看着这多达十几样的礼物，周奎有些挪不开眼。
片刻之后，他抬头看着王所志，笑道：“王兄的礼物我很喜欢。”
见状，王所志微微松了口气，‘这国丈爷果然贪财！’。
在来之前，他打听过周奎的过往，这才准备了礼物，现在看来，传言都是真的！
“大人喜欢就好！”
王所志脸上带着笑意，“听说大人开了个石炭行？”
“是有这事。”周奎微微点头，面露愁苦之色，“说到这个就头疼，原本指望这石炭行能赚些银子，可没想到白白浪费这么多精力，银子却没有赚到多少。”
“哦？”王所志似是有些疑惑，“我听说大人的石炭行可赚了不少银子。”
周奎连连摇头，“银子哪里有这么好赚，现在京城造蜂窝煤的石炭行遍地都是，我这石炭行也就能赚点微薄的利润。”
“既然京城赚不到银子，那大人可以将石炭行开到其他州府去啊！”王所志顺着周奎的话，好似是给周奎建议。
“哪有这么简单！”周奎并不看好这个建议，“在京城开石炭行，有西山矿场的石炭供应，若是去了其他州府，我可没地方去弄石炭。”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既然京城有这么多人竞争，他大可去其他地方卖蜂窝煤。
可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在京城，他凭借宫里的关系，可以从西山矿场弄到便宜的石炭，可到了其他地方，他可就没有这个关系了。
“这事好办！”王所志看着周奎，笑到：“大人，我王家就有好几个煤窑，大人可以去山西开个石炭行，到时候我王家来提供石炭。”
听到这话，周奎顿时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见周奎有些心动，王所志接着说道：“大人，现在其他地方还没有蜂窝煤，抓住这个机会，定然能大赚一笔，而且，小的知道一个办法，可以大大降低成本，同时提高石炭产量，到时候其他石炭行绝对争不过我们！”
“好！”周奎大喜，看着王所志急切的问道：“我可以跟你们王家合作，但这收益该如何分？”
王所志笑着说道：“我们王家提供场地，大人负责招募匠人，到时候五五分，如何？”
五五分？
周奎略微有些不太满意，他应该占大头才是，不过想着这事还要靠王家来办，他也就没有再纠结，“好，就五五分！”
“对了，你刚才说的可以降低成本的方法是什么？”
见周奎总算是说到点上了，王所志心中暗喜，赶忙解释到：“大人可能还没听说，西山矿场有一种机器，可以日夜不断的从矿井中抽出污水，让那些渗水的煤窑也可以继续挖掘，最近还出了一个机器，可以用来吊取石炭，比起之前依靠工人拖拽，那机器力气要大多了。”
“若是煤窑用上这两种机器，挖掘石炭的速度定然要比以前快很多，到时候石炭的产量和成本都会降低，生产的蜂窝煤自然也就更便宜了！”
听到这些，周奎有些惊讶，西山矿场竟然用上了如此神奇的机器！
因为被韩赞周拒绝了多次，他也没有亲自去过西山矿场，也不知道西山用上了机器。
照这么说，西山的石炭成本应该下降了才是，可他们石炭行从西山购买的石炭，价格依旧跟以前一样！
敢情，这差价都被西山矿业局赚了！
想到这，他心中对于韩赞周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他沉着脸，看着王所志，问道：“那些机器都是西山矿场制造的？”
王所志微微摇头，“那些机器是营缮所的匠人制造出来的，也就是宫里的产业！”
营缮所？
周奎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西山矿业局就好。
“王兄想要我帮忙去弄些机器？”
通过刚才那番话，周奎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王所志连连点头，应到：“只要我们能抢先得到那种机器，就能占据先机，抢先将石炭行做起来，到时候就能大赚一笔！”
事实上，西山矿场用的那种机器传出来之后，已经有人购买了机器，这种机器现在在山西十分受欢迎，他本来想去西山找营缮所的工坊购买，结果得知营缮所生产不过来，想要机器要等近一个月，他这才找到了周奎，想要凭借周奎跟宫里的关系，抢先从营缮所弄一批机器出来。
周奎思索了一下，应到：“这事简单，我派人去跟营缮所的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