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傻柱暴揍刘科长
看着怒气冲冲闯进来的傻柱，季鹤川感到无奈，心想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往自己办公室闯，难道今天是自己的倒霉日？
两人的谈话被傻柱这个不请自来的访客打断。
刘科长原本因为季鹤川的态度缓和而感到欣喜，见事情马上要成，却被傻柱的出现破坏了气氛，顿时火冒三丈，对着一身工人装扮的傻柱严厉训斥：
“你是谁？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马上给我滚出去！”
傻柱怒气冲冲地闯入办公室，本想直接向季鹤川发难，但一见一旁那位脸上带着瘤子的干部莫名地斥责自己。
他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对刘科长大声吼道：
“小子，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你是谁！”
哗！
傻柱语出惊人，
季鹤川惊喜不定，而刘科长则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身为人事科的科长，何曾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即便是背景深厚的季鹤川，也不敢如此无礼......不对，季鹤川真敢无礼，不过那也就季鹤川一个了。
除了季鹤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工人指着自己鼻子骂，这让他如何能忍！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是人事科的科长！你属于哪个部门？叫什么名字？
我这就给你们领导打电话，让你从轧钢厂滚出去！”刘科长愤怒地问道。
面对气急败坏的刘科长，傻柱毫无惧色，瞪大眼睛回应：“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食堂何雨住。有本事你就让我走人！”
“无组织无纪律！”刘科长见傻柱毫无悔意，竟然还敢顶撞，气得笑出声来，指着傻柱的脸骂道：
“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直刺傻柱的心窝。
傻柱自幼失去母亲，父亲又不负责任，在傻柱和妹妹年幼时便抛家弃子，与一个寡妇私奔。
这让傻柱从小就对父亲怀恨在心，对母亲的记忆充满了怀念。
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的傻柱，将院子里的一大爷一家视为自己的父母。
如今刘科长一句话骂了四个人，触及了傻柱心中最敏感的角落，他如何能不怒？
此时的傻柱早已将找季鹤川麻烦的事抛诸脑后，一句粗俗的咒骂脱口而出，他冲上前去，对着刘科长脸上那颗瘤子狠狠一拳打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空气。
傻柱抓住刘科长头顶那稀疏的地中海发型，用力一扯。
在刘科长因疼痛而低头的一刹那，傻柱抬起他那四十三码的布鞋，狠狠地踹向刘科长的嘴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季鹤川还没来得及细想的瞬间，傻柱推门而入，紧接着便是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双方你来我往，言辞犀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转瞬之间，冲突升级，傻柱猛地出手，刘科长措手不及，已被傻柱狠狠地压制在地，场面一度失控。
待季鹤川回过神来，刘科长已是在地面上狼狈不堪。
目睹傻柱挥拳相向，季鹤川故意迟疑了一下，心中默数了几秒，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这才慢悠悠地走上前去试图劝架。
尽管他口中断断续续地喊着“住手！你们不要在打了”，但他的手却只是轻轻搭在两人身上，并未真正用力去分开他们。
实际上，季鹤川就是故意放任傻柱对刘科长猛揍。
就在这紧张时刻，办公室外的其他职员也被季鹤川办公室里传出的打斗声和叫喊声所惊动。
一群男女职员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初的想法是可能是刚进去的工人打了季科长。
但仔细一听，那痛苦的叫声分明是刘科长的声音。
这让他们又猜想是不是刘科长惹怒了季科长，导致季科长动手打了刘科长。
在一片惊疑的氛围中，魏伏民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一个，他一脚踢开挡路的桌子，带头冲向季鹤川的办公室。
魏伏民的动作激发了其他人的反应，他们纷纷从错愕中清醒，紧随其后，争先恐后地涌向季鹤川的办公室。
同时，也有几人急转方向，向三楼的领导办公室疾奔而去，显然是去汇报这一突发情况。
“大事不妙，季科长的办公室里打起来了！”
“糟糕了，糟糕了，季科长竟然打了刘科长！”
外面的一些好事者不久便将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流言蜚语中，事件的版本也迅速扭曲变形。
此时，在干一科科长办公室里，江中治刚刚为自己斟了一杯香茶。
正准备享受饭后的一口清福，却意外地听到走廊外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依稀中似乎有人提及了打斗之事。
好奇心驱使，江中治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走出办公室，随意拦下了两名正在窃窃私语的职员，询问：
“不好好工作，在这儿吵吵闹闹什么呢？”
这两名正热议季鹤川与刘科长冲突的职员，一见是自己科室的江科长，也不敢有所隐瞒，连忙汇报：
“监督科的人说，新任的季副科长把人事科的刘科长给打了！”
“季鹤川打了刘养平？”
江科长面露惊愕，难以置信季鹤川竟会如此大胆妄为！
“千真万确，是监督科的人亲口说的，”下属职员急切地证实道：
“说是刘科长无理取闹，硬逼着季副科长签字，季副科长不同意，两人就僵在那儿了。
最后，季科长一怒之下，动手打了刘科长，打得刘科长嗷嗷叫，好多人上去拉都拉不开他们两个。”
见江科长仍有些怀疑，职员连忙将听来的细节复述了一遍。
江科长听后，表面保持平静，但内心却暗自窃喜，感觉天赐良机。
他正为如何处理季鹤川的事而头疼，没想到季鹤川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
江科长尽力掩饰内心的波动，语气故作严肃地说：
“这个季鹤川，才来没几天就敢动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厂里的资深同志，真是依仗自己有点背景就肆意妄为。
这样可不行，我得去找领导汇报，不能让季鹤川把老刘打成重伤。”
话音刚落，江科长便转身向三楼领导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准备去领导那里告上一状，揭露季鹤川的行为。
江中治迈着轻快的步伐上了三楼，季鹤川的失态似乎给了他一丝意外的愉悦，让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变得轻盈。
自从前段时间王副部长被调查以来，江中治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夜夜被噩梦惊扰，整个人因此消瘦了不少。
等待的煎熬无以言表，每天从天亮开始，他就在自我怀疑中度日，心神不宁。
生怕有一天谠唩、记唩的人突然找上门来谈话，从此便一去不复返。
他急切焦虑，夜不能寐，尤其是在得知新部长是从外部调任的消息后，更是整夜辗转反侧，为此事忧心忡忡。
如今，听说新部长手下的人自己先乱了阵脚，竟然动手打了刘科长，江中治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放松。
他心想，只要能渡过这一关，自己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从此，黑白分明，他将彻底告别过去，堂堂正正地做人，光明正大地做事，再也不用害怕夜半鬼敲门。
因此，他并非存心与季鹤川等人过不去，只是为了自保，求得一线生机。
季鹤川，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江中治在心里默默说道。
江科长走在三楼的走廊上，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与靠墙的阴暗面交织在一起。
映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脸色显得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的心情，飘忽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