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战
炭治郎已经战不动了。
太阳落山之后，已经成为人间炼狱的这里就只剩下一样东西，杀戮。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斩了多少鬼了。
最惨烈的就是和晋升成【上弦伍】的妓夫太郎的一战。
失去了妹妹的妓夫太郎已经和野兽无异了，自己和富冈先生拼死也砍不下他的头颅，直到肺部的空气一次次被压榨，富冈先生脸上出现流水一样的花纹，自己额头的疤痕也化为烈火，眼中鬼的动作变得缓慢至极，自己才切下他透明身躯上的脑袋。
明明都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透支，可炭治郎还是要战他的最后一战。
但赶到最终战场的自己只能看到牺牲的炎柱音柱和霞柱。
以及始终和无惨战斗的狛治先生。
珠世小姐献身的计策并不算成功，没多少时间赶工出来的药剂对无惨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火之神神乐和水之呼吸交替使用了无数遍，可对那白发的恶鬼始终就如同隔靴搔痒。
视线中逐渐多了许多人影，岩柱，风柱，蛇柱，恋柱......
无数的鬼杀队成员前仆后继，可一个个倒下后还能与无惨战斗的就只剩下依旧在挥拳的狛治先生。
自己还是没能斩掉无惨的头颅。
刺穿了手腕，炭治郎最后被无惨的肉鞭提了起来。
......
......
......
狛治还想再战的。
在夕阳消失的一瞬间，朝他怒吼叛徒的鬼们便化为了无尽浪潮，在那群疯狂的牲畜面前，狛治第一次知道了被鬼啃食的感觉。
无数次天武杀拳，无数次破坏杀，被染红的双拳像是轰击了千百载岁月才让自己从那阿鼻地狱中逃脱。
但下一刹那就是【上弦壹】黑死牟比以往更猛更强的刀，完全畸形化的他所舞动的月之呼吸就逼迫自己催谷出的力量更劲更霸。
十拳，更深层领悟天武杀道后这十拳便是自己最后的杀招，就要同当日一样，自己就用这十拳轰死这六眼的烂物。
刀劲拼拳芒，自己的头被月华斩掉，黑死牟的头也被鲨影吞噬。
但下一瞬间无尽的战意便随着双方重生的头颅再拼。
战，战，战，战。
在最后的废墟之上，就只剩自己拳上的血迹证实着那轮弦月的破碎。
他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堪了，可白发的恶魔就在眼前。
于是支撑自己的武义让身体又动了起来。
他记不清身旁协助的人类到底有多少，只知道他们一个个前来又一个个败走，和那一切灾祸源头战斗到最后的始终他妈的就只有他狛治的拳。
但他还是败了。
神志早已濒临崩溃，被无惨拖动这种事明明能感觉的到，但已经不能再反击了。
过往的挂念在无惨冷漠的眼神中逐渐模糊直至破碎。
“父亲，师傅，恋雪......我不甘心......”
......
......
......
将炭治郎挪到自己面前，鬼舞辻无惨一把扯下他的太阳耳坠。
“日之呼吸......令人厌恶的东西，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早早消散不好吗。”
早已没有鲜血可以从残缺的耳根出流出了，但清晰的痛觉还是强迫炭治郎睁开双眼。
“狛治先生......”
他眼帘中的狛治出拳了，却是无意识下缓慢而无力的一拳，无惨轻松将其挡下，随之将他的整个小臂捏爆。
“猗窝座，你这东西更是可恶，比珠世他们这种背叛后就躲在地沟里的老鼠不同，敢向我挥拳这种事，就只有你这粗鲁的东西敢做了。”
“你们两个可憎的东西，我也早就想好怎么处理你们了。”
肉鞭末端的锋刃划开狛治的肌肤，血肉像异域的烤肉般被切了下来。
“炭治郎。”鬼舞辻无惨猩红的瞳孔对上了炭治郎眼底的愤恨，“你很憎恨我吧，可既然你这么善良，怎么就不能替我考虑一下呢。”
他只能得到炭治郎虚弱却坚定的辱骂：“这种话怎么可以从你这种没人性的东西嘴里说出来。”
“果然和那叫继国缘一的烂东西一个样，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把你变成鬼了，正好你妹妹也是鬼，这样也就和妓夫太郎他们一样。”
无惨将地上的血肉拿了起来，将它递在炭治郎的嘴边。
“你要先在人类时习惯这种的味道啊，人类吃的话可能会觉得更恶心，但先接受的话以后就能下咽了。
不过如果不像猗窝座一样清楚记忆的话，你可能会躲在某个角落怯懦地哭一辈子都不愿意吃吧。
但那样的话你就能明白，作为鬼违抗自己的天性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不用急，整个猗窝座都是你的。”
下颌被强行撑开，绝对不能吞下的东西近在咫尺。
“观月先生......”
“那白脸的东西？这种时候还向他呼救，这么久他有露过面吗。”
“所以我他妈的很不爽啊！”
比忽然响起的声音更快，其他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两道劲气便已经将吊着二人的肉鞭切断。
无惨亲眼见到了被鬼畏惧的传闻。
打掉炭治郎附在脸上的肉片，磁场力量灌输进他的体内，虽然十八万匹的力量还不能细胞重组，但稳住炭治郎目前的伤势便已经最够了。
“观月先生......”泪水莫名自他的眼角流出。
“掌握了呼吸法你这还未成年的小子就他妈犯浑，接下来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同样的磁场力量输入到狛治体内，作为鬼本身的自愈能力被催化的更为迅速。
“鬼舞辻无惨，”观月信吾转头往向那白发鬼的眼神冰冷。
“所有食人的杂种里，你便是最下作最令我作呕的那个，你不值得任何东西给你任何尊重，即使你今日像站街的婊子一样奉承我，我也要......”
无惨没有给观月信吾说完话的机会，他化作一张巨口，白色的雷霆就如海潮样奔涌。
但白色战纹已经出现在了观月信吾的脸上，对无惨，他不必有任何的婆妈。
磁场转动。
杀鲸霸拳！
前所未有的压力，化为杀人鲸的拳一击轰碎了雷霆。
但无惨没有死，因为观月信吾没打算让这种东西如此简单的死。
因为狛治已经清醒了。
“学艺不精的蠢猪，连那种猪狗都干不翻吗。”
“烂人，你现在才肯来好意思说吗。”
观月信吾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察觉到了无惨逃跑的想法，十八万匹的磁场力量疯狂转动，引力就将那白发的恶鬼吸了过来。
“狛治，已是不允许这狗驴存活在这仍有希望的美好世界了，下一招你便放肆的攻吧，因为现在我他妈就是你的地狱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