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D4. 想要传达的话语
外面的时间已至正午，而无人的黑暗矿洞之中，翠绿的大蛇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土石之上。
它身上有着白色的花纹，外貌与纤细的无毒树蛇相似，却有着堪比大蟒的长度。
白绿相间的纹路本是自然与森林的象征，现在却沾染上了哥布林惨绿色的血液。
但对此刻的勇者来说，她既看不到自己这副姿态，同样的，哪怕看到了也不会将其放在心上吧。
因为这正是她复仇的证明，只有这腥臭的血，才能稍微平息她心中的火焰。
【勇者的智力达到了15，取回了些许神智】
【勇者接下来的行动——】
1-3.睡觉♛
4-5.解除变身
6.标记领地
7.有公蛇吗(？)
8.漫无目的地游走
9.寻找奇特的气味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2)=2
勇者的蛇躯还残留着足够的力量，但是在屠杀完了哥布林后，她过于亢奋的精神一下子冷却下来，涌上了难以抵抗的疲惫。
那并非是肉体的疲劳，而是精神上的难以继续。
但是，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残留着危险，贸然解除化身休息，显然不算明智。
于是，勇者就这么盘蜷起来，保持着大蛇的姿态进入了深沉的睡眠。
【勇者的兽灵魔力还能维持13小时的变身】
【勇者睡了【】个小时(低于13醒来后变回人形，无惩罚。高于13全属性/2，但代谢减少药性)】
D24=d24(2)=2
→☆→☆→☆→✧←★←★←★←
两小时后。
在黑暗中沉眠的睡蛇醒来，没有眼睑的蛇目看不到任何事物，只有一如既往的洞窟环境通过蛇类的感知器官投射入脑海中。
本能确认了周围的安全后，大蛇缓缓蜷缩，很快便转变成了一位紧闭双眼的赤裸女性。
勇者变回来了。
她的肌肤上还残留着血迹，柔软的身体毫无保护地躺在嶙峋的碎石上，但强大的体质让她没有感觉到痛楚。
但洞窟里的腥臭味仍然刺鼻，与蛇类不同的人类嗅觉捕捉到空气中的臭味，让她脸色微变。
然后，是体内涌起的燥热——
在这燥热的驱使下，她的精神无法安睡，只能睁开了双眼。
那经过萨满试验后还剩大半瓶的魔药，原本是能让禽畜迅速进入繁殖期的烈性魔药，甚至对人类也有作用。
哪怕穿着铠甲也无法阻挡气化的药物侵入黏膜。
所以哥布林萨满才满心欢喜地前往入口处打算喝头汤。
但依靠冷血动物的身体，暂时抵抗住了魔药的影响，勇者连咏唱的机会都没给它，就把这自作聪明的小鬼绞杀成了肉酱。
聪明反被聪明误，与哥布林过于不相称的智慧，让哥布林萨满付出了代价。
可解除化身后，药性依旧残留在勇者的体内，让现在的她饱受煎熬。
在黑暗之中，勇者缩成一团，死死地抱着双膝、两手紧抓着上臂。
她紧咬着牙关，将头埋在膝盖里。
少女的身体颤抖着，不时发生轻微的痉挛、抽搐，不着寸缕的肌肤上渗出大量的薄汗，
汗水凝结成珠，在黑暗中划过无人得见的优美弧线，缓缓滴落在地上。
流下的汗水冲刷掉了身上的血迹，在她的身下下形成了水渍，
勇者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颈脖上，脸颊上。
明明已经是原始的姿态，却传来难耐的束缚感，让人渴望着解放。
【魔药影响(药性残留31，哺乳类特攻D3，无代谢减免，体质豁免为38，理智清醒为15)】
3d31=d31(21)+d31(19)+d31(6)=46
【魔药影响-体质豁免=46-38=8＜勇者的智力15】
【魔药的残余发挥作用了】
【勇者用意志抵抗住了魔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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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的效果还在持续着，勇者的心脏不断鼓动着，身上的汗水被热量蒸发，在无风的洞窟里升起一朵云雾。
若是有哥布林嗅到这股充斥着荷尔蒙的气味，它们一定会陷入狂乱和欢喜之中吧。
但可惜，在这朵汗水的云雾之外，是更多惨死的哥布林，用它们令人作呕的尸臭掩护了勇者的气味。
勇者的牙关紧咬，一声不吭地忍耐着体内灼烧一般的折磨。
勇者知道的，她的挚友一定也遭受过相似的待遇。
精神被破坏、肉体被蹂躏、本能被哥布林的邪恶所扭曲。
若是自己败北了，或许……不，一定也会沦为那个样子吧。
第一次战斗就如此狼狈，难以想象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
【勇者的恐惧】
D100=d100(41)=41
【勇者的意志(复仇之心LV3，D3)】
3d100=d100(35)+d100(18)+d100(17)=70
少女终究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她并不是什么天生的英雄，也并非有着崇高的理想，
连复仇的对象，也是会惹大多数冒险者发笑的哥布林。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挚友那样子，甚至可能向魔物屈服。
勇者的心中的恐惧，就忍不住在药性的催发下萌芽。
但同样的，一想起挚友的样子。
那细微却不灭的火苗，复仇的烈焰也悄悄点燃。
“还没完...”
勇者喘息着，指甲嵌入上臂，流出鲜血。
“我要，杀死哥布林……我要除掉它们……”
可除掉了，又能怎样？
她不会回来了。
勇者喃喃着不成语句的庞大怨恨，却又蜷缩成渺小的一团，继续忍耐着魔药的煎熬。
→☆→☆→☆→✧←★←★←★←
【魔药的煎熬(药性残余8，哺乳类特攻D3)(低于15将获得奖励，超过15将残留副作用)】
【奖励】
1.体质+5，获得抗药性LV1(魔药的负面影响-10)
2.魅力+5，获得异性缘LV1(对异性魅力+5)
3.智力+5，获得清明LV1(受魅惑影响时智力+10)
4.蛇化：获得神经毒素LV1
5.获得忍耐力LV1：所有负面状态的影响-10
6.获得隔绝：兽化状态的负面影响/2，但恢复人形时+20
【副作用】
1.钝感(感知-10，动作不会被打断)
2.敏感(感知+10，难以忍受触碰与抚摸)
3.娇儿(力量-5，魅力+10)
4.上瘾(兽化后智力-10，力量+5敏捷+5感知+5)♛
5.媚骨(魅力+15，自动魅惑接触的异性)
6.蛇化：体质-5，敏捷+5，获得媚毒LV3
【魔药的煎熬持续了】
3d8=d8(5)+d8(7)+d8(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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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四、五、六....十二、十三...
十五。
勇者本就如风中残烛的理智终于被漫长的煎熬绷紧到了极限。
一只老鼠窜过脚边的触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维持意志的钢弦崩断，冲击理智的感觉淹没了意识。
勇者双眼一翻，不顾嶙峋的碎石，如同在岸上挣扎的鱼般抽搐了一番，
随后在湿润的石地上，她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魔药的煎熬超过了15小时，残留副作用(1-6一轮，7-12一轮，13改2D6)】
D13=d13(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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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在疲惫与虚弱之中，勇者再度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煎熬终于结束了。
勇者双目无神地蜷缩成一团，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如同初生的婴儿，却没有了羊水的庇护，
只剩下自己的温度，和已经冰冷下来、夺取热量的汗水。
好冷，好空虚，好寂寞。
想要和谁牵手，想要和谁拥抱，想要说说话聊聊天。
以前的挚友总会这么陪着自己的……
想要，再见挚友一面。
“呜……”
但是……她再也不在了，哪里都不在了，没办法再听见她的声音了。
往后余生，也再见不到她的笑容了。
“呜呜……”
挚友，已经死了。
“呜哇哇哇！哇啊啊啊！”
在无光的黑暗里，在无人的矿山中，响起了少女的啕哭。
黑暗温柔地掩盖了她的丑态，洞壁沉默地遮挡了她的脆弱。
决心向哥布林复仇的少女就这样蜷缩着，哭号着。
孤独地传达着再也传达不到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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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获得了上瘾:杀戮癖】
【药物辅佐着兽性，侵蚀了勇者的理智，杀戮的快感让她食髓知味。
兽化后，勇者的智力-10，力量+5、敏捷+5、感知+5】
【兽化后勇者的智力低于10，在变身后将完全失去理智，遵从本能行事，兽化后的记忆会变得模糊。
勇者能在变身前为自己设定一个目标，兽化后的行动将偏向此目标。
如无特殊情况，目标一般固定为：杀死哥布林。】
【被魔药煎熬，勇者的状态不佳，陷入虚弱状态，全属性-5】
【虚弱惩罚持续到下一次进食与休息。】
【勇者接下来的行动——】
1.有人来搜寻勇者了
2.取回行李
3.矿山深处传来求救声♛
4....还不能停下。
5.先出洞窟
6.回城里
7.割下哥布林的耳朵
8.回到之前的地方
9.哥布林的宝库(？)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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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得见的黑暗中发泄了一番后，虽然身体有些酸软无力，但勇者还是成功地站起了身来。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名天赋术士，体质远超常人。
可出乎意料的是，在勇者转过身去，就要向来时的出口进发的时候，在她背后，矿山的深处竟是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呼救声。
虽然现在的勇者头昏脑涨(感知7)，辨认不清那声音的来处，回响之后也听不清音色...
但她却能隐约听出那声音里的求救之意。
【求救者是——】
1-6.人类♛
7-8.野兽
9.哥布林幼崽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2)=2
【求救者的身份】
1-5.被哥布林囚禁的女人
6.采药时掉到洞穴里的村民
7.前来找勇者却迷路的少年♛
8.是一位传送失败的法师
9.引诱的地缚灵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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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类。
人类的声音从矿山的深处里传来。
细细辨认之后，勇者听出了那是属于人类的求救声，于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她现在身上不着寸缕，沾满沙土与血污，
就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是多么狼狈。
但是刚才还在脆弱哭泣的少女已经恢复了平静。
挚友确实不会回来了，无论杀多少哥布林也一样，但她或许能帮到其他可能遭遇悲剧的人。
将这份力量用来帮助绝望中的人，梦想着成为精神系治愈术士的挚友，她的笑容浮现在眼前。
勇者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过身去向黑暗的更深处迈出脚步。
去帮助被哥布林危害的人——
虽然勇者是这么想的，但是...
“怎么是你？”
借助捡起来的火把的光芒，勇者无语地俯视着少年。
挚友的青梅竹马，也是自己的朋友，不是冒险者、更不是勇者的平凡少年。
少年低下了头，一天前还木然的表情此刻被尴尬所染红。
“你已经一天没有回城了，我听卫兵说你来了这边，所以...”
救人不成反迷路，救美不成被美救。
少年的头几乎要垂至脚尖，埋入地底。
让他不敢抬起视线的更是勇者的姿态。
“如你所见，我平安无事，只是杀哥布林杀得有点累了，所以索性在这里休息了一下而已。”
见少年虽然有些狼狈，但并无大碍，勇者的神态也放松下来。
既然没有人成为哥布林的受害者，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要向少年解释自己的事吗？】
1.是♛
2.否
D2=d2(1)=1
但见少年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空气中的恶臭、受困的疲劳，还是自己这身会令人误会的姿态。
勇者想了想，还是向他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别误会，别担心。你应该有听她说过，我的能力是变身成野兽，没穿衣服就是这个原因，至于身上的脏污都是杀哥布林造成的。”
“这样吗，那就好……”因她的解释而安心了些许，又想起了挚友的少年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回城里去。”
见少年冷静下来，勇者当先转身，拿着火把准备走在前头。
对勇者来说，这里是洞穴的更深处，不过矿山的出口并不只有一个，少年就是从另一处洞口进来的。
以少年的步速，想来这里应该没有离出口太远才对，他没有遇到逃窜的哥布林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等，等一下。”但是少年却叫住了勇者。
【少年带来了补给，是什么呢？】
1.找到了勇者留在外面的行李
2.一把短剑
3.少年自己的行李
4.安全回家的路线
5.少年发现了一块矿石
6.1
7.2
8.3
9.一瓶完全恢复药水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10)=10
D2=d2(2)=2
【是大失败！】
1.少年两手空空
2.发现了哥布林
3.少年扭伤了脚♛
4.少年被魔药的残余影响了(？)
5.1
6.2
7.3
8.4
9.不要再执着哥布林了吧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3)=3
→☆→☆→☆→✧←★←★←★←
“你这家伙...”看着扭伤了脚，一时间站都站不起来的少年，勇者忍不住一声叹息。
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要在这种地方放声呼救。
虽然她化身的大蛇在这里如鱼得水，但伸手不见五指的矿洞确实不适合普通人活动，一不小心就会行差踏错。
少年羞愧得无言以对，这次是真的想把头埋到地里了。
不过，虽然扭伤了脚，但少年还是带来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少年带来的是——】
1.找到了勇者留在外面的行李
2.一把短剑
3.少年自己的行李♛
4.安全回家的路线
5.少年发现了一块矿石
6.1
7.2
8.3
9.一瓶完全恢复药水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8)=8
→☆→☆→☆→✧←★←★←★←
少年的背包里装着食物、水、换洗的衣服、普通的伤药和绷带。
还有与其说是短剑，不如说是菜刀的武器。
魔物活动的地盘一般都远离城市，尽管这里曾经是人类活动的矿山也不例外。
冒险者讨伐魔物往往需要风餐露宿，一定的补给和行李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也需要将战利品带回城里，所以大型的冒险者团队还会特地雇佣专门的拎包人。
“我想着你可能需要这些东西，所以...”少年低声道。
“谢谢，确实帮上忙了。”
勇者换上了稍显宽大的衣物，然后不顾仪态，大口吞咽食物，咚咚咚地喝干水瓶。
【得到了少年带来的补给，勇者的体质和力量惩罚解除了】
虽然谈不上什么美味，但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
补给下肚，感觉自己重获新生的勇者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才重新看向一旁的少年。
火把的光芒黯淡了些许，在摇曳的火光中，对方狼狈的面容显得有些陌生。
她忽然回忆起来，以前她们相处时，中间总有挚友的存在，几乎没有像这样彼此单独相处的机会。
更别说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矿坑中了。
勇者沉默了一会，还是轻声开口。
“你能不顾危险来找我，我很感激，但要是你自己死在野外，就得不偿失了。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向哥布林复仇是我的决定，后果我会自己承担的。”
少年抬起头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自己扭伤的脚，最终还是沉默了。
在这样黑暗又崎岖的矿洞里，拿着火把的自己都寸步难行，还不小心摔倒，扭伤了脚。
但她却说她已经把洞里的哥布林杀了个七七八八，而洞里也确实没有那些哥布林的动静了。
她和自己不一样，她成为了勇者，而自己却没能下定那个决心，连冒险者工会的门都没能推开。
“上来吧，我带你回去。”
勇者在自己的脚上缠上绷带，以免娇嫩的脚板被碎石扎到。
然后她将火把递给少年，转过身去蹲下，向他示意。
少年默默点头，接过火把，然后将自己的身体依托在那并不宽阔的肩背上。
明明不久前，她还是和自己一起，在城里无忧无虑玩耍的朋友，但现在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不过，勇者这个名号，或许还挺适合她的。
【勇者的幸运(5+平安无事回到城里)】
D10=d10(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