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药
“失灵症？那是什么？”
考虑到这是模拟，顾离直接问了出来，而凡妮娜在得到这个答案后，也惊讶的挑了挑眉。
“你居然不知道？”
她看了眼顾离的穿着。
藏青色的双排扣长风，内衬着同色的马甲和有着翻花领的白衬衣，十指修长白皙，一眼就是从未干粗活的贵族少爷。
“你看上去家境应该不错，怎么会连失灵症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这种事情，现在并不需要。”
顾离看了眼好奇望来的人们，想了想后，忽的低声说道：
“这位修女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离，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说说看。”
见凡妮娜温和颔首，很好说话的样子。
顾离直入主题道：“我想要一瓶，能让人成为神途行者的魔药。”
闻言，凡妮娜的微笑收敛，又打量顾离几秒后才道：
“你有失灵症，就是半个神途行者了。”
“想成为真正的神途行者，你完全可以去找三大教会，或者防剿局，何必找我一个被教会除名的野生行者？”
顾离安静听完，抬手看了眼腕表。
00：51：76
他无奈笑道：
“你说的这两种渠道我都知道，但我的生命只剩下不到2个小时，如果不能成为神途行者，我将必死无疑。”
“为什么这么说？失灵症暂时还要不了你的命。”
凡妮娜不解的歪歪头，无奈笑道：“难道是有人要杀你吗？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去找船长报警。”
“不，不是这样的。”
见凡妮娜明显不想多管闲事的样子，顾离只能直尝试赌一把道：
“修女小姐，你相信异世界的存在吗？”
凡妮娜闻言明显一愣，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整个人瞬间僵住。
但那只是一瞬。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原先微笑的表情迅速转为了严肃。
她死死盯着顾离的双眸，一字一顿，极为认真道：
“你难道想说，你是异世来客？”
“没错。”
虽然被她的反应有些惊到。
但为了最短时间内获得魔药，顾离只是做好了随时回溯时间的准备，便简明扼要的将自己在现实里的处境全盘托出。
学校？迷雾？深潜者？
消化着诸多现代社会才有专业词汇。
凡妮娜沉默了许久，眼中的情绪时而惊喜，时而警惕，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纠结中。
良久，她轻轻吐出了一个让顾离毛骨悚然的称呼。
“司辰…您就是司辰对吗？”
？！
顾离下意识将手按在腕表上，眼神瞬间变得极为警惕。
“你怎么知道我是司辰的？”
“神谕。”
凡妮娜脱口而出，目光灼灼的看着顾离道：“我是一名神谕者，在十年前，我听到了神的声音，祂向我传递了最后的神谕。”
“我们的世界，早已步入注定的终末。”
“祂们只能放弃我们的世界，投入新世界的建设，唯有来自异界的‘司辰’才能拯救我们。”
“十年了，我找了您整整十年！”
原本温柔恬静的少女此刻异常亢奋，像是即将溺毙在深海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绳子。
但她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作为曾经的神职者，在得到神谕后，她便在第一时间告知了教会高层，想用教会的力量寻找‘司辰’。
‘司辰’的存在，并非秘密。
教会当初可是满世界找了他好几年！
眼前这人也有可能是为了魔药在骗自己。
思考片刻后，凡妮娜盯着顾离的眼睛，斟酌着语气道：
“我手上目前刚好有两份序列九的现成魔药。”
顿了顿，她继续道：
“如果你能证明你是司辰，我不但会将魔药双手奉上，还会向您献上我的忠诚。”
神谕？
她是通过神谕得知自己身份的？
顾离心中稍有恍然，但随之又感觉有些不对，这个旧世叫‘失神之界’，都失去神明了，哪来的神谕。
他将这个疑惑坦诚说出。
而凡妮娜在古怪看了他一眼后，才道：“在‘毁灭日’前，神明下达神谕的事情其实并不少。”
“但在‘毁灭日’后，所有序列五以上的神途行者都在一夜间失踪，就连神明们都和我们失去了联系。”
“这是所有神职者都知道的常识，你随便一问就能确认真假。”
说到这，她的表情稍有黯淡和委屈。
“也正是因此，我在十年前传递神谕时，才没有人相信，在数年搜索无果后，甚至将我逐出了教会。”
顾离见她不像在撒谎，便很快琢磨出一个证明自己的方法。
他看了眼腕表，1：01：32。
“一小时前，你在哪里？”
“那时候？我应该在自己房间。”
“你的房间号多少？”
“特等舱，0521。”
“我明白了。”
将手指按在腕表上，顾离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等我回到过去见到你，该说什么，才能让你立刻相信我才是司辰？”
意识到他准备干什么。
凡妮娜眼睛一亮，继而道：“1913年3月26号，早上12点59分59秒。”
她说出了一个准确的时间。
顾离好奇追问道：“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是我接到神谕的时间。”凡妮娜释然笑道：“除了你之外，我没和任何人提起过准确的时间。”
“明白了。”
顾离微微颔首，随后伸手摆弄起腕表，设定为回溯到一小时之前。
在确认回溯前，他看向一脸释然的少女。
“一小时前，再见。”
“司辰大人慢走。”
随着凡妮娜微微躬身。
顾离按下了腕表上的‘回溯’按钮。
刹那间，所有乐声同时消弭，世界于瞬息间便失去了颜色，只余下黑白的底色，像是时间终末的尽头。
无能狂怒的深潜者。
肆意狂欢的人群。
悠扬的乐声。
都在一瞬间静止。
好神奇啊……顾离暗自感慨。
下一瞬间，世界猛地翻腾起来。
原本人与物的人线条仿佛被橡皮擦去，新的景色从线条开始勾画，逐渐绘成了一间精致的住房。
颜色回归。
时间也倒回了一小时前。
看着自己最初醒来的房间，顾离缓缓抬起腕表，上面的时间显示为01：02：21。
看来腕表显示的时间，不会随回溯而改变，它记录的是自己经历的时间。
他还有3小时。
顾离立马走出房间，在几次问路之后，站在了房号为‘0521’的房间前。
伸手，轻叩门扉。
过了几秒钟，房门的猫眼被从内掀开，随后传出了凡妮娜那略带诧异的声音。
“是谁？有什么事情？”
“凡妮娜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并不认识我，但未来的你托我带给你一句话。”
确认周围没人后，顾离清了清嗓子道：“1913年3月26号，早上12点59分59秒，这是你收到神谕的时间。”
门内沉默许久，久到顾离怀疑人生。
随后，房门‘哐当’打开。
娇软的身躯猛地从门内冲出，在顾离猝不及防下，猛地一把将他抱住。
woc？这妮子疯了？！
顾离被撞的向后倒去。
眼看后脑勺就要撞到船壁上，凡妮娜的手垫在了上面，替他当下了这次的冲撞。
她那压抑这激动，带着些许委屈的哭腔在他耳畔响起。
“司辰大人，我终于找到您了。”
十年了。
作为最后的神喻者。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世界正在慢性死亡，已经没有几个十年了。
而今天，希望终于降临。
………
………
十五分钟后。
顾离坐在沙发上，看着凡妮娜将一个大旅行包扔到床上，从中拿出两瓶不同的魔药。
就在刚才，顾离已经将他在现实里需要应对的危机，一五一十的讲述给了凡妮娜。
而她也兑现了未来自己的诺言。
将两瓶她承诺的魔药拿了出来。
这就是魔药？
看着那两瓶异色的魔药，顾离好奇的询问道：
“我知道你们神途行者的力量源自神途……那你们世界有多少种神途？这两瓶魔药分别有什么力量？”
“司辰阁下。”
凡妮娜微微坐直身体，格外认真的回答：“我们世界的非凡体系，总归分为八大体系，三十二条神途。”
“神途的力量，源于神明。”
“神途又被称为‘觐见之路’，由序列九至序列一，数字越小，越接近所在神途的神明。”
说到这，她拿起那瓶金色的魔药，语气轻快的介绍道：
“司辰您的时间宝贵，详细之后再说，至于我手上的这两份序列九魔药。”
“这份是『圣歌』神途的‘歌者’魔药，这份魔药能使你的声音如同‘歌者’一般，变得极具感染力与穿透力。”
“哪怕不一定非得唱歌，你也能通过声音来为自己或他人附加增益状态，驱散负面状态，压制恐惧，保持理智和勇气。”
她又拿起另一份黑中透着乳白色星光的魔药，微笑消失，略有嫌弃道：
“至于这份魔药，是我从邪教徒手里抢来的，是『隐秘』神途的‘刺客’魔药。”
“‘刺客’顾名思义，能使你拥有刺客般敏捷的身手的卓越的观察力，爆发力与速度都极为卓越，虽然耐力较差，但也算得上相当强力的序列九职业。”
神途行者，一旦踏上神途就无法更改。
而这两个职业各有各的侧重，但相较于偏向辅助的『圣歌』神途，还是『隐秘』神途更适合开荒。
但神途共有三十二条。
他还没了解过其他神途，就要被迫进行选择吗？
在短暂纠结后，顾离突然伸手，在凡妮娜惊讶的目光中，就对着胳膊就来了一刀。
一道渗血的刀口随之出现。
回溯5s，刀口消失。
顾离心中一喜，确认了时间回溯，也能同时回溯自身的状态。
这样一来。
那等他喝下任意魔药。
在利用‘存档’记录下身体状态。
最后在用‘回溯’功能回溯到没喝魔药前，再重复以上步骤
那他岂不是永远保持纯净之身，随意踏上神途，不必担心被某个神途困死！
理论可行，实践开始。
获得超凡力量的机会近在眼前，顾离压抑下心中的激动，毫不犹豫道：
“先把那瓶‘刺客’魔药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