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赏与罚
这场表演赛是在24日完成的，佐原雾的上忍任命在25日就发到了他的手里。
与此同时，传入他耳中的，还有三名财务人员、两名监督、九名执行人员被关押或处刑的消息——这些人都是英烈优抚部及孤儿院财政体系的主要管理人员，主要负责发放和整理木叶忍者家属的抚免资助事物。
其中被处死者，有两名是特别上忍转任，一名是某特殊机密部门的高级管理人员。
很显然，最后那位就是团藏的人了。
佐原雾很清楚，这是三代目大人给他的‘交代’。
忍者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明了。
当你展现出属于你的价值之后，曾经令你感到不快的那一切，都会被人以雷霆之势扫清。
为了表明火影大楼对贪腐奸恶的处理态度，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还专门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大张旗鼓的报道木叶的反复工作之彻底明确，同时也保证会对相应受害人员做出补偿。
那一整天的木叶日报头版，都被这场报道充斥，整个木叶村到处都是对三代大人的赞扬声。
唯有佐原雾清楚，这就是为了他这盘醋，包的整盘饺子。
不过，那又如何呢？
有被人利用的资格，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真是现实的世界。”
他心想着，收起手头的报纸，转头向身后看去。
而后，就见刚刚换上一身休闲服的少女，稍有些不自然的捋起鬓角发丝，待到望见已经等在街边的佐原雾，平日里总是带着些许清冷的漂亮脸蛋上，也不经意浮现起些许局促，立刻迈开腿小跑了几步。
“抱歉，让你久等了吧？”
宇智波弥生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种与佐原君两个人独处的场景，尤其是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很努力的收敛起平日里在警备部时雷厉风行的姿态，像是真正的大小姐那样，尽力的温文尔雅：
“警备部最近稍微有点忙，出来的时间有点晚了。”
佐原雾转头看向她。
漆黑的连帽运动服稍显宽松，将少女相当挺拔的身材收拢了许多，却还是能从细节处看出相当的规模，浅纹十字格的短裙刚好掩过膝盖，露出两截白生生的小腿，脚上一如往常踩着忍鞋。
若是再靠近些，还能瞥见少女耳垂上挂着的红白团扇耳环。
明明在街头巷尾忙碌了一天，身上却缠着很好闻的米兰花香味。
以及，最重要的......
在少女头顶的，若隐若现的淡蓝色光环。
“弥生来之前已经换过衣服了吗？”
似乎是没想到会这么问，宇智波弥生下意识的顿了下，低头看向自己这身休闲服，挠了挠脸颊：“时间太急，只换了件外套和裙子，会不会有些失礼了？”
少女的语气隐约有些紧张。
佐原雾温和的笑着：“没，我只是想说......很适合你哦。”
他迈步凑近到少女身旁，微微俯身，故意道：“还有股很好闻的味道。”
“雾！”
弥生小姐有些恼，脸颊却是红色的，很小声的不满道：“如果有汗味就直说吗！”
“那就是很好闻的汗味。”
“哼！”
不等开始有些结巴的弥生小姐继续开口，佐原雾已经迈开脚步，朝着傍晚逐渐热闹起来的唯一的一条忍族商业街迈开腿。
只不过，余光仍旧停留在弥生小姐的头顶。
「中层心结（未开启）」
自那天黎明分别之后，佐原雾与宇智波弥生又见了几面。
不过，这项心结提示却始终没有出现变化，让佐原雾连想要获取心结点数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不得已之下，也只能试着多接触几次。
只是，如果按照之前遇到的「浅层心结」解决方式推理的话，「中层心结」是不是也需要通过与‘心结’有关的方式开启呢？
佐原雾心中这样想着，视线却扫见弥生小姐平静里隐约掺杂少许雀跃的小表情。
很明显，不像是有什么心结的样子。
既然如此的话......
他想了想，有意无意道：“说起来，自从小队解散之后，我们应该也有很久没像今天这样出来聚餐了吧？”
“明明是你一直抽不出空的原因吧！”说到这，宇智波弥生也有些恼。
以前每次她想方设法约时间要和他吃顿饭，这家伙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停推脱，就连上一次见面都是因为巡逻时偶然碰见。
但是，想到那天晚上，雾对她说的那些话，宇智波弥生又不由有些心动。
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已经算‘准恋人’了吧？
既然这样的话。
少女心想着，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佐原雾指节分明的大手上，小巧指尖模仿着小人的双腿，蠢蠢欲动似的悄悄凑近。
“因为火影大楼的工作一直很忙嘛。”佐原雾转过头，有些抱歉的笑道。
这稍微一打断，顿时吓得弥生小姐把小手缩了回去，连忙有些做贼心虚的转移话题：
“啊！啊对！”
“不过，雾君居然会比我先晋升上忍！”
“这应该也算三代大人的补偿吧？”
佐原雾似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率先走进预约好的烤肉店。
现在的包厢倒是很容易订，战争年代有闲心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不是那些忍族的高层，就是才从战场上下来没多久的忍者小队，数量都不算多。
待到简单点完菜，他才给弥生小姐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饮料：
“对了，大岛队长和伦也那边，你还有消息吗？”
“......”
宇智波弥生闻言，目光也不由微微一黯，之前因独处而雀跃的神采也稍微低落了几分。
“去年年末，已经去世了。”
佐原雾闻言，像是不经意的一愣，良久才有些遗憾道：
“...这样啊。”
他提到的那两人，都是与他们同一个小队的队友——只不过，他们没有自己这么好的运气，能在村内找到工作。
寻常中忍与下忍在战场上的下场，不会比扑入火场的飞蛾好多少。
不过，弥生还是很快稳定了情绪，佯装不满道：
“今天可是为了庆祝雾的上忍晋升会哦。”
“真是的！”
“怎么突然提这些事？”
“因为，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嘛。”佐原雾语气颇为无奈的说着，目光温柔的看向对面的少女，“不过，倒也是所有坏消息中唯一的好消息了。”
“弥生可要努力活下去哦。”
“我说你啊......就知道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少女像是有些不满的抿着嘴，又给他续上饮料，“应该是‘我们两个都要努力的活下去’，才对吧？”
佐原雾闻言，稍微顿了下，似乎在犹豫。
佯装迟疑了许久，才对她开口道：“其实，从明天开始，我就要跟随小队前往前线进行一项高级别任务了。”
“......”
弥生小姐给他倒饮料的动作不由顿了下。
现在前线的战斗全线进入白热化。
在这个时间点，前往最焦灼的战场，谁都知道究竟意味着什么。
几乎是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佐原雾立即看到宇智波弥生头顶的淡蓝色光环闪动了两下，连心跳都止不住快了半拍。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的闪动，那光环又恢复原样。
佐原雾的神情不由一顿。
而后，就听弥生小姐的声音似乎轻松了几分，似乎毫不在意的轻笑着道：“什么啊，原来是担心这种事！”
“弥生？”
佐原雾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少女自顾自的继续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明天你出发之前，我就送你一份大礼好了。”
“保平安的哦~”
“诶？”
“无须多言，就这么定了！”
少女相当强硬的定下基调，与平日里那副努力装成乖乖女的模样截然不同，完全没有给他留下反驳的余地。
刚好，在弥生小姐话音落下的同时，炭火和烤肉一起到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又重新回到首次约会的青涩情侣轨道上，说说笑笑的吃起烤肉，似乎将刚才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了。
‘勾起过去的悲伤情绪，没有效果么？’
‘看来，中层心结不是这么开启的。’
‘又或者说，必须要由我主动为弥生种下相应的心结才行？’
一直到这顿饭吃完，佐原雾心中都还挂念着这个问题。
......
待到把宇智波弥生送回家，他独自行走在夜晚空旷宁静的街道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突然顿住脚步。
身形忽的一闪。
再出现时，已然是在另一栋僻静的大楼天台上。
在他面前的，则是枸橘矢仓矮小瘦弱的单薄身影。
那双淡紫色的瞳孔瞥向他，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浅淡的笑意，声音不轻不重：
“很敏锐嘛。”
“莲。”
“我还以为，与木叶的小女友去约会，能让你放下些许戒心呢。”
“那就要看您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了。”佐原雾说着，背靠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迎着晚风转头看向他，“如果是来闲聊的话，我也可以完全不带戒心哦。”
“至于会不会被逮住，那就是您的事了。”
枸橘矢仓见他这幅懈怠模样，却全然不恼，反而从忍具包里取出一副卷轴扔过去。
“这是你上次任务的奖赏。”
卷轴滚落在天台地面上，朝着佐原雾的方向滚动了两圈，他却没有低头去捡。
枸橘矢仓也不意外，转而缓缓从腰间取出一柄苦无，安静的看向他：
“除此之外，三代目水影大人也让我替他带了一句话。”
“——有赏就有罚。”
几乎是在声音落下的瞬间。
枸橘矢仓矮小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