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狗改不了吃屎
【天才数学家虞星海告白孙燕芝，惨遭“枪击”危在旦夕】
翌日晨，宝大医院。
神情憔悴的孙燕芝被保镖护着钻进保姆车，就被恩师李偲菘手里的报纸给惊呆了。
她快速看完，又看李伟菘手里的那张，确定都有写昨晚在担架上的虞星海打断周结伦爆料，思绪不禁回忆起了昨夜。
她被扛进保姆车第一反应是放声大哭，然后是打给妈妈接着哭。
被爸妈一起安慰了才想起被她挠了的好心“歌迷”，然后就追来了医院。
宝岛各路名医会诊给出的诊断非常严重，说下半生得坐在轮椅上过。
进到病房，包括陈泽山在内的所有人都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
可虞星海非但没给脸色，还笑着说医生就喜欢吓人。
说五年前哈佛医学院说他活不过两年，结果已经20岁了。
说在他上面支块白板，看他以后坐不坐轮椅。
说不怪她，换个人在台上也会救。
“你和虞星海之前认识？”
见几乎哭一晚上的爱徒居然笑了，李伟菘不禁好奇八卦。
孙燕芝娇羞摇头，却开始琢磨虞星海喜欢自己什么。
而被她折磨的虞星海挂断中科大的叶所电话，就在临时支起来的黑板上写起了数学符号。
以前他认为已经解决了庞加莱猜想，再去碰它的研究者提出来的斯梅尔猜想没意义。
现在为了损失的800知名度，为了度过无聊的14天，他不仅选择把它拿出来给解决，还想顺手把阿诺德猜想给解决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要的明明是叶所带的拓扑学博士当助理，来的却是张有金。
而且是下午就赶到了病房！
不仅把周川雄、周结伦等人全给轰出了病房，还谢绝所有媒体。
虞星海想用91少的脾气耍横都不敢！
这人不仅是他在五道口的同事，还是他重生后拓扑学领域的半个领路人，七年前就当着冯老面揍他、摔他吉他的狠人。
为了早点摆脱这狠人，虞星海索性演都懒得演了。
刚开始张有金还嫌换白板的护士太碍事，换第5块白板，他就喊护士帮忙。
晚餐时间叶慧美前来送汤，出了病房就叮嘱周结伦：以后千万别再带着虞教授瞎跑了。
周结伦那叫一个冤啊！
送走自己老妈，刚和刘庚宏抱怨了几句，周建辉、陈泽山、孙燕芝就也提着保温盒来了，还有一堆陌生中年男女。
他想看这帮人被轰出来，不仅没提醒张教授的脾气很差，还帮着敲门了。
不曾想，已经吃过的张有金非但没发飙，还和那个叫孙耀红的男人聊起了白板上写的玩意儿。
没错，他不认识的中年男女是孙燕芝的父母。
且不说虞星海是个数学家，即使是个普通人因为救他们闺女而被保镖踹的坐轮椅，他们也会来看看。
来医院之前，两口子不仅看了媒体报道，还听了陈泽山的一面之词，对躺病床上还有解决猜想的虞星海，那叫一个满意。
尤其是电机系教授孙耀红！
他的领域对数学的要求看似不高，但稍微有点难度的项目就离不开数学系的帮忙。
孙燕芝不懂数学，虞星海也没把既拿不着大奖，也不涉及敏感方向的猜想当回事。
可他还在病房里就寻求与五道口合作，把阿诺德猜想中所提及的“单-单静平衡体”给造出来。
听他说了半天，虞星海呵呵一笑：“两学校合作造个没用的摆件，全世界都得看笑话。”
单-单静平衡体与不倒翁区别在于，后者是非均质凸面物体，靠底部重量恢复直立，前者是均质物体，靠形状恢复直立。
未来30年甚至是更久的工业水平加工出的玩意儿，都只能放桌上当摆件。
这也是阿诺德猜想并不难，却5年没被人解决掉的根本原因。
“汤都堵不住你嘴是吧！”
张有金一句话让91少乖乖喝汤，就以自己的方式拖着孙耀红。
这摆件造出来确实没啥应用方面的意义，却可以提高制造者以及制造单位在国际上的声誉。
即使五道口加工精度不够，也会优先在国内寻求合作，实在不行才会考虑国外机构。
两老男人聊摆件，孙燕芝却当着老妈、老板的面，问：“哎，昨天为什么救我啊？”
“狗改不了吃屎！”
虞星海骂了自个一句，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立马解释：“说我自己呢！以前救了个小孩，他奶奶跑我家说是我推下水的，害我挨6个人打。那次我就发过誓，但每次都狗改不了吃屎。”
“你家人没听你解释吗？”孙妈妈问。
“真喝不下了。”
虞星海躲开她的汤匙，方道：“刚开始被爷爷打，其实他就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但那会年龄小，就感觉很冤，不听我解释就骂他，骂的我爸兄弟四个打我一个。
后来我妈去找那小孩问清楚了又打我，让我发誓不下河、不多管闲事。
河我没再下过了，但管闲事的毛病一直没改掉。”
“有脸说！”
张友金气吼吼得接过话茬，对孙耀红吐槽：“刚大三就自己送去被人贩子卖，整个数学系跟着帽子辛辛苦苦找了3天。他倒好，抱着那破吉他……”
不服气的虞星海撇了撇嘴，却没与他争辩。
七年前那次看似很危险，实则都是算计。
他抱着现在大街上都不常见的吉他，顶着小孩面孔，傻里傻气的上前问爸爸去哪儿了。
这都不哄着带走，也不至于拐别人家小孩。
用吉他和傻气哄得对方开开心心，当面留下几个鬼画符似的数学符号，既不会挨打，还能把信息精准传给数学系。
即使数学系没发现技校，被带到外地，作为重生人士，也不至于连贪心的人贩子都摆脱不了。
虞星海不解释，可孙耀红两口子却十分好奇，一直追着张有金问。
孙燕芝原本还因“狗改不了吃屎”有些许失望，听几人聊了十多分钟，兴趣却越发浓厚。
多管闲事不是什么好品质，可见义勇为的男人能坏到哪去？
尤其这男人居然为了数学麻药都肯不打！
想起麻药，孙燕芝立马就想起了轮椅，内疚地凑上前问：“你爸爸妈妈呢？”
“张老师。”
只告诉父母自己轻伤的虞星海抓起记号笔：“论文今晚写给你，明天带回去把我父母稳住好不好？”
“啊？”
张有金一怔，紧接着沮丧低头，思绪飘回到了九年前被虞星海掏空的那个晚上。
“干嘛非得跟我较劲？数学物理、可积系统理论不香嘛。”
虞星海好心提点了一句，就抬手在白板上写起了论文。
在拓扑学领域，早15年出生且早早换了研究方向的张有金原本就比他差很远很远，居然敢从助教跟他较劲到教授，没累到猝死，已经算是命大了。
张友的微微点头，瞬间让孙耀红眯起了眼睛。
张有金在数学界虽然远不如虞星海，却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水货教授。
而且根据此前的交流，张有金明显是给虞星海上过课的老师。
青出于蓝胜于蓝不少见，可胜到老师35岁就气馁服输，着实让他震惊。
回想路上陈泽山说的，他不禁狐疑地看向自己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