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孙燕芝想生几个了
除了他老婆，没人比他更了解孙燕芝。
孙耀红既不知道闺女啥时认识的虞星海，也不晓得她哪点可以吸引虞星海上台唱情歌表白。
所以他告辞退出病房，就约“爆料者”周结伦喝咖啡。
周结伦听说对方是孙燕芝爸爸，不仅马上跟着走了，到了地方还说了一堆他以为。
虞星海只在重生前听过孙燕芝的歌，他以为是对同天出道的孙燕芝的特别关注。
虞星海唱歌《情非得已》给孙燕芝听是想蹭热度，他以为孙燕芝是虞星海被绿后第一个主动的女生。
虞星海是重生前被绿，他以为是在哈佛被绿。
虞星海说不会坐轮椅是真不会坐轮椅，他以为是故意安慰孙燕芝的。
孙耀红问虞星海感情经历，他听过虞星海接唐燕电话，也在静斋318见到过高媛媛的衣服，说的却是——
“高媛媛之前追过星海，但那会星海很瘦，快一米九了，还不到100斤，很……他总是用双目失明开玩笑，说只要眼睛不瞎，女孩就不会看上他。”
如此好基友，愣是把年近60的孙耀红给整胸闷了。
若保镖没踹那一脚，或者是轻一点、偏一点，这得是多好的一门亲事啊？
告别周结伦，回到酒店，他也不和闺女说都和周结伦谈了什么，就一直问昨晚什么情况。
昨天那赌狗说是欠了赌债，想问孙燕芝“借”钱还赌债，
但他拿的不仅是没有杀伤力的玩具枪，而且还没有冲上舞台就被摁住了。
表面上看可以用赌狗不专业解释，却有个致命破绽——
虞星海下半生得坐轮椅，赌狗却只有些软组织挫伤。
逻辑上很难解释！
就这，还是因为陈泽山怕被发现，对所有知情人威逼利诱，将摄像师拍的录像带给毁尸灭迹。
要不然，没少跟商界没打交道的孙耀红都不用来宝岛，就会笃定是炒作。
这种程度的炒作，没出事孙耀红是不会追究的。
可现在不仅出了事，还是他女儿难以承受的大事。
若非华呐唱片不是什么小公司，在岛内经营多年的周建辉、陈泽山也不可能任人宰割，他压根不会问这么多。
随着他问的越来越细，学行销的孙燕芝也发现了不对，仔细琢磨，又摇头道：“公司没用这事做营销。”
为她脑子感到失望的孙耀红摇了摇头，说出残酷真相——
“Shinho不想他爸妈担心对外说轻伤，宝岛也不想这事搞大，所以现在的报道都很娱乐化。
蛋宝岛请来的专家也没办法，Shinho的家人、数学界、媒体都会指责你。
宝岛、内地你肯定待不了，其他华人地区也会很难发展，要提前做心理准备。”
“别吓Stef！”孙妈妈很担心，担心的不愿面对现实。
“不会有事的。Shinho说医生就喜欢吓人。”
已经意识到严重性的孙燕芝强颜欢笑，既安抚父母，也骗自己。
然而，即使是她妈妈也没因这句话眉头舒展。
孙耀红更是惋惜错过了一门好亲事，无奈摇了摇头，道：“把昨天现场工作人员信息写给我，越详细越好。”
“干吗？”孙燕芝奇道，完全想不到爸爸的良苦用心。
想着某些环节可能还需要还没真正见识过的过世道险恶的女儿配合，孙耀红就又做起了思想工作——
“Shinho上个月发出去的论文如果被数学界验证成功，他会是内地第一个拿菲尔茨奖的数学家。
他才20岁，未来20年都是黄金期。
像他现在解决的两个猜想，如果我能独自解决，就也成数学家了，但对他来说却很简单。
未来还会有这种对他来说很简单，对其他人很难很难的数学成果。
这件事你承担不起，也不该是你承担。
其他事我来处理，你准备随时和华呐解约，想想怎么获得Shinho和他家人原谅。”
“我，我，我先写名单。”
没关注过数学的孙燕芝先是被震惊，紧接着被爸爸的决定震惊，还没出声质疑，就被最后一句给整的脸红结巴。
明明过几天才满22岁，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嫁给虞星海好好照顾。
将她表现尽收眼底的孙妈妈皱了皱眉，问孙耀红：“一定要这样吗？”
“医生。”
孙耀红给出两个字，就摸出手机托起了人。
任何一个父母，都不舍得亲闺女下半辈子和一个下半身瘫痪的男人一起过。
甭管那个男人多么优秀！
所以孙耀红明明很欣赏虞星海，也只说获得原谅。
可孙燕孙燕芝如此表现，他好好劝不说是一点用没有，就只会让她更死心塌地。
直接强硬带回家，一家人都会被那些真正在乎虞星海的人报复。
只能是寄希望于岛外医生，让被岛内专家宣判下半身瘫痪的虞星海重新站起来。
对此毫无所知的虞星海写完论文，给唐燕回了短信，就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
而远在沪上，唐燕却还在被父母盘问。
呃，她父母看到娱乐报纸了。
上面不仅写了《情非得已》的八卦，还写虞星海替孙燕芝挡了一枪。
唐燕之所以对虞星海说的轻伤深信不疑，一是虞星海电话里说话中气十足，二是见识过两个兵兵被拒绝。
她虽然没见过孙燕芝本人，但光是报纸上刊登的照片就感觉不到任何威胁。
而且虞星海行李箱里的磁带不少，却没有《孙燕芝》，更没有聊过孙燕芝。
“哎呀！”
被说烦了的唐燕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这他刚发给我的短信。”
唐妈李彤宴接过手机一瞅，瞬间就笑乐了，那短信是——
“不好意思，刚写论文。
她没你好看没你高，但比你SB比你瞎，而且她妈煲的汤比你妈强一万倍！！！
我睡了，你自己学着点，晚安。”
唐爸唐宏伟看完虽然没了疑虑，却因厨艺被嫌弃而不爽，训道：“下次你自己做！省的他挑三拣四。”
“我才不学！”
唐燕一把夺过手机塞回枕头底下：“我真困了!你们快出去。”
她笑的很甜，睡的也很香。
写完名单的孙燕芝却在床上转辗反侧，难以入睡。
昨晚之前，她对同天出道的虞星海印象就只有三个字——书呆子。
同名专辑质量那么高，唱的也不错，却选择砸400万补贴。
昨晚守了他一个晚上后，印象就成了四个字——数学疯子。
不仅为了数学拒绝止痛的麻药，还当着专家们、媒体们的面对自己说医生就喜欢吓人。
可今天早上看完那几张报纸，几个字根本就形容不了。
此刻，她却在想以后生几个小孩，都叫什么名字，是学数学还是学音乐。
虞星海下半生都坐在轮椅上？
她刚开始想就会想起虞星海说的那句：医生就喜欢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