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雇佣骑士
第二天，卢斯·波顿带着士兵向北方进发，行军临冬城。
吃午餐的时候，派蒙再次碰见了他的母亲瓦坦·弗雷，他面前的这位波顿夫人，似乎已经从老弗雷死亡的悲伤中恢复，此刻正红光满面的蚕食着盘中的蛤蜊配蜂蜜涂过的面包。
“母亲大人。”
派蒙·波顿向瓦坦问候之后，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而高傲自大的恐怖堡女主人，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只是闷哼了一声，就算是回应了。
“你不是要赶往君临，参加乔弗里国王的婚礼吗，为什么还不走？”
瓦坦的嘴巴里塞得满满登登，含糊不清地问道。
“我需要等艾德温·弗雷大人，我们会一起动身前往王城，他要在处理完莱曼·弗雷大人的后事之后，才能启程！”
派蒙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享受着瓦坦·弗雷那由高傲转为震惊，再到惊慌失措的面色。
“什么？”
波顿夫人手里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一定是父亲大人怕您伤心过度，才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您，不仅如此，我听说黑瓦德正在孪河城，残杀那些阻挡他登上领主位置的弗雷，我担忧您的家人，也可能会有危险呐！”
派蒙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感慨道。
“来人，替我准备马车和仆人，我要立即回到孪河城！”
听到派蒙的话，瓦坦·弗雷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就要返回河间地。
“母亲大人，我建议您天黑后再出城，现在父亲还未走远，如果他知道了您要返回孪河城，恐怕断然不会同意的。”
见到瓦坦那猴急的模样，派蒙心里忍不住暗暗地发笑。
“派蒙，你真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就算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我也仍是你的母亲！”
波顿夫人此时大发善心，母爱泛滥地对派蒙保证道。
派蒙只是笑了笑，却并没回答。而后，他带着护卫，轻装出城，沿着国王大道而行，在经过落日镇的时候，派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随即开口命令士兵们离开国王大道，率众人朝着落日镇的方向而去。
每接近落日镇一寸，派蒙·波顿的心就跟着沉重一分，因为他自己都不敢确定，那晚小剥皮抛给他的那张人皮，到底是不是从铁匠铺老板雷蒙德身上剥下来的。
但此刻身为波顿的他已经心硬如铁，他命令士兵在不远处待命，端坐在马背上，骑马来到了雷蒙德的铁匠铺前方。
铁匠铺外面挤满了来瞧热闹的落日镇村民，他们全都垫着脚，朝着雷蒙德的铁匠铺里瞧着。
派蒙下马将马栓好，费了半天的力气，才终于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看到雷蒙德那强壮的身影，派蒙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个身披板甲，戴着头盔的骑士，正抱着雷蒙德铸造好的刀剑，想要扬长而去。
“骑士姥爷们，你们还没付钱呢，这些刀剑，可是我几个月才锻造好的啊！”
雷蒙德秃顶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焦急地对着两个骑士央求道。
“我们是溪流地莱斯威尔家族的雇佣骑士！你这个不识相的糟老头，赶紧把手放开，要不我就把你的爪子砍掉！”
带头的骑士嚣张跋扈地呵斥道，将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剑。
“溪流地的莱斯威尔家族。”派蒙在脑海里搜索一下，终于回忆起来了，那只不过是波顿家族众多封臣中的一个，但对于铁匠铺的老板雷蒙德来说，却已经是不敢轻易招惹的贵族。
“两位骑士姥爷，承蒙您的抬举，看上了我铸造的刀剑，我送你们每人一把最好的剑，您看怎么样？”
雷蒙德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地对着两个雇佣骑士商量到。
“我发现你怎么给脸不要脸呢？”
其中一个骑士闻言立即怒了，“仓啷”一声，拔出了腰间那把闪着冷光的佩剑。
围观的看客们跟着发出一阵惊呼，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连忙向后退，生怕骑士姥爷的刀剑伤到自己。
“溪流地？那个遍地都是芦苇和水草的荒僻之地？”
就在争斗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派蒙故意提高了音量，大声地评论道。
“你是不是找死？你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么？”
紧挨着派蒙看热闹的一个农夫，赶忙压低声音提醒道。
而其他的人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又来一个找死的！”
果然，感觉受到侮辱的两个骑士，纷纷放下手里的刀剑，提着佩剑直奔派蒙而来。
这阵势让派蒙身旁的围观者立即向后撤退，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雇佣骑士？是哪个眼瞎的蠢货，册封的你们骑士头衔，欺负无辜的铁匠铺老板，就是你们恪守的骑士精神么？”
派蒙冷笑一声，对着两个呈左右包围之势逼近的骑士，嘲讽道。
“派蒙？是你！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雷蒙德一见到派蒙，立即激动地跑了过来，他的声音洪亮如钟，虽然强壮，但行动却很迅速。
而随着雷蒙德跑过来的，还有一个体格强壮，蓝眼黑发的男孩。
“雷蒙德，我们和他们拼了！”
男孩手里攥着一把铁锤，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格外清晰。
“詹德利，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是铁匠，不是士兵或者骑士。”
雷蒙德粗鲁地拒绝了男孩的提议。
而就在那一瞬间，派蒙·波顿就认出了眼前这个接替自己成为铁匠学徒的男孩，詹德利·拜拉席恩，前任国王劳勃·拜拉席恩最后的血脉！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派蒙却并没有声张，而是决定静观其变。
“好！那你们就一起上，正好我的剑已经很久没有见血了！”
雇佣骑士爆喝一声，当即就要动手。
就在此刻，马蹄声从不远处响起，伴随着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波顿家族的士兵，出现在了铁匠铺的门前。
骑手高高举起那粉底剥皮人旗帜，整个现场立即一片安静，两个刚刚还要比划一番的骑士，灰溜溜地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你……你是？”
雷蒙德彻底地懵了，上一次恐怖堡的旗帜出现在他的家门，还是小剥皮来搜查派蒙，而曾经的铁匠学徒摇身一变，却成了波顿家族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你们是现在就从我面前滚开，还是……”
派蒙话未说完，两个雇佣骑士就连忙道歉，连滚带爬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