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命悬一线
当派蒙从科本的地下室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醉鬼和小偷，行色匆匆地从他身旁经过。
一想到刚才从水池里爬出来的奥伯伦和劳勃，派蒙不由得感觉头皮发麻。
回到旅馆之后，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对，站在门口侧身听了一阵，房间里安静的要命，门却半敞开着。
“艾德温！”
他试探性地对着屋里面喊道，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片死寂。随即派蒙把右手放在刀柄上，警惕地推门走进屋子里。
艾德温·弗雷瘫倒在地板上，鲜血顺着他扭曲的胳膊向前蔓延，他的眼中满是空洞与恐惧，一把锋利的武器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惨死于这房间内。
“一个危险的陷阱！”
当派蒙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立即想要退出房间。
但那还是太晚了，十几个都城护卫队的金袍子鱼贯而入，堵住了他唯一的退路。
“怎么？派蒙大人，着急去别的地方么？”
培提尔的脸上仍然挂着他那虚伪的笑容，显然，他是这次抓捕行动的负责人。
“你可真是名不虚传啊，培提尔大人，当初抓住奈德·史塔克的那些金袍子，是不是也是这些人？”
派蒙清楚背后指使小指头的是何人，但此刻说出来也无济于事。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培提尔对着身旁的金袍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派蒙拿下。
派蒙虽然心里有把握砍翻四五个金袍子，但他清楚那无济于事，很可能还会被小指头扣个畏罪反抗的帽子。
于是他将佩剑插回剑鞘，任由士兵将他带出了旅馆。
“你安排我和科本见面，就是为了趁机陷害我？”
“派蒙大人，混乱是阶梯，只有沿着阶梯永无止境的攀爬，才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
培提尔脚步匆匆地在前面带路，连头都懒得回。
卫兵一直将派蒙带进了君临的监牢，牢房里尽是些与老鼠和蟑螂为伍的犯人，不过他却被单独关押到了一个房间里。
“培提尔，凯特琳·徒利夫人说的果然没错，你只爱你自己！”
在小指头转身离开之前，派蒙对着他的背影高声喊道，培提尔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加快脚步离开了牢房。
当牢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一个带着灰色兜帽的身影，提着一把十字弓走了进来。
兜帽被掀开的那一瞬间，派蒙不由得感觉心如死灰。
“明天就是我的婚礼了，今天夜里，我要好好享受一次狩猎的乐趣！”
乔弗里·拜拉席恩将上了弦的十字弓对准派蒙，脸上露出了满足而扭曲的笑容。
“国王大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派人将我抓到这里。”
面对着乔弗里这个变态，派蒙也是心存恐惧。
“你心知肚明，你谋杀了艾德温·弗雷，培提尔和那些金袍子都可以作证！”
乔弗里用猩红的双眼盯着派蒙，举起了手里的十字弓。
“那不是我做的，国王大人！”
要不是自己的佩剑被看守拿走，自己又被捆住双手，派蒙肯定会一剑刺穿乔弗里的心脏，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不死之人。
“嗖！”
扳机扣动，羽箭离弦！
那枚羽箭擦着派蒙的裤裆飞了过去，害得他差点直接变成了小号瓦里斯！
看着派蒙那狼狈的模样，乔弗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着上好了第二枚利箭。
“你杀死了格雷果·克里冈，现在你需要为此而偿命！”
乔弗里再次举起弩弓，只不过这次直接对准了派蒙的脑袋。
“我听人说你们恐怖堡的波顿喜欢剥掉敌人的人皮，等我射死你之后，我也把你的皮剥下来，当做我婚床的床单，怎么样？”
狩猎和杀戮的快感让乔弗里止不住地在颤抖，派蒙此刻怀疑科本那老家伙骗了他，这位死而复生的国王，并非是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在那一刻，派蒙甚至已经感觉自己的命运走到了尽头，牢房外站着乔弗里的白袍骑士，即便他能躲过这一箭，最终也会被乔弗里虐杀！
“乔弗里！”
在派蒙命悬一线的时刻，他忽然听到一个镇定的声音。睁开眼，派蒙看见弑君者詹姆走进了牢房里。
“你来做什么？”
乔弗里不情愿地将手里的十字弓放下，满脸鄙夷地看着自己的舅舅。
“国王大人，他是恐怖堡领主，现在也是北境守护卢斯·波顿的儿子，如果你杀了他，波顿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詹姆·兰尼斯特尽量保留着乔弗里的威严，恭敬地解释道。
“舅舅，兰尼斯特家族的勇气，也随着你的那条手臂一起被砍掉了吗？”乔弗里手中拎着弩弓，嘲讽地问弑君者，“他只不过是一个卑劣下贱的私生子而已，而我，是七大王国的守护着——乔弗里·拜拉席恩！”
詹姆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他知道不能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教训自己的儿子。
“或许我们应该请国王之手，泰温大人看看该如何处理！”
弑君者眼见着乔弗里又开始发疯，只好搬出了唯一能压制住国王的老狮子。
“但他犯了罪，谋杀了艾德温·弗雷，他必须为此而偿命！”
乔弗里还握着最后的把柄，势必要为魔山的死讨回公道。
“国王大人，培提尔负责抓捕了他，而作为交换，小指头得到了铸造新货币的代理权！”
詹姆·兰尼斯特盯着乔弗里，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到底是一个兰尼斯特，还是波顿家的走狗？”
乔弗里气急败坏地撞开詹姆，带着他的御林铁卫离开了牢房。
詹姆·兰尼斯特为派蒙解开了绳子，然后将佩剑还给了派蒙。
“感谢你的慷慨帮助，詹姆大人！”
派蒙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对着弑君者感谢致意。
“我只是在做正确的事而已，派蒙大人，幸好我来的及时，否则……”
“否则我早已被咱们的国王大人射成刺猬了！”
派蒙苦笑着摇摇头，回答道。
詹姆·兰尼斯特将派蒙带出了监牢，并且为他安排了别的住处，至于艾德温·弗雷，则命人收敛尸体送回河间地，并且将会对弗雷宣称小弗雷死于可怕的意外。
等到弑君者离开后，派蒙疲惫地靠在了床头，他意识到艾德温·弗雷的死也并非全是坏处。
至少他和弗雷之间的肮脏秘密，此刻已经被短命的艾德温带进了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