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凛冬将至
“史坦尼斯自诩为最后的雄鹿，他不仅俘虏了塞外之王曼斯·雷德，据说还赢得了一部分守夜人的支持。黑水河之战让他的兵力死伤大半，但还是有很多战士随他逃到了绝境长城。”
说话的是卢斯·波顿的亲信洛克，詹姆·兰尼斯特的手臂，就是拜他所赐。
“不仅如此，他还赢得了很多北境家族的支持，有些明面上的，但更危险的是那些躲在背后支持他的人。”
波顿大人的另外一个手下分析道。
派蒙虽然比他们了解的多得多，但他却没有贸然开口，而是仔细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威曼·曼德勒，那条又肥又蠢的该死鳗鱼！还有霍兰·黎德，那个蛰伏在暗处的卑鄙家伙，他可是奈德·史塔克最要好的朋友！”
一提到这些人，洛克恨得咬牙切齿。
“派蒙，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卢斯·波顿注意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私生子，转而开口询问道。
派蒙感觉众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集中到他的身上，这不由得让他感觉有些紧张，理了一下思绪后，他才缓缓开口。
“史坦尼斯想要的绝不仅仅是守夜人的忠诚，或者那冰冷坚硬的长城，他真正的目标，是占领整个北境之后，向着南方的土地进军。但用不了多久，真正的凛冬就会降临，暴风雪会让他的军队寸步难行。”
“你是说他会在绝境长城等到寒冬退却，春日降临，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洛克显然对卢斯·波顿的私生子不抱好感，更没有将派蒙放在眼里，语气里满是嘲弄与讽刺。
“恐怕那个顽固的鹿家老二不会这么想，他有红袍女巫的支持，而且据说那女人替他刺杀了蓝礼·拜拉席恩那个短命鬼！而且一旦史塔克家的那个私……那个小子也臣服于史坦尼斯，那情况只会更糟。”
一个年龄稍长的骑士，忧心忡忡地对卢斯·波顿说道。
“劳勃·拜拉席恩国王的武力绝对毋庸置疑，但谈及带兵作战，史坦尼斯更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对手，当年的风息堡之围，若不是他，恐怕就会是另一种结局咯！”
一直沉默不语，坐在角落里负责为卢斯·波顿管理骑兵的烂牙艾登，此时终于开了口。
派蒙注意到卢斯只是安静地聆听着每个人的意见，他的耐心让派蒙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等到所有人都发言过后，卢斯·波顿才开口说话。
“史坦尼斯顽固而不知变通，但他还有兵力握在手里，那个红袍女巫对我们是个很大的威胁。尽管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仍然需要可靠的人留守恐怖堡，然后带着士兵前往临冬城。”
下达完自己的命令后，卢斯·波顿遣散了参会的众人，唯独把派蒙留在了长桌前。当然，他身后的保镖还是站在那里。
“凛冬将至，派蒙，我们的四周蛰伏着众多虎视眈眈的敌人，白港的曼德勒家族，还有颈泽的那些灰民，他们看似忠心耿耿，实则个个心怀鬼胎。但更多的封臣在观望，如果此时我们露出任何的破绽，他们就会像饥饿的狼群，一拥而上，直至把我们的骨头都嚼进肚子里。”
等到他的将士退下后，卢斯才对派蒙说道，因为除了派蒙，他就更加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我们可以派出人手，时刻监视着史坦尼斯和他的军队。”
派蒙开口提议道。
“史坦尼斯肯定会袭击临冬城，我们必须立即做出反应，但在那之前，我先要替你安排你的婚事！”
“这老剥皮是不是脑子被水蛭给吸走了！”
这是派蒙的第一反应，但他自然不敢直接说出来。
“我的婚事？父亲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派蒙一头雾水地问道。
“想要坐稳北境统治者的位置，我们必须借助史塔克家族的力量，虽然我们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但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私下里效忠于史塔克。所以，我需要你迎娶一位奈德·史塔克的女儿。”
卢斯·波顿用不容抗拒的口吻对派蒙宣称道。
“奈德·史塔克的女儿，珊莎·史塔克？”
虽然对父亲的阴谋一清二楚，派蒙还是假装疑惑地装起了糊涂。
“你会知道的，你只要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即可！”
卢斯·波顿自信地回答道。
第二天一早，卢斯·波顿带着派蒙，他们率领着恐怖堡的骑兵和长矛手、弓箭手，向着临冬城的方向进发。
“我们需要给河间地的弗雷和泰温大人发去消息吗，父亲大人？”
派蒙骑在那匹高大强壮的战马后背上，侧身问一脸肃穆的卢斯·波顿。
“瓦德·弗雷死后，河间地的那些弗雷子孙就陷入了自相残杀，而我们刚刚又处决了黑瓦德，弗雷们对我们来说没有更妙！至于兰尼斯特，他们的承诺恐怕只会停留在信纸上，直到这一场战争打完，兰尼斯特的士兵也绝不会踏进北境半步！”
卢斯·波顿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阴沉而冷酷，派蒙永远都猜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
波顿的军队宛如一条蔓延在大地之上的长蛇，盔甲和甲胄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声响。马匹的嘶鸣和号角的闷响混杂在一起，斥候穿插着奔袭在军队的正前方。
天空中间爬满了浅灰色的阴云，然后那云朵变为墨黑色，越压越低，大道上起了大雾，风变得越来越冷。
派蒙知道用不了多久，大雪就会落下，真正的寒冬将会降临在北境。
当他们抵达临冬城的时候，派蒙发现城墙上悬挂的旗帜早已由奔狼换为了粉底的波顿旗子，而一些胆敢反对卢斯·波顿的“犯人”，则被剥光了皮，用长枪悬挂在城墙外，那些鲜红色的尸体已经在寒冷中被冻成冰雕，向临冬城内的居民宣示着波顿家族的古老传统。
进入城内后，卢斯·波顿马不停蹄地带着派蒙去见他的新娘。
尽管知道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并不是什么艾莉亚·史塔克，而是临冬城管家的女儿珍妮，但派蒙自然也不能拆穿卢斯·波顿。
“你们的婚礼将于今天夜里举行！”
最后，临冬城新任主人卢斯·波顿宣布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珍妮显然有些惧怕面前的波顿，毕竟派蒙的家族对史塔克所做的事，在整个北境早就已经开始流传了。
派蒙盯着珍妮的脸看了一眼，然后也随着父亲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