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本能寺之变：及川律的下克上之路
将自己写好的信纸放进现成的信笺，伪装成没拆过的样子。
将原来的信收纳回口袋，及川律看到小早川玲奈的座位空着，于是起身，将信封悄悄塞进她的课桌里。
旁边的女孩子开始起哄，及川律礼貌地回以“多多关照”。
“小早川同学今天没来哦……”
“那样啊，好吧好吧。”
礼堂
后台
明智茉伊翘着腿，倚在红木椅上，手中拿着一只烟斗。
“会长。”及川律屏住呼吸。
早上【商城】刷新了【雷达】，及川律没多想，用一千奖励点兑换。
【成功兑换雷达，剩余奖励点数“90900”】
【明智茉伊】
【魅力：9】
【智力：8】
【体力：3】
【状态：无聊】
【明智家的二小姐兼家主，其下产业贯穿黑白两道，渗透各个领域，是被誉为“站在岛国顶峰”的少女，拥有极强的控制欲望，态度轻蔑，却能作出表面友善，原因是想找到能让她提起兴趣的事物】
“再憋气我就把你沉进东京湾，让你憋个够。”明智茉伊巧笑倩兮，说出的话却很可怕。
及川律看着【雷达】文字，怀疑她真的能做出那种事情。
“……”故意将吸气声放大。
“稿子。”
及川律伸手掏兜。
体育馆中，学生们交头接耳，好奇新会长何许人也；毕竟这是会长换届之后第一次在全校范围内出席的活动。
“怎么还没出来？热死了。”
“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要让这种人来当会长么。”
“可恶的家伙……无自由，毋宁死！”
“取消了‘联络账’这种东西的会长…本人也一定是个强势的性格吧……”
帷幕拉开，少女一身西式校服，并不严实的领口依旧保留着些许松弛感，由于长相过于惊艳，怕是穿什么都会变成古典美人。
及川律在后台看她。
她步调款款，最后站在讲座前，扶起话筒，全程没有拖泥带水的多余动作，透着一股由内而外的骄傲。
甚至没有提前熟悉稿子，或者说，她根本不把这次新生致词当作一回事。
全场噤声，几乎被少女的美貌以及出场时候强大的低气压给镇住了。
明智茉伊拿出那张对折的纸质稿，打开。
几行刻意分段的情话映入眼帘：
[见字如唔]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写下来]
[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你的存在，让我的整个世界变得美好]
[从初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避免地喜欢上了你]
[尽管我置身于黑暗]
[不敢对你有过多的奢求]
[只要在后面偷偷看着你，就足够了]
[月色真美啊]
[我喜欢你]
[……]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拥有你]
[以上]
明智茉伊那张自得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
在众人不知所以的目光中，少女走向幕后。
一把拽住了及川律的领带，将他拉近。
明智茉伊笑得很恶劣，“情书和遗言，你可以选择一个来讲，现在开始。”
被推到台前的及川律，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一张用来摘抄的情书，一张演讲稿，被他放在一个兜里，就这样给混淆了。
回头看着只留一条缝的帷幕。
明智茉伊好整以暇，观看表演一般。
事已至此……先补救这场错误百出的新生致词吧。
及川律从兜里掏衫山司写的演讲稿。
[令和五年度的诸君，欢迎；诚然，各位都是来自岛国各地的杰出人才]
[近日，茨城县发生地震，让我们向受灾的人们表示慰问]
[当我踏入白川私塾的时候，我看到人满为患的校区，心想“嗯，是有什么节日”么？为了不撞到人群，我不得不踮起脚、调整步调小心地走过去]
[我是其中一员，我感到奇异]
[……]
[让我们为大社会助力]
及川律也没有练习过，只能尽力让演讲不至于成为棒读。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
对于热血上头的岛国高中生们来说，这次演讲无疑焕发了他们的斗志，连带着先前对会长的偏见都烟消云散，反而认为那是对自己的鞭策。
一个个激动得无以复加，甚至已经有人在现场喊起了“我要考东京大学”“我要背负岛国的未来”的中二言论。
及川律朝台下鞠了一躬。
站在暖色调的朦胧光影中，现在的他无疑是这场虚张声势演讲的主角，却恍惚看见了自己生命的终点。
幕后
美少女悠悠吐出一口烟雾：“‘我不得不踮起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会长大人，内？”
尾音很魅惑，但及川律只觉得悚然。
“您是会长，我是秘书。”及川律双手置于腹部，“以后他们叫我会长，您叫我小律，咱们各论各的。”
明智茉伊神情微妙。
会长的职位是谁，她一点都不关心。
事实上，她来到学校的那一天，就发现会长办公室被空了出来，好像是刻意为她准备的一样。
很无趣。
“谁写的？”明智茉伊纤长的食指和中指捻起信纸。
“当然是别人写给我的。”
“谁？”语气冷了几分。
“不知道！没有署名嘛！”
风吹过，[生徒会]的铭牌随风摇曳，撞在门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每当这时，躺在红木椅上的明智茉伊就会蹙起好看的眉梢。
红木椅是及川律从礼堂搬回来的。
路上的学生们见证会长的亲力亲为，无不感动。
他们说：错怪你了啊，会长大人。
然后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4点体力的及川律，差点挂掉。
可即便这样，还要给明智茉伊按摩。
按摩这种事情，做了明明更不容易睡着吧……
然而明智会长，把睡不着的原因完全归咎给了及川律的喘气声。
饶是如此，烟斗中袅袅升起的烟雾更雪上加霜。
这么喜欢抽烟，小心性无能啊会长……
确认明智茉伊已经睡着，及川律踩着猫步，走出了会长办公室。
回教室的路上，他理所当然地被注目。
理所当然到：以前不敢和他打招呼的女生，有理由大胆地和他打起招呼。
“会长！你好！”
及川律就点点头，荣辱不惊，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他路过自动售货机，用硬币换了一罐饮料。
教室空空如也，唯有窗帘翻涌，像是风姑娘在摆弄裙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