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到你了
“行了，别喊了，脖子都流血了，不疼啊。”刘景升随意地扫了一眼死了的四个日本兵，随后将目光落在了挤坐在地上的一群女人身上，女人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这帮娘们脑袋被驴踢了啊？还不快跑？等着少爷我赏钱呢？”刘景升嫌恶地向女人们啐了一口。
女人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爬起来，相互搀扶着向来时的路跑远了。
不再理会那群女人，刘景升朝着胖子走去。
又是一句“乌拉哇啦乌拉哇啦”之后，日本兵把刺刀又往胖子脖子上贴近了一些。
站在胖子前面，刘景升指了指日本兵，“你”，指了指刺刀，“刀”，做了个放下的动作，“放下”，又做了个原地走路的样子，“走”，接着指了指远方，“远远的”，然后指了指自己，“我”，再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远远的”，“明白？哎呀，真费劲。”
“你的，杀了皇军，死啦死啦的。”日本兵突然说了句刘景升能听懂的话，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中国话。
“哎呀，会说人话啊。累死老子了。”刘景升向右侧跨了一步，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你，打不过我，这个，我兄弟，你走，我也走，回家，睡觉，不打了。明白？”说完，他又向右跨了半步。
“我们，打架，不好，回家，会挨揍，疼。”刘景升拍了拍自己屁股，又向右侧移了半步。
日本人似乎忌惮刘景升的身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听刘景升的建议，放了胖子各自回家。只是胖子的身材比他高大许多，他勒着胖子脖子的胳膊看起来十分别扭。
突然，刘景升双手前探，摸向日本兵的眼睛，大喝一声：“你给我栽着吧！”
趁日本兵慌乱之际，刘景升抓住日本人持刀手的手腕，双手先向下拉，刀身避开了胖子的脖子。待到日本兵反应过来，准备向回用力收刀之时，刘景升左脚前跨一步，身体向右半转身，一个背摔将日本兵扔在地上，随后欺身上前，一个手刀砍在日本兵气管上。
“我让你喜欢划别人脖子！”刘景升看了眼死透的日本人，站了起来。
“哎呀，胖子你尿裤子了，到外边别说认识我，太丢人了！”转过身的刘景升指着胖子两腿之间，然后跳开几米远，还夸张地捏着鼻子。
胖子给刘景升鞠了一躬，哦，不对，他是弯腰看向自己的裤子，接着便啊啊啊啊地追随驴车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胖子又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跟你拼了！”
“来，给我看看你怎么跟我拼了。”对于胖子的武力威胁，刘景升很是不以为意，只要不跟他爹告状就行。
胖子涨红了脸，扯着脖子喊：“我就尿裤子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简单的食材就要用简单的烹饪手法，才能保持食材原本的味道。说白了就是，手头仅有一只死鸡、一只死鸭和两只死大鹅。其中，那两只大鹅是日本人当盾牌用被刘景升打死的，鸡和鸭是在慌乱间自己丢了性命，其它的都逃出生天，奔向了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
“胖子，下次你再瞎冲我就先打死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就交代在这儿了？”刘景升开始批判胖子。
“我以为你给我使眼色让我上呢，我怕耽误你事就直接冲上去了。”胖子委屈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给你使眼色了？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到我眼色？啊？”
“就是没看清才误会了嘛，我看你没动就知道自己理解错了。”
“怎么不笨死你呢！”刘景升彻底无语了。
月亮爬上了树梢，和不眠的人玩着捉迷藏，在云层中时隐时现。远处吹来一阵阵凉风，让人沉醉。全村只有一口水井，在村子正中央。水井三四米深，不算深。刘景升要吃烧烤，去找木柴了。
再从容的逃难也是逃难，不可能带走所有。这不，辘轳、女人和井，只带走了女人。胖子将水倒在了两腿之间，水顺着裤腿流进鞋里，又流到地上，像极了刚才的情形。胖子嫌弃地换了个地方，又在两腿之间倒了半桶水，重复三次才停下，拧干衣服上的水，感觉舒服了很多。。
鸡、鸭、大鹅、大鹅，胖子用手挨个点着一字排开的食材，口水都流了出来。这该怎么弄来着？胖子问自己。
就在胖子犯难之际，刘景升飞快地跑了过来，“跑，胖子，日本人来了。”
懵逼了的胖子右手拿着刀，左手拿着大鹅，屁股坐在石头上，眼睛盯着刘景升，没动。刘景升跑到他身边，打掉他手中的大鹅，抓住胖子的手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跑啊”。
反应过来的胖子赶忙跟着刘景升跑了起来，身后传来了枪声，子弹从他们身边飞掠而过，打在地上、墙上和不知道哪里。
一直跑，一直跑，胖子感觉自己肺部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风箱，鞋子里的水让他有些使不上力，被刘景升拉着，双腿麻木的来回交替着落地，风和子弹在耳边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已经进了山，树林遮住了大山，也遮住了日本人的视线，背后不再传来枪声。刘景升拉住胖子停了下来，两人直接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像极了两条离了水的鱼。
“土匪，咱大鹅丢了。”胖子挪动着身子，掀开上衣找刚爬进去的虫子。
“胖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笨呢，弄了那么多东西你就拿了两包日本烟？”刘景升看胖子掀衣服掉在地上的香烟问道。
“大鹅是你拍掉的，还有这个。”胖子从腰间解下个布袋子递给刘景升。
刘景升接过袋子打开看，里面有银元和金的银的各种首饰等。“刀呢？我没拍掉你刀吧。”
“碍事，跑不动，扔了。土匪，我是不是很笨。”胖子这两天自信心有些崩溃。
“以前我也没发现。”扔下布袋子，刘景升又躺了下来。
“土匪，要不我们直接回家吧，我饿过劲儿了。”
没有搭理胖子，刘景升突然翻身躲在了一块石头后面，向另一侧的灌木丛说道：“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