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秦氏破防
运河上的船只，分为大中小三种。
像石铿他们这样的人根本买不起大船。
要是他真有那么多钱，还不如找个地方买些田地当个小地主，那样日子也更加安稳。
而漕帮的形成，只是他们这些拥有中小船只的人，在运河上讨生活的人，为了自保抱团取暖慢慢形成的圈子。
运河水流平稳，即便中小型行驶起来也比较安全，可以长途航行。
但实际上，中小型船只都有固定活动的圈子。
而所谓的漕帮虽然有帮主，但是各地圈子都是独立存在的。
若是把漕帮比喻成一个国家，那么各地的圈子就相当于诸侯。
还是那种不听调也不听宣的那种。
石铿虽然年轻，却有一身好武艺，加上为人豪爽，才成了他们那片圈子的头目。
其实成了头目，实际好处并不大。
毕竟都是抱团取暖形成的圈子，总不能让人给他交钱纳贡。
平常他主要收入还是靠自己跑船。
不过石铿却有着自己的智慧，他也曾想过要是能把各地的小圈子整合起来，作用很大。
别的不说，像他们这种中小型船只，不管运货还是送人，接的都是那种比较零散的活。
船上很少有装满的时候，若是协调好，完全能够解放一些船只，接那种运送大批量的活。
只是苦于威望不够，但靠他们那个圈子的几十条船根本做不起来。
若是能够得到赵旭的帮助，他就很有把握能成。
“原来如此。”
赵旭听完对于漕帮有了直观的感受。
沉吟了一会说道：“那你哪来的把握能够整合漕帮？”
“回世子，小的其实只需要整合宿州附近几个码头就可以了。只要整合后，能给那些船老大带来利益，不愁其余地方的船老大不加入。宿州附近几个码头的头目，小的都很熟悉，若是有世子帮助，小的有把握能够让他们听命于小的。”石铿自信道。
赵旭深深的看了石铿一眼，石铿如此自信，怕是早就有这方面的打算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石头留在他身边，就像是质子，他并不担心石铿整合了漕帮后，会背叛他。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赵旭问道。
“小的只需要借用世子的名头即可。”石铿说道。
他们这些跑船的说是社会最底层有些夸张了。
就算是小型船只，也值点钱，比那些沦为佃户的百姓强多了。
但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百姓，有赵旭做靠山，他有自信能够收复那些和他交好的头目。
“不行。”赵旭摇头道：“我的名头你不能用，甚至不能让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漕帮是他的一步暗棋，要是人尽皆知，就失去意义了。
但是赚钱，赵旭有的是办法。
他更希望的是漕帮作为他的一个消息来源。
甚至关键时刻能够给他提供一部分兵员。
不要小看这些跑船的。
按照石铿说的那样，运河上有不少水匪存在，这些跑船的多少都有些武艺在身。
虽然大多数武艺都很稀疏平常，但是经过训练，立马就能成为一支精兵。
除此外，还有很多用处。
但要发挥这些用处的前提，就是漕帮不能和他有任何关系。
至于今天他救了石铿之事，会不会留下破绽，赵旭并不担心。
朝中那些王公贵族，谁会去在意漕帮这么一个组织。
更何况见过石铿的不多，等他远离汴京后，谁知道未来漕帮的帮主就是被他救下的那个人。
石铿是聪明人，见赵旭这么说，也没有多问，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世子殿下可否给小的提供几艘大船？”
借用赵旭的名头，无非就是告诉那些人他有靠山。
若是赵旭能为他提供几艘大船，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船是小事，具体能给你几艘，明天我再给你答复。”赵旭说道。
大船价值不便宜，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小金库能买几艘，说不定还得问父亲要点钱才行。
前期的投资，赵旭还是舍得的。
…………
“啪！”
小秦氏重重的将茶盏摔了出去，精美的官窑瓷冰裂纹斗笠盏，摔到地上四分五裂，茶汤四溅。
“这么烫，想烫死我么？”
屋内侍立的丫鬟纷纷垂首，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收拾一下，重新给我上盏茶来！”
丫鬟闻言连忙忙碌了起来。
这时，褚妈妈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况，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这些丫鬟都知道褚妈妈是小秦氏身边的心腹嬷嬷，见小秦氏没开口，纷纷行礼退了出去。
“大娘子！”褚妈妈上前欠身行礼道。
“查出来谣言是谁散布的了么？”小秦氏脸色难看的问道。
“没。”褚妈妈摇了摇头道：“谣言好似今早突然出现的一样，根本查不到从哪散播出来的。”
“哗啦~”
小秦氏闻言气的一把把桌上放着的点心扫落，喝道：“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小秦氏从嫁入宁远侯府开始，哪怕是对待下人，说话时都轻声细语，面带微笑。
这样失态还是第一次。
也不怪小秦氏破防，她伪装了这么多年，突然被人这么给揭穿了。
虽说只是谣言，但是汴京那些贵妇也不是傻子。
她做的那些又不是天衣无缝，之所以没人说，还不是因为没有证据，加上她之前一直贤名在外。
这也是她一直经营自己好人人设的用意。
可是现在却有人暗中散布谣言，弄的汴京人尽皆知。
如此一来，汴京那些贵妇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她最担心的还是顾廷烨那边。
伪装算计了多年，顾偃开和顾廷烨关系越来越差，若是顾廷烨听了谣言起疑，她这些年的谋划就全白费了。
褚妈妈跟了小秦氏多年，对于她的脾气性格很是了解。
被骂了也没有丝毫表情，而是说道：“大娘子不用着急，虽然没有查出是谁散布的谣言，不过监视二公子的人却传回来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小秦氏问道。
昨天顾廷烨离开顾家，她就示意褚妈妈派人盯着。
顾廷烨和齐衡去了樊楼，最后被齐衡安置在哪家客栈她都知道。
“二公子在客栈听到这些谣言，气的打伤了几个议论大娘子的人，如今人被中城兵马司给带走了。”褚妈妈说道。
小秦氏闻言眼睛一亮，这说明顾廷烨并没有起疑，依旧十分敬重她这个母亲。
“不行，我得去求侯爷尽快把人救出来才行。”小秦氏匆匆往外面走去。
她突然发现这件事好像也不是坏事。
以她对顾廷烨的了解，顾廷烨不可能容忍这种事。
顾廷烨为了维护她四处伤人，反而会让顾偃开对他更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