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比试
五城兵马司有维护治安，缉贼拿盗之责，自然也有牢房。
中城兵马司的大牢的一间牢房内，顾廷烨坐在床上，靠在墙上目光呆滞。
这间牢房内只有顾廷烨一人。
之前在客栈打人，一通发泄，倒也让他心中的愤怒消散了一些。
安静下来，之前那些人议论的话，不自觉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难道母亲她对我那么好，都是在伪装？”
从小到大，不管他犯什么错，小秦氏都会为他遮掩。
自打他记事开始，小秦氏都对他关怀备至。
顾廷烨脑中没有关于生母的记忆，但是小秦氏对他的好，不比亲生母亲差。
可是小秦氏在对待他和顾廷炜确实很不同。
顾廷烨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父亲教他练武的时候，对他要求极严。
可是每次小秦氏都会趁着顾偃开不在的时候，让他好好休息休息，玩一会。
而顾廷炜小的时候，小秦氏却对他要求极严。
顾廷烨记得有次他偷偷带顾廷炜出去玩，回来后，却被小秦氏给训斥了，还受了罚。
如此差别对待，真的是为他好么？
“啪！”
顾廷烨给了自己一巴掌。
“母亲她对我那么好，我竟然还怀疑她，简直是个混账！”
顾廷烨暗骂自己，摇了摇头，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
可是有的时候，人的思想哪里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从顾廷烨去想这些开始，就代表着他其实已经动摇了。
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任谁突然得知自己十几年间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自己视若亲母的人，居然一直在骗他，都会下意识的去逃避。
不过有的事情越不想去想，反而越会去想。
顾廷烨想要控制自己不想，总是会不自觉的去想。
顾廷烨只能去想别的，来转移自己的想法。
可是这样依旧没有什么效果，直到顾廷烨去想自己的父亲时，才有效果。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顾廷烨对于顾偃开的感情很深。
从小他就感觉到父亲好像对他并不喜欢，因此努力的表现自己，想要获得父亲的夸赞。
父亲教他武艺兵法那些，他都尽全力的去学。
即便顾偃开不在跟前，小秦氏让他休息休息，他都没有听从。
甚至晚上在房里都会偷偷练习。
就想在顾偃开检查的时候，能够获得他的夸赞，哪怕是一个眼神。
可是无论他表现的多好，顾偃开却从未夸赞过他。
甚至顾偃开只有每天检查功课的时候，才会想到他，平常对他这个儿子可有可无。
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觉得这样做能够引起顾偃开的重视，从那天开始，顾廷烨就经常做一些纨绔之举。
想到这里，顾廷烨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小秦氏。
好像正是因为每次小秦氏都会护着他，顾偃开对他惩罚不重，他觉得是自己犯的错太轻了。
于是便四处打听汴京纨绔子弟都做些什么。
只要纨绔子弟会做的，他都会去学。
慢慢的，便成了汴京有名的的纨绔子弟。
“捧杀么？”
顾廷烨突然发现，这些年，小秦氏好像除了对他关怀备至，在顾偃开要罚他的时候护着他外，从来没有真正的管教过他。
无论他犯什么错，小秦氏都未说教过他。
“不对。”顾廷烨猛的摇了摇头。
“我毕竟不是母亲亲生的，母亲她也很为难，怕我多想，才没有对我多加管教的，我不该去怀疑她。”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没多久在顾廷烨所在的牢房前停了下来。
铁链的响动声传来，接着牢房的门被打开，袁文绍走了进来。
“顾二郎，你家里人来接你了，你可以走了。”
顾廷烨闻言下了床，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到袁文绍身边的时候说道：“扬州的事，对不住了。”
他去扬州的时候是搭乘袁家前去扬州送聘礼的船。
袁文纯一路上对他十分照顾，到了扬州后，却让他帮个忙。
顾廷烨实在不好拒绝。
如今遇到正主了，顾廷烨也觉得很是尴尬。
“走吧。”袁文绍淡淡的招呼一声，转身便走。
对于顾廷烨在扬州的做法，心里自然有些生气。
顾廷烨张了张嘴，他本来是想提醒袁文绍，那是袁文纯让他做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这种事情没有证据，说出来袁文绍未必会信，他反而枉作小人了。
…………
赵旭和石铿他们用了饭后，让陈卫给他们夫妻找了家客栈安置下来，就回了兖王府。
石头自从进了王府后，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四处打量，看到那些丫鬟，脸色通红的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怎么，害羞了？”赵旭见石头憨憨的样子，哈哈一笑。
石头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实则今年才十四岁。
石铿这个兄长做的很尽责，把石头这个弟弟养的很是雄壮。
石头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赵旭没有逗他，带着他来到自己的院子。
“石头，你武艺怎么样？”赵旭问道。
“还可以，赤手空拳七八个人奈何不了我。”石头说道。
他和兄嫂长久混迹码头，码头那个地方很乱，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以前他兄嫂跑船在外，他一个人在家，没少跟人打架。
“那你和陈卫比比看。”赵旭说道。
对于石头的武艺他没有直观的概念。
就连陈卫的武艺，他也不是很了解。
毕竟以他的身份，出门都有护卫跟随，谁敢招惹他。
正好让两人比比，看看武艺如何。
石头也没多想，憨厚一笑说道：“我力气大，怕把他打伤了。”
陈卫闻言一怒，说道：“你要是有这个本事，那是我学艺不精，你只管放手来就是。”
作为赵旭的贴身随从，他其实也担任着保护赵旭的职责。
如今赵旭又收了个随从，他也想看看石头的武艺如何，能不能保护的好赵旭。
赵旭对紫苏吩咐了一声，紫苏便领着丫鬟忙碌了起来。
不一会，正堂门口的屋檐下，放着一张太师椅和一个小桌案。
桌案上摆着点心，绿盈奉上茶水，就和紫苏侍立在太师椅后。
赵旭坐下后，看着院中对视的两人，不放心的叮嘱道：“点到为止，别伤了和气。”
“是！”
两人应了一声，陈卫看向石头说道：“你先出招吧。”
“那我来了，小心！”
石头提醒了一声，快步朝陈卫冲去，快到近前时，挥拳朝陈卫打去。
陈卫侧身一闪，躲过了这一圈，立即出招反攻。
两人你来我往在院子内打斗了起来。
赵旭倒是看不出谁更厉害一点，却看的津津有味。
交手数十回合后，石头抓住陈卫一个破绽，一脚踹向了陈卫胸口。
陈卫来不急做出闪躲，只能双臂横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