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改剧本
这可真怪不了她刻板印象。
正对着门口的大沙发上面坐着两个中年男人，身边是沈嘉安和女主角。
两个副导演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导演戚睿反而独自一个人坐在离他们很远的角落。
舒意刚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几乎是同时放到了她身上。
舒意颜值无敌，本来就是会让人一眼惊艳的长相。
因为家境不错，她不想演戏的时候，眼里自带淡漠疏离，反而更吸引视线停留。
不过，这居然也让某些人生出了她很好欺负的想法。
中年男人之一咳了咳：“这也是咱剧组的演员吧？过来坐。”
左边的副导演轻轻皱眉，瞬间就挂出一副谄媚的笑意开口：“跟蒋总介绍一下，这位是蔚景公司的新人，叫舒意，林晗带着的。”
他和林晗前几年也算是有交情，明白林晗不会让艺人做那些事，就有意照顾。
一个蔚景的招牌，一个林晗的行事风格，一般人听见这俩之一都会掂量着收手。
原因无他，这都是见不得腌臜事的。
被叫做蒋总的男人咧嘴一乐，却压根不当一回事。
“那又怎么了？别管谁手底下的，敬杯酒总是应该的吧。”
他抬手，招狗一样地朝着舒意晃了晃。
舒意嘴角带着笑，眼底冷意更甚。
她就这么走到了近前，睨着坐在沙发上的这群人。
蒋总下巴轻点，一杯早倒好的就被旁边的沈嘉安推向前。
浅褐色的酒液轻轻晃动，在晦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别样的流光。
“迟到了，敬一杯吧。”
舒意挑眉，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沈嘉安，对方眼底甚至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别啊，一杯多没有诚意啊。”有人开口道。
舒意眼睛半眯，伸手捞起了一旁还没拆封的酒，看了眼度数，随后动作飞快地开了盖儿。
这玩意度数不高，容量也不多，三四百毫升，中看不中用的。
“这份诚意，够吗？”舒意一气儿灌进肚子里，眼神清澈如常。
蒋总脸色不好看，连带坐他身边的女演员也识趣儿挪开了点距离。
“这么聪明的姑娘，演哪个角儿啊？”
“云宁。”沈嘉安抢在副导演之前开口：“试戏的时候就被戚导夸了好几句，我们都印象深刻。”
“是吗？”蒋总身边另一个男人噙着刚点燃的雪茄，油腻开口：“我看还是不够聪明，小沈你让个位置，让咱蒋总教教她。”
沈嘉安足够上道，直接就要起身。
远处戚导的声音传了过来：“沈嘉安，你最好想清楚了这部剧对你来说意味什么。”
沈嘉安的表情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原本就不够帅的脸更是魅力全无。
戚导的话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或许迟来的舒意不知道，但他是完全明白的。
今天这个饭局本身就不是戚导乐见的，他能坐在一边不离开就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
如果作为男主的自己成为了某些事的推手，以戚导的脾气会罢拍走人也是可能的。
换一个导演对于投资商蒋总来说不重要，但是对于要靠着这部剧提咖的沈嘉安来说，就很重要了。
沈嘉安的动作僵在那里，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蒋总黑脸：“戚大导，你那点违约金我还该是付得起的。”
这话刚说到一半被旁边的男人推了一把，连续咳嗽了几声。
“蒋总，闹大了传到秦家就不好了。”
蒋总神色一顿，嚣张的气势弱了几分，含糊地骂了几句脏话出来。
他身旁的男人瞥了舒意一眼：“滚吧，碍眼的东西。”
舒意挑眉，不理会他们在打什么马虎眼，也不想跟这群人待在一起，于是走向了戚睿。
戚睿把面前的茶壶推了推：“去酒气。”
舒意径直坐在他对面，吨吨喝了三杯下去。
戚睿这才和她说话：“你都多余喝那些，直接过来就行了。”
舒意笑了笑：“戚导不开口，不好意思麻烦你出头。”
话里是带着阴阳总导演不管事的意思的。
戚睿：……
那是因为在你来之前老子要出头被人拒绝了。
但这话不能说。
于是戚导冷艳的哼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剧本琢磨的怎么样了？”
舒意从善如流：“还行，努力不被导演骂。”
“我看了你播的那部戏。”戚睿道：“坦白说，很烂。”
“？”
舒意有些不解，明明弹幕都在夸。
剧方发的宣传博下面也有路人好感或者转粉关注她，怎么就很烂了。
“你眼里没感情，假！”
戚导犀利无比：“演个配角，你戏份总时长还没一小时，演得最真的是对男女主的嘲讽，尤其是男主。”
舒意：……
舒意又喝了杯茶。
戚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语气缓和：“让自己的眼神真诚一点，你才能走得长远。”
“林晗估计也是看出来你这一点，才会给你接这种类型的角色。戏份少，但是出彩。你立得住，就不会有人追究你的眼里的嘲讽究竟是真的还是演得像真的。”
“但是你不可能一辈子只演这种小角色。”
听出他语气里的真诚，舒意似乎明白了林晗一直称赞这位大导的原因。
对方虽然不算有名，但是作品基本上还是有保障的。
现在听下来，所拥有的真才实学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更多一点。
尽管他说的这些，舒意在和盛聿对戏过后就已经意识到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现在更深刻明白了其中的区别。
现在，就要看她如何利用起来这份理解了。
“谢谢戚导。”舒意认真开口。
“哼！”戚睿冷哼：“演好了还有合作的机会，演不好以后我不认识你。”
舒意点点头。
另外一边突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那位蒋总的手落在女主角的腰肢上，脸上得意的神色很刺眼。
舒意皱了皱眉，却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
“这样很好。”戚睿在旁边开口：“看见当没看见，听到当没听到，管好自己就万事大吉。”
他转头对上舒意的目光：“林晗应该教过你。”
舒意刚要开口，那边的声音再次响起。
“戚大导，我要改剧本！”
戚睿倏地看过去，两眼要喷火一样。
刚才说的话？
不好意思，老子的心血不容亵渎！
蒋总伸出手在其中一个副导演身上凌空一点：“你，去把编剧找来。”
“也不知道写的什么狗剧本，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嘟囔着，又喝下了一杯酒。
副导演讪讪地笑：“蒋总，其实这个本子吧，编剧他也花费了不少心血，不能说改就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