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摇头yes点头No
话音未落，副导演被人推了一把，只好讪讪道：“不如您跟戚导商量吧……”
戚睿当即瞪了他一眼。
你还敢让他找我？
戚睿素来为人极正，不过身处这个圈子里，也知道很多脏乱臭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他一直秉持着众人皆乱我不乱的心态，看到你情我愿的就当没看见，看见不乐意被强迫的，能帮也会帮两把。
但这种事不能犯在自己头上。
这次的投资商是沈嘉安那边找来的，原本这次跟他的合作就已经是让步后的结果。
如果不是沈嘉安公司保证找来的资本不会影响剧组运作，戚睿就是退而求其次也不会选沈嘉安这个次。
“哼，不如趁没开拍，蒋总换个有意思的剧本去吧。”戚睿当即沉了脸色。
这下不等他开口，不说喝个半醉的副导演瞬间清醒过来打圆场，就连沈嘉安都悻悻敬酒，把蒋总哄坐下去。
一个清醒不好惹的、有真本事的总导演，和一个喝醉迷糊、纯粹只是想长面子的傻老板，谁都知道哪个好哄。
有了这茬，戚睿干脆不想在这儿待下去。
他招呼了舒意下楼，跟其他工作人员吃了饭就让人都散了。
回到车上，舒意把刚才的事儿跟林晗说了。
没添油加醋，也没隐瞒什么。
这事儿闹的，林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走了半路，她突然低声开口：“抱歉。”
舒意有点困，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疑惑扭头：“？”
“上部戏太顺了，我有点自大了。”林晗脸上的表情有些低迷：“离开了两三年，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我都没有想到。”
就像今天这样。
舒意眨眼，明白了她没出口的意思。
“你是有点自大。”她回。
随后一笑：“我就是个刚入圈的新人，这种事难道还能避免？”
“你已经让我少走了很多错路弯路，我既没有从最底层做起，第一个戏就是有台词有戏份的配角。也没有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要靠吃亏来认路。”
林晗眼睛一热，心里再次感动。
然后就听见舒意说：“不过我刚才没吃饱，你既然这么愧疚，让我吃顿夜宵？”
林晗不热了，她面无表情正对前方：“那不行，你还要再瘦点。”
舒意忍笑，那点困意也没了，干脆拿出手机刷微博。
“你最近经常逛超话？”林晗瞅了一眼问。
舒意点点头：“感觉能了解不少，我已经知道那些缩写基本上都是什么了。”
林晗一脸复杂：“把你马甲捂好了。”
“放心，我不点赞不评论不转发不私信。”
林晗静默，没话了。
车子停在盛聿家楼下，舒意下车的时候林晗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了眼开车的司机和一直沉默的简小安后，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舒意上了楼，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盛聿家门是密码指纹锁，但这两种她都不知道。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盛大影帝会是醒着的吗？
舒意无声笑了笑，拿出手机，准备把林晗叫回来。
不想这边她刚打算拨出去，眼前的门就被打开了。
盛聿穿着一件深咖色的家居服，交领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里面的风光。
她眼前一亮，嘴角微扬：“盛哥，我还以为你睡了。”
玄关的灯是暖色的，把她的笑脸衬得很柔和。
盛聿转身让开位置：“刚准备睡，监控提示门口有人，就下来了。”
舒意在他身后，闻言笑意加深。
从她站到门口到开口，也就一分钟不到吧。
她有点累，不然肯定要接招。
舒意打了个哈欠，跟在他身后一起上楼：“那盛哥早点休息吧。”
盛聿的步子顿了一下，随后也没说什么。
舒意回房间洗了个澡，困意来袭。
她直接偷了个懒，一头湿发擦了个半干就裹着被子睡了。
她没开空调，但早起为了通风打开的窗户却没有关上。
星月悄悄躲进乌云里，夜风卷起窗帘，吹了一宿。
舒意意识迷离地醒过来的时候，鼻子已经堵得呼吸困难了。
脑袋沉得抬不起来不说，脖子也又僵又酸痛，后颈更是密密麻麻的针刺感。
舒意脑子混沌，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带药，想拿手机给林晗打电话。
但是昨天她一天没充电，晚上又困又累也没顾上，手机已经关机了。
舒意一边给手机充上电，一边晃悠悠窝进沙发里等开机。
她身上还是昨天随手换上的睡衣，领口处还有点潮气，应该是湿头发压着了。
房门被敲响，舒意呆滞抬头，还愣了几秒。
“请进。”
“吃早餐吗？”盛聿推开门，却没进来。
可看清了正对门沙发上的舒意后，他皱了皱眉：“你病了？”
舒意反应了三秒，摇摇头：“嗯，好像感冒了。”
盛聿：……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头柔软的黑发有些杂乱地铺在肩膀上，眼神有点呆。
“带你去医院还是买点药过来？”盛聿掏出手机。
舒意点头：“都不用，我过敏原有点多，不能乱吃药。”
盛聿无语至极，扯了下嘴角。
真有她的。
“那给林晗打电话？”这句话问出口，盛聿觉得自己就多余问，于是直接给林晗打了过去，简单说了几句。
“麻烦你看一下舒意的行李箱，看她有没有带一个蓝色的小箱子，那里面都是她可以用的常用药。”
盛聿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被摊开放着的行李箱。
几件衣服叠放得整整齐齐，林晗口中的箱子就在行李箱旁边放着。
盛聿眸光微闪，看出舒意没有把任何东西布置在这个房间的痕迹。
这边和林晗的电话还没挂断，他低声道了句找到了，从对方嘴里找到了药的用法用量，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他下楼烧了热水，再上来的时候，舒意盘着腿靠着沙发睡着了。
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她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舒意，吃药了。”
他把水递出去，分出的药也放在一个小杯子里塞进她手里。
舒意茫然睁开眼，想也不想地把药全倒进嘴里，却没有伸手去接那杯水。
她仰着头，伸手握着盛聿的手，把水大口灌进嘴里。
猛地咽下去后，她就着现在的架势把水全喝完了，松开手一头倒回沙发上。
盛聿的目光在她和水杯之间游移好一会儿，手上温热的触感一点点消失，他短促的“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