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炼制剑油
“令元,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姜景行思考如何让对方冷静的时候,蒲龙昌的一句话却让蒲令元瞬间恢复了神智。
此刻的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怕,就连看着赵念北的眼神也变得畏畏缩缩。
“师......师父,外面有两个人说不铸剑,想来见您一面。”他匆忙扔掉棍子打算进屋,那棍子瞬间断成四截。
姜景行只是抓了抓他的肩膀,便让他停留在原地。
“让他们进来吧,你也进来。”沉默片刻,蒲龙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一丝无奈。
“虎背蜂腰螳螂腿,你不去当龙渊卫做个铁匠,可惜了。”
姜景行玩味看了蒲令元一眼,对方这是已有传承,除非跟自己一样让陛下把蒲龙昌收入麾下,可惜了。
蒲龙昌坐在炉火旁,身着一身白色棉袍,闭目静坐。
“我这徒儿向来好斗,你们能让他开口叫我,想必不是常人。”
待到二人到了跟前蒲龙昌方才睁眼,神芒内敛,给姜景行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铁匠。
“晚辈姜景行,此番前来是想求您帮我炼制一壶剑油。”
说罢将那几瓶孽血和刚得来的神道香火往桌前一放,又将炼制方法告之对方。
蒲龙昌听了这个古法之后神色露出了一丝激动,而后又陷入了一番犹豫,终是开口道:“那剑可否让我一观。”
“你要看剑?”姜景行神色古怪,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腰间把剑抽出,而后紧了紧裤腰。
剑长三寸,青芒流动,覆映剑身,剑柄尖锐,难以把握。
“你......你怎的把剑放在那里,真是不雅。”蒲令元也是爱剑之人,看到这一幕自然也是接受不了。
“你连抱丹都没有懂个屁啊,武夫合道自然要将灵物时时靠近丹田感悟共鸣。”赵念北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将天生神力给一个铁匠。
蒲龙昌取出一副银丝手套戴上,细细端详后方才说道:“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让我遇到此物,死也值了。”
“前辈知道此剑来历?”姜景行有意引导,想要对方接着说下去。
谁知萍鸢这时以心声告之:“得了吧,知道这剑来历的都死干净了,他知道的,全不了。”
“那你呢?你知道吗?”
“不知道。”
得到这番敷衍的回答,姜景行也不再多问,只是聆听蒲龙昌回忆往事。
“其实大武开国前,世上并无妖魔,武夫能到宗师便已是人间绝顶。”
“我辈器师在当时地位也不比现在,只是堪堪上得台面,倒跟那些下九流差不多了。”
“只因那前朝末代君王暴政于民,奢建宫宇,大兴土木,天怒人怨,降下天罚。”
“自此才有这些妖魔鬼怪,杂七杂八的教派,还有当今的开国武皇。”
“剑是礼器,常用来镇压国运。”
“前朝覆灭后,镇压国运的剑器便分化成四柄凶剑,流落四方。”
“你这剑,应是其中一柄。”
姜景行缓缓点头,抱拳感谢蒲龙昌告之此事,却听那老人再次叹息:“你要养剑,我这有上好的剑油倒是可以赠予你。”
“但我是炼不成这剑油了。”
赵念北不乐意了,张口就来:“你这老儿好生墨迹,讲了半天倒是跟我们没来过一般,二弟,给他们看看牌子!”
???
真把陛下的面子当银两使唤了?
姜景行气笑了,踹了赵念北一脚,又对蒲龙昌劝道:“前辈可是有苦衷,但讲无妨。”
“误会了,老朽炼不成是因为我年纪大了要保留体力,这事交给令元刚刚好。”蒲龙昌指了指自己的徒弟,再度闭上了眼,继而说道:“令元,这二位贵客你要好生接待,不得无礼。”
蒲令元听到师父的话微微一愣,他还从未见过师父对待上门的客人如此态度。
平日上门来求剑的,就算是雍王府那帮人也从未有过如此待遇。
这让他一时间也消了火气,对二人说道:“二位跟我来吧,师父要养神了。”
姜景行离开这间屋子后,从合上的门缝中突然看到蒲龙昌睁眼看了他一眼。
“剑油的炼制在我这一门,无外乎只有两种方法。”
“一是文炼,时日较长,估计没个一个半月炼不出,好处是耗材少,成品多。”
“二是武炼,一个时辰便能好,只不过这样一来成品可能会减少。”
“贵客想要哪种炼法?”
蒲令元一边讲解一边带二人来到一处平铺敞开的长方铁炉上。
“自然是越快越好,在下的事情有些急,耽误不得。”姜景行看着对方猛添一把柴,开始起火。
“你这法子在下也就在古方中见过一次,先说好,待会若是有什么变数,你得先护我周全。”
蒲令元咽了一口唾沫,将姜景行收集来的孽血倒入炉中,一股刺耳的尖叫声响起,随即蒸腾出一颗哀嚎的血颅。
正要向着蒲令元冲去,就被姜景行一拳打散。
“娘的,你且看好这血液颜色变化,你若掌握之后也可自行炼制,这玩意儿我是不愿意炼第二次了。”
他浑身颤抖对姜景行交代着,显然是没见过这些妖魔鬼怪。
随着拉动风箱火势加大,那黑色的孽血逐渐变成紫红色,形成一团人面在炉中扭动,似是有了第二次生命一般。
“就是现在,慢慢往里加这玩意儿,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就这么一指头就够了。”
蒲令元平日娴熟的操作在恐惧下都变了形,只见他手指轻捻神道香灰放入炉内,那人面嘴巴大张,毫不客气地将之尽数吞下。
随后那人面居然有了人身,浑身漆黑,大叫一声,从炉中跳了出来。
“你这香火年份太低,镇不住这血,你快来将他固定。”蒲令元连滚带爬跑到姜景行身后,大叫道。
姜景行见这孽血吃了神道香火后居然变成了迷你参王,一时兴起,将它抓住好生把玩了一会儿。
“我要把它撕了放回去,还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