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加强版五禽戏
诚如华佗事前预料，曹昂大腿的箭伤不重，在穰城治疗得很恰当，现在就剩三道疤痕。
检查完毕，华佗帮曹昂穿上衣服，便将门外丁氏迎入。
丁氏入内便问：“怎样？是否有碍？”
“公子一切都好，只是...”
华佗没瞧出后遗症，却在检查大腿伤势时，意外发现小曹的本钱十足，且他昨夜有劳累迹象，想提醒却不方便讲。
医生话中转折最可怕，丁氏一听就激动起来，“只是什么？”
“小人刚才已说过，公子之前吃罪受苦，想要恢复到伤前状态，就需要时间慢慢养，切记不易操劳。”
“他有啥可操劳的...”
华佗虽然说得隐晦，但丁氏毕竟掌家多年，话半就琢磨出弦外之音，于是收声看向自己好大儿。
曹昂也是学医的，此时也已反应过来，心说哥们血气方刚，这不是正常现象？
‘祖师爷’你别害我。
这厮回避丁氏眼神，看向华佗时突然灵机一动，便抢话说道：“听说先生自创一戏，练后不但能强身健体，还可以用来预防疾病？我的情况应该很合适练习，先生不妨教教我？”
“什么戏？”
丁氏一下来了兴趣，华佗没及时回应，反而上下打量曹昂，问道：“公子听过我的故事？”
“先生脸上，写满了故事。”
曹昂拱手行礼，语重心长说道：“还请不吝赐教。”
“这...”
“华先生，莫非不便外传？我愿重金相求。”
看到华佗如此状态，丁氏反而兴趣更浓，当即要花钱解决。
而华佗之所以不答，是他的‘五禽戏’本为年老体弱者所创，其实并不适合青壮年，何况曹昂在行伍历练，受伤几乎是在所难免，这戏再有效也挡不住。
听到丁氏说出这话，华佗连忙拱手回礼，拿话搪塞道：“区区小戏，何足挂齿？只是教授需要半天时间，但小的今天还有别的病患，不如明日再登门如何？”
“先生名噪许都，请你行医者络绎不绝，记得你下旬就要归家，眼下时日所剩无几，明天能抽出时间？”
“夫人说哪里话？华佗再忙也要来。”
“好吧，有劳了。”
丁氏听得满意，看向曹昂说道：“昂儿，你去送送。”
“唯。”
曹昂颔首应下，一个大跨步到华佗身前，指外引路曰：“先生，请...”
“好好...”
华佗跟着到门外，即驻足向曹昂行礼，说道：“送到这里就行了，否则小的心里不安。”
“先生不必如此，我今日正好没事，多送送也无妨。”
“公子地位尊贵，小的惶恐实不敢当，到此为止就好，反正明天还来。”
“那行吧。”
曹昂点头同意时，又带着不解追了句：“不过我有一点不明，我想自己并非愚钝之人，学五禽戏需要半日？”
“呵呵...”
华佗突然身体前倾，附在他耳边神秘说道：“原来的五禽戏，我认为不适合公子，想回去好好改一改，好让公子身体强壮、生活美满...”
“嗯？”
“华某告辞，明日再见。”
曹昂还愣在原地时，华佗已转身拂袖而去。
加强版五禽戏？
身体强壮，生活美满？
刚才提醒操劳，现在又来打补丁？祖师爷有点意思。
此时此刻，这厮突然想到网上一搞笑段子，感觉有些应景。
‘刘备的文臣官员搭配不合理，所以才导致后期失败。我心中的最佳配置：诸葛亮配赵云守成都、徐庶配关羽守荆州、庞统配张飞守汉中、我配大乔小乔貂蝉孙尚香甄姬蔡文姬华佗暂居小沛，和他们形成掎角之势，如此大业可成。’
好好好，我先把华佗留在身边，其余配置慢慢凑。
曹昂情不自禁露出笑脸，转身却看见丁氏站在门前，意味深长说道：“昂儿心情似乎不错，华佗那戏真那么神奇？”
“孩儿只是听说而已，应该对强身健体有益，对了...”
曹昂简单做出回应，就立刻调转话锋追问：“记得母亲刚才提起，他等几天后要离开许都？父亲广纳天下之才，而华先生既是名医圣手，为何不招到府上...”
“你想多了，华佗心不在此，不会为私用。”
“母亲的意思，华先生心怀天下，要医治万民？”
“心怀天下？医治万民？”
丁氏诧异看了曹昂一眼，随后摇头笑道：“找华佗看病者非富即贵，普通人连他面都见不到，怎么可能医治万民呢？”
“那他...”
“或许想用医道传世，或许想用医道出仕，总之，他定有自己的诉求。”
“父亲若收下他，出仕还不简单？”
曹昂一听很有道理，心说在自己原来的时代，普通人别说找大国手治病，好一点医院的特级医生，也需要花功夫才能见上，何况华佗这样顶级医者？
他刚道出自己疑惑，丁氏随即做出解释：“汝父才是心怀天下者，平日里做的都是大事，宫里更有世代传承的医官，又怎会重用一个民间医者？要不是谯县友人举荐，我也不会请华佗上门。”
“原来如此...”
曹昂还想说什么，丁氏便就出仕话题，继续说道：“昂儿已举孝廉，很快就要成婚，正所谓成家立业，你想到哪里任职？”
“啊？”
曹昂正想找机会，找丁氏恳求留在后方，没想到她主动提及，于是激动对曰：“孩儿想随时尽孝，最好能离母亲近些。”
“那就是想留在许都？”
“嗯。”
“一般举了孝廉，都是从郎官做起，汝父就是先授郎官，再补洛阳北部尉；而你未来外舅（岳父），乃当朝司隶校尉，由他举荐入仕最合适，后续升迁也好办，这事我会与你父亲说，争取在婚前定下来。”
丁氏说得轻描淡写，曹昂听得心花怒放。
留在朝廷当官就对了，打天下这么危险的事，就让老曹领着大家去干，我为社团坐过牢，也该好好享受享受。
翌日清晨，华佗如约来到司空府，教授加强版五禽戏。
‘祖师爷’亲自授艺，曹昂学得那叫一个认真，他怕华佗走后可能遗忘招式，还特地用绢帛作画记录。
华佗没想到曹昂如此重视，更没想到他的记录恰到好处，遂忍不住打趣道：“公子悟性真高，若非你身份尊贵，老夫都想收为弟子...”
“真的吗？我可以学。”
曹昂暗忖哪是我悟性高？而是前世学了相关专业，虽然没学出什么名堂来，总结归纳还是可以的，但他回答却是真心的。
华佗哪里肯应，慌忙摆手对曰：“公子休要打趣，你要拜师也是拜大儒学治国之术，老夫这等小道配不上你，适才相戏耳...”
“先生谦虚了，治病救人不是小道，况且，我不也学了五禽戏么？”
“医人和医天下，老夫还是分得清的，公子已掌握的差不多，我也该告辞了。”
“这么快？”
曹昂抬头仰望，果然发现日近中天，随即说道：“先生要是得空，不妨在许都多留几日，我还想请教养生之法。”
“养生之法？”
华佗一愣，摊开双手对曰：“今日教你的就是啊，公子只需每日勤加练习，定然龙精虎猛、多子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