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防御符咒
伊尔德突然到访，使得格雷斯家的早餐临时改善，粗糙、难吃、咀嚼时有沙砾质感的黑面包，改为烘烤的白面包切片。
烤焦微黄的白面包片，散发着清香的小麦气息。
辅助黑面包下咽的清水，变成香味四溢的豆子浓汤。
“卢娜婶婶的手艺，完全可以担任贵族的家庭厨师。”
伊尔德口腔里塞满食物，嘟囔不清地用特意留下的半块白面包蘸满最后一点豆子浓汤。
夸赞，总是会令人心怀喜悦。
卢娜难得的在有莱利的场合露出笑容，手指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可怜的佩特太太，为侄子制作了整整三年的晚餐，却没有得到一次赞美。
伊尔德真是一个善良的小伙子，为佩特太太带来一个美好的早晨。”
伊尔德眨着眼：“佩特太太是谁？”
招谁惹谁了，吃个饭都不安生……你敢说我没有夸过你一次……刚来那会儿我难道不是天天夸……
莱利拉起吃完早餐的伊尔德，快速出门：
“佩特太太是一位仁慈善良的好邻居。
于勒叔叔，我和伊尔德先去巡街，警所见。”
伊尔德被莱利拽出门，向房内招手：
“卢娜婶婶，感谢你的招待，你的食物很好吃，我还会再来的。”
你最好别……莱利扯了扯嘴角，你来得越多，恐怕我的日子越不好过……
‘机械学徒’没有降低存在感，减少被人注意的能力，伊尔德暂时没有能力与材料制作相关的序列物品。
两人拉开一段距离，保证对方一直出现在自己的视野。
伊尔德一直好奇地东张西望，如果不是有巡街的事要做，恐怕早就跑进人堆里撒欢。
拐进佐特街，人流越来越少，伊尔德装作与莱利行走目标相同的陌生人，慢慢靠近，压低声音：
“面包房应该在人更多一些的地方，才能保证每天的销售。
为什么这里几乎没有人？”
“梅莉太太是一名王国军官的遗孀，她对皮肤与身材的保养很有心得，人多容易引发不必要的治安事件。
她有丈夫的抚恤金与遗产，面包房只招待老顾客。”
莱利低声回应，“保持距离，巡街结束前，不要再交流。”
莱利加快步伐，拉大与伊尔德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梅莉面包房的位置，店门紧闭，门把手上挂着一张写有黑色文字的木牌：
暂不营业。
芙丽卡请假，梅莉太太应付不来顾客，停业很正常……莱利想起了昨天梅莉太太的话。
转头与伊尔德碰了一眼，如常转身，走向下一条街道。
一条条街道走过，崖口警所辖管的范围巡查完毕。
“太可惜了，竟然没有遇到捣乱的人！”伊尔德与莱利回到警所，微有抱怨的说道，“我已经准备好向顽固的穆迪子爵和子爵太太炫耀的准备了。”
“《新港晨报》上说，华租界的治安比王国首都好三到五倍，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上次的事情只是一次小概率事件。”
“它首先是一个会发生的事件，其次才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你能碰到，我未必不能，我只是缺乏一点小小的运气……”
一楼大厅中间，正对大门，一个身影负手背立，伊尔德的声音戛然而止。
“总警长。”“总警长。”
两人问好，楚三飞缓缓点头，侧转身，脸颊对着两人，眼眸斜视，先是看了伊尔德一眼：
“你，离开。”
然后，瞥视莱利，“你，留下。”
“是，总警长。”伊尔德一愣，匆匆踏上楼梯，回身抛下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大厅内静了一会儿，楚三飞缓缓道：
“复兴党的事，怎么样了？”
昨天走那么快，我还以为你不上心，这才过去不到二十个小时……莱利掏出柯里·伯顿给出的那张莎草纸：
“总警长，这是我目前得到的有关复兴党的所有消息。
另外，我已经向柯里表示同意加入，他会在今天晚上给我答复。”
“不错，继续努力。”楚三飞接过那张纸，走了两步，被莱利叫停。
“总警长，昨天我和老于勒都遭到了大和人的报复，老于勒受伤，我侥幸逃脱。
您的那件序列物什么时候能到？”
“很快。”
楚三飞一招手，一枚玉片飞出袖口，莱利抬手接住。
玉片不大，扁窄的长方形，玉质温润，几条雕刻纹路简陋的像是小孩子的随手涂鸦。
莱利不解。
“防御符咒，你体内有‘研究员’的魔药力量，可以使用，中阶序列之下，抵御一切攻击。”
莱利调动起一缕魔药力量，潦草凌乱的雕刻纹路亮起一道，玉片内传来一阵澎湃的波动。
“谢总警长。”
“嗯。”楚三飞高深地点头，迈开步子：“让老于勒上五楼找我。”
防御符咒……能抵御中阶序列者之下的一切攻击……出手大方，财大气粗……这么有钱，150镑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莱利羡慕地眼红。
防御符咒放在最容易拿到的位置，一面上楼，一面演练着遭受袭击后的掏出符咒击发的动作。
进入警员办公室，向老于勒传达楚三飞的话语，坐回角落里的位置。
有了这枚防御符咒，未知的报复和袭击不足以担忧，接下来的问题是三个月内凑足150镑，还那位工匠的欠款……莱利愈发头疼。
我为什么要把那张‘幽影’的皮制序列物，反正我也用不到，完全可以拿出去卖。
不要‘幽影’，用它抵扣50镑，说不定除了能还清欠款，还能拿回‘幽影’高于50镑部分的金额。
不对……我还需要一柄坚固的手术刀，既是挖掘‘研究员’魔药宝藏的工具，也能充当近战武器……
旁边座位上摆了一大堆齿轮、轴承、弹簧等小型的金属零件，伊尔德全神贯注的将其组装在一起。
莱利刨除脑海里的念头，靠过去：
“伊尔德，你为什么没去找那位工匠学习？”
“隔天去一次，我需要时间消化知识。”伊尔德盯着手里的金属零件。
“你有没有赚钱的法子？”
伊尔德抬起头，眨眨眼，端详莱利：
“呃……卖屁股？”
莱利的脸唰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