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学习成果
“梁王殿下喜欢我，想让我做梁王妃。”
你淡淡地说，情绪没有波澜，诚实毫无虚掩。
易遇的呼吸一窒，刹那间你觉得你们就站在彼此面前，可你们之间的距离突然比银河还要遥远。
“不过，我没有答应。”你像桃花一样甜甜对易遇浅笑，像是要用一根风筝线，把宇宙尽头的他拉回你身边。
易遇愣住，问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他啊。”你轻松地说着，将朱砂笔放在一边，开始整理书桌上的文房四宝。
“不喜欢？”易遇向你又确认了一遍。
“嗯呐。”你笃定地说，“所以，我没有答应做他的梁王妃。”
易遇恢复如常，他开始帮你一起整理书桌。
在接过你手里的砚台和笔洗时，他冰凉的指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掠过你的手背，淡淡的触感让你的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先生这十几日为何没有来？”易遇边收拾边问你。
你回答道：“还记得那个欺负恩蔷的金公子吗？我将他告到了官府，又让宋延搜集了他作恶多端欺男霸女的证据交了上去，所以才没有来。”
易遇诧异地看向你，目光里又是担心又是惊讶：“先生竟然去告了金公子？！”
你点头：“嗯，这种人太可恶了，不过结果还好，官府判他充了军，发配北疆了。从此，可以伤害你们的人就少了一个，而且也是杀鸡儆猴，不让这些纨绔子弟敢在教坊内嚣张。”
易遇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你不会以为我跟梁王殿下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吧？”你笑着问。
易遇被你问中了心事一般，耳根微红转过身拿着沾了墨的毛笔，走向门口说：“我去洗笔了。”
你托着腮看着易遇的背影，觉得还是少年时期的他更可爱。
……
易遇从教室外回来，你好整以暇地坐在轮椅上问他：“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学了什么新东西了吗？”
易遇边将清洗好的毛笔挂在笔架上，边对你说：“没有学什么，一些歌曲小调儿罢了。”
“听你这么说，你是不喜欢学那些吗？”你问。
易遇摇头：“我并不擅长，所以做得不好。”
你：“能演给我看看吗？”
易遇有些为难，但他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我的表演粗鄙，还请先生看后多多指教。”
“好。”你靠在轮椅的椅背上，满怀期待地等易遇表演。
只见易遇先是去关上教室的门，然后再将小桌案们移到周围，给教室的中央空出一小块空地，接着他有些局促地站在了中间。
易遇的嗓音很适合唱歌，青涩的清唱，好像雾天里抬头所见的炽白冷阳，百转千回，仿若引人去听那凝结在枝头的寒霜，丝柔花瓣上的落雪，松针尖尖倒挂的露水，还有他惴惴不安的心。
一曲悠悠，让你听得呆住了。
这曲子本是教坊常教的靡靡调子，却被易遇唱得干净清澈，让你不觉地失了魂。
他唱：
“一水印天心，证三生之果。
六根无我相，清万劫之尘。”
……
短短几句，直戳你的心坎，也不知他是无意还是有意。
听到这里，想起过去，你赶紧别过目光，怕他看见你眼里的氤氲。
“先生怎么了？”易遇还是发现了你眼圈红了，走到你身边问你。
你吸了吸鼻子，赞赏道：“如闻仙乐，好想可以一直听。”
易遇被你夸得脸色微红：“练了不过几日，先生不觉得嘲哳就好。”
“哪里嘲哳了，你过谦了，明明非常好听。”你笑笑，抬眸问他，“不过这十来日只学了这些，练了这些？还有吗？”
易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移开看你的目光：“还学了别的，只不过……”
“是什么？”
你挑起眉梢，抬手拽住他的衣襟，将他拉靠近你。
易遇低头看了看你拽着他衣襟的手，又抬眸不解地看你的眼睛。
你与他四目相接，望着他清清浅浅的眼眸，聆听他有些变乱的呼吸，也同样呼吸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尚未完全长开的俊俏五官，是你熟悉的模样。如此靠近的距离，回忆在你脑海里翻涌成汤。
无论如何辗转，经历多少春秋，你喜欢易遇的心从未改变，每次再见到他，你都难以自拔。
此时你好好奇，他这般强忍平静的表情下，对你到底藏着怎样的情愫。
你用柔而暖的气声，痒痒地询问：“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易遇没有回答，他睫毛微动，像是在心中做着某种挣扎。
“不能告诉我吗？”你有些失望道。
易遇叹气，他握住你抓着他前襟的手，放在唇边，蜻蜓点水般吻了你的手背：“媚术师父讲了，如何让客人第一次来教坊就离不开的法子……”
你被他亲的地方一阵酥麻入心，转而化作心悸，不由得被他引诱，亮了眼睛问：“还有这样的法子，是怎样的？”
易遇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犹疑地挑眉问你：“……先生真的想知道？”
你非常认真地颔首着：“听起来很有趣，我想知道。”
易遇皱了皱眉头：“那我就小小地演一点，若是不好，先生莫见怪。”
你兴奋地点头：“嗯嗯。”
易遇轻笑了一下，接着，他捧着你的手，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你的指尖，又快速地松开：“我虽然不懂，但媚术师父说，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危险。嗯，大概，是要这么做……”
你怔住，目光凝聚在你被易遇轻咬过后的指尖，惊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明明没有咬痕，可他齿尖留下的微痛，瞬间让你把这个侵略般的小动作刻在了心尖。
哈，他真的在教坊学了了不起的东西～
还没等你结束惊叹，易遇又靠近了你的耳畔。
“师父还教了一句话，我想说给你听，”易遇声音带着少年小小促狭的笑意，透着几分稚嫩的挑逗，“人们说士别三日，相思成茧。你多日未来见我，我已欲变成一只蝴蝶，向你而去……”
瞬间，你的胸腔怦然鼓动，如冬雷在云际的闷声。
浓雾般的心，被易遇一句话撩拨而开，像月华洗涤了林间的黑暗，有清泉无声地涌出了树荫遮蔽下的泉眼。
你望着他鸦青色的眼眸，看着它们渐渐绕上了缱绻的情丝，如冷蕊内清甜的蜜糖，让你不用一秒就彻底沦陷了。
“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居然这么会撩人了。”
你别过易遇的眼睛，不敢与他对视，而你也切实体会到了他所说的让自己变得“危险”是什么意思
——就像羊引诱狼来捕食一般，他引诱你，暴露他的弱点和漏洞百出的防备，让你按捺不住，妄图去搅浑他眼中的清明与澄澈，拉他一起与你共赴情欲的沉沦。
而下一秒，易遇说：“先生，我不是小孩子……”
说着，他突然一手撑住你轮椅的椅背，另一只手压在扶手上，把你逼迫在他臂弯和胸膛间小小的空间里。
“易遇……？”你望着他，心乱糟糟地跳动着。
易遇俯身深深地注视你的眼睛，随后俯下身，像白鹿汲水般吻了上来。他撑在椅背的手慢慢挪动，拖住了你的后脑，让你无处可逃。
这个吻他吻得又深又长，换气时，他贴着你的嘴唇，用轻颤的声音一连串地问着：
“能不能不要突然地走掉？”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别跟别人走，别看其他人，能不能只看着我……”
听到他这么说，愧疚像在你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心疼得你抬手抱住了他的肩膀，一边吻他一边安慰般捋着他的背。
你张口想要说什么来解释，可还没等你出声，易遇像是不想听到你的答案般，再次封堵住了你的嘴唇。
这一次，他吞噬着你的呼吸，温柔动作开始渐渐有了力量，让你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
……
许久，他才放开你，急促地呼吸尚未平息，却有些急切地问你道：“先生觉得，我跟师父学得可有成效？”
你的脑袋失去了运转的能力，有些呆愣地望着他。
“先生怎么没有评价，是我做得不好吗？那我再试一次……”说着，易遇扬起了唇角。而下一秒，他再次托住你的下巴，开始了又一次的缱绻万千地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