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真相与对角巷
在海格向布莱恩介绍破釜酒吧的老板汤姆时，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敏锐的察觉到训练场地的角落里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哈利·波特骑着扫帚用俯冲的方式赶到了他们身边，灵巧地跳下光轮2000。
“噢，哈利，你没事吧！”海格激动地凑上前去。
“海格？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噢，辛亏你在，你有看清楚刚才的爆炸声是什么东西导致的吗？”
哈利抹了把额头上还没风干的汗水，他的扫帚乖巧的把杆子贴紧他的手掌，
“你的眼睛好红。呃，这位先生是？”
“切特·布莱恩，霍格沃茨即将上任的图书馆管理员。很高兴认识你，波特先生。”布莱恩已经记不清自己这两天作了多少次自我介绍了。
他注意到哈利正悄悄打量他眼角的泪痕，于是他假装擦汗，不动声色地用袖子抹了把脸。
那股莫名其妙难过的劲已经远去，现在的他是一个坚强无比，不会哭泣的成年职场男性。
“看那里。”布莱恩示意哈利看向那只草地上打开的皮箱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什么？游走球怎么会挣脱箱子？！”哈利吃惊地叫出了声。
他在训练时负伤很少，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拜游走球所赐——但凡被这东西蹭一下，就是一大块的淤青。
“我不清楚，但我们可以一起去搞明白为什么。”布莱恩走到阳光下。
他看见格兰芬多其它的队员们正骑着扫帚朝这里拼命冲过来，为首的伍德脸上的慌张压根藏不住。
伍德几乎是从半空中跳下来的。
落地之后，他连自己的扫帚都没管，不管不顾地扑到了哈利身上。
在上下其手仔细把哈利检查了一遍过后，伍德才终于喘了口气，激动地说：
“你没受伤！太好了！刚才的爆炸一定是那群卑鄙的蠢蛇们搞的鬼！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你没法上场！”
哈利被搜身之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伍德误以为他精神出了问题，瞪大眼睛喊道：
“你没法说话了吗？！不……我和斯莱特林那群家伙没完！”
“小声点！我没事！我很好！”哈利急忙阻止伍德继续发散思维。
“不是斯莱特林，刚才的爆炸是我做的。”布莱恩公正地说。
他话音刚落下，伍德就恶狠狠地朝他瞪了过来。
“是你？我记得你，先生，礼堂门口。原来你当时是在刺探情报。你说不是斯莱特林？我不信！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伍德阴沉着脸说，
“伙计们，来得正好，把这个人围起来！我们得把他带到斯内普面前当场对峙！”
球队的其它队员们一落地就发现自家队长又在发疯，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乔治·韦斯莱好心地提醒道：“奥利弗，你说话最好客气些。布莱恩先生是新来的图书馆管理员。”
伍德毫不犹豫地嚷道：“是吗？那我以后再也不会去图书馆了！”
“嘿，他果然不记得owls考试这回事了。”乔治小声对弗雷德说。
“误会，这是误会！”哈利拦在伍德面前，一个头两个大，“伍德，我们得感谢布莱恩先生！”
伍德一脸震惊的看着哈利——他最好的王牌找球手似乎叛变了！
海格看着挺身而出的哈利，忍不住频频点头，眼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布莱恩猜测他大概是又想起詹姆和莉莉了。
“冷静，各位。”
布莱恩拍拍哈利的肩膀，示意让他来说，
“伍德先生，你是个非常优秀的队长，所以你应该有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伍德愣了一下，说：“好的。”
…………
…………
在‘罪魁祸首’们坦白之后，游走球失控的真相大白。
魁地奇训练场一如既往包容着球员们的咆哮声。
“弗雷德，乔治，安吉利娜！你们，你们怎么敢！马上就要比赛了，正是关键时期——你们怎么敢瞒着我做这种事！”
伍德用手狠狠指着缩在一起的三个人。
他的手抖动的频率堪比汽车引擎发动，让人担忧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疾病。
“就算要做，你们也应该提前告诉我！我是队长，希望你们还记得！”
“嘿，别喊了，奥利弗！我们明明是打算帮哈利！而且球是冲我来的，计划失败了也是我受伤！”
捂着耳朵的安吉利娜忍无可忍，毫不客气地迎上了伍德红光满面的脸。
伍德也毫不避让地朝安吉利娜更近一步：
“你受伤了就没关系吗？我说过，少了任何一个人，我们的队伍都会实力锐减！
“你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安吉利娜！你这是什么表情？如果你没听清，我就再说一遍！我不能没有你，安吉利娜！”
安吉利娜被伍德的木头大脑打的节节败退，气势锐减，骂了句笨蛋就脸红的缩了回去，拽了拽弗雷德，示意换他上场。
弗雷德懊恼地说：
“奥利弗，我和乔治的实力你非常清楚，有准备的情况下，我们百分之百能打掉那颗球——当时我们手里都握紧了棍子，结果那颗球突然就爆炸了——这谁想得到呢？”
“一点儿不错！”乔治走上前和弗雷德肩并肩。
伍德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这时候海格悄悄问布莱恩：“我没搞明白，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布莱恩很高兴海格的注意力终于不在哈利身上了，小声说明道：
“游走球没失控，而是被故意放出来的。
“韦斯莱双胞胎联手安吉利娜，设计安排在哈利面前上演一次‘危急关头，队伍里的击球手轻松打飞袭击队伍追球手的游走球’的剧目。
“目的是让哈利能专注在抓飞贼上，不再为游走球分心。”
海格听懂了，非常高兴地说：“那他们这是在吵什么呢？明明都是好孩子。”
布莱恩赞同海格的评价，但不赞同这群学生们做事的态度，他走上前严肃地说：
“各位，这件事我会和麦格教授说明——用哀求的眼神看我也没用。我知道你们的本意是好的，可世界上的意外太多太多，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拿我本人来说，昨天我还是个麻瓜，今天我就成了巫师。照理说我本该去阿兹卡班，可现在我却在霍格沃茨——噢，别担心，我不是罪犯，邓布利多为我担保。
“试着想想看，如果你们的计划出了纰漏呢？那时会发生什么事？”
布莱恩平静地看着安吉利娜，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会答应双胞胎进行这个荒唐的计划——她真的知道最坏的结局是什么吗？
“我会……进圣芒戈？”安吉利娜小心翼翼地说。
很好，她不知道。布莱恩叹了口气。
正当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弗雷德插嘴道：“不，你不会的。”
“你不是知道的吗？我们提前给你的后脑勺放了个‘统统加护’。”乔治补充说。
“我的确知道。”安吉利娜瞪大眼睛，“但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么？弗雷德，你忘了做这件事吗？”乔治也瞪大了眼睛。
“……啊？这件事不是交给你做的吗？”弗雷德心虚地躲开了视线。
“你们，气死我了。”燃烧殆尽的伍德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我今天……连头盔都没戴……”安吉利娜这会儿已经愣在原地，整个人忽然开始颤抖起来，她的脸上满是后怕。
随后她变得无比愤怒，提起扫帚大喊一声：“混蛋，我今天就打死你们！”
双胞胎吓得拔腿就跑。
这下布莱恩觉得自己不必再多说些什么了，他转过头找海格，却瞥见哈利正呆呆地站在原地，嘴里念叨着什么，很小声，很细微。
但他能听见，他听到这个男孩在自责：
“如果我能早点表现得更好一些……更好一些……”
布莱恩可不认为波特先生有做错什么，这孩子的反应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会把压力转化到自己身上呢？
于是，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双胞胎身上时，他悄悄靠近这个男孩，低声说：
“波特先生，你做的足够好了。我看了你训练时的样子——在这个天气满头大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想正是因为你的刻苦，你的队友才信任你，才会愿意以可能伤害到自己的方式来帮助你。
“所以，不必自责，也别有压力——接受来自他人的好意是一种善良，而我们总能以自己的方式回馈那些可爱的人们，是不是？”
哈利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满脸震惊地看着布莱恩——为了不让达力一家有理由找他麻烦，他自言自语时向来都很小心，从没被人听见过。
他猜测也许是自己到霍格沃茨之后，说话就不自觉地变大声了。
布莱恩等待着哈利的回应，这个男孩沉默了片刻，才认真地说：
“先生，你说得对。我会努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的。”
“我只是希望你给自己减减负。”
布莱恩替哈利把滑落鼻头的眼镜戴正，瞧了眼天上太阳的位置，斟酌着说：
“说起来……你们是不是快迟到了？”
球场上的追逐打闹一瞬间中止了，球队成员们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白，除了两位韦斯莱。
“用词有误，先生。”乔治洒脱地笑了。
“是已经迟到了。”弗雷德悄悄从定格的安吉利娜手里溜走。
反应过来的一行人急忙开始收拾起训练用品，先后骑上扫帚朝城堡飞去。
安吉利娜起飞之后又掉了个头，来到布莱恩面前，红着脸说：
“谢谢您救了我，先生。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希望能在图书馆见到您！”
她再次腾空而起。
…………
…………
破釜酒吧的壁炉前，布莱恩一脸凝重地说：
“我恨飞路粉。我再也没办法忍受人满为患的地铁和拥挤的公共交通道路了。”
两西可一勺的绿色粉末，如此廉价的价格，却可以把人轻松传送到千里之外。
布莱恩必须赞美一句飞路粉的制造商。
两西可的价格实在是良心中的良心，换做他知道的那几个该被挂在路灯下的金融家们来定价，西可恐怕就得换成加隆了。
“地铁……啊，我不喜欢那个玩意，座位太窄，车速太慢，验票口还会把人卡住。”
海格愤愤地说。
“那是你太壮实了，海格。”一个从后院走出来的秃顶男巫沙哑着嗓子笑着说。
他看上去年纪很大，满脸皱纹，说话漏风，却给人一种意外的可靠感，熟稔又亲切。
布莱恩怀疑这位先生大概是抽时间把自己漫长的人生浓缩过，所以导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干瘪。
他想起来这个人就是海格之前和他说的破釜酒吧的老板汤姆。
人一旦自我介绍次数多了就会变得轻车熟路，布莱恩自然地和汤姆握了握手，混了个脸熟。
“汤姆，你身体还是这么硬朗。”海格乐呵呵地拍了拍汤姆的背。
“噢，轻点，我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折腾。”汤姆闷哼一声，扭头看向布莱恩，
“布莱恩，你看起来是个能喝的。请你喝一杯，要点什么？”
“谢谢，但现在还是不了，我们以后喝酒谈天的机会太多，不急这一会儿。”
布莱恩心里惦记着魔杖，海格带他绕到了后院一堵石墙前。石墙边上还放了个垃圾桶。
海格变魔术一般从他的某个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粉红色的雨伞，对布莱恩说：
“上数三块，横数两块，轻轻戳一下，就能进对角巷了。”
布莱恩折服于海格上衣口袋谜一般的数量和大小，好奇道：“用雨伞戳吗？”
“这表面上是一把雨伞，实际上……”海格把伞打开，给布莱恩看里面的东西。
“……是你的魔杖。”布莱恩赞叹地说，“很漂亮。我又认识了一个新的海格，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小爱好。”
“其实是我不得不这么做……魔法部不让我用魔法，也不愿意看见我手里有魔杖。”
海格一边懊恼地说着，一边拿他的粉红色雨伞打开了对角巷的大门，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信任我，保护我，我哪能呆在霍格沃茨呢？”
“邓布利多，值得信赖。”布莱恩明智的没去追问海格为什么，他估计海格当年遇到了不止一个莱斯特。
……
……
布莱恩本来还以为在对角巷会看见一些书本推销自己，衣服上街拉客之类的奇妙景象。
然而这些东西并不存在。
抛开带有魔法因素的那部分，巫师商店街和麻瓜商店街也没什么太大不同。
对角巷南侧，奥利凡德魔杖商店前，布莱恩面对剥落的金色招牌心潮澎湃，海格则盯着狭小的门面露难色。
“里面很小，我进去会非常挤。”海格挠挠头尴尬地说，“要不我去福斯科冰淇淋店等你？”
“好，那就一会儿见。”布莱恩推门而入，咔嚓一声，他踩碎了一副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