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前往卡达斯（一）

有了阿塔尔的这些消息，寻找诸神的目标，对于伦道夫来说，似乎变得近在咫尺了。

“特征表现得越明显、越密集的地方也就距离诸神们越近。”

特征...

林初此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随后拿出那本名为旧日残卷的书，在上面翻了起来。

林初在出发前，曾和伦道夫研究过这本书。

不过这本书除了开头的内容，伦道夫能读懂以外。

之后的内容，伦道夫却再也无法看懂了。

“传说中，那些年轻的梦境诸神会化身为人，与人类女子结为连理，”林初读出了书中的记载，“因此，那些生活在卡达斯附近的冰冷荒原上的农夫，很可能就是诸神血脉的传承者。”

伦道夫思索了一下。

也就是说——为了找到冰冷荒野，他们必须探访恩格拉尼克山脉上雕刻的面孔，并记录下这些特征。

在人群中寻找这些特征越明显的地方，就越接近诸神的居所；而那些位于村落之后的砾石荒野，或许就是卡达斯的所在地。

.....

伦道夫笃定能从这些地方的居民可能掌握着关于梦境诸神的宝贵信息，他们的记忆中可能隐藏着先祖的智慧。

尽管他们可能对自己的神血统和祖先一无所知，但这些诸神后裔可能会展现出与众不同、高傲的思想，甚至吟唱着与世隔绝的景致和花园。

此外，如果他们能够找到并利用这些诸神后裔，甚至可能俘虏到某个伪装成人类的年轻神明，这将极大地帮助他们接近诸神。

或许这样，就可以搜集到一些有关那座诸神想要隐藏起来的夕阳之城的信息。

然而，阿塔尔并不清楚如何抵达恩格拉尼克山脉。

他建议卡特沿河向南行进，直到抵达南部海洋。

乌撒的人未曾涉足那里，但那些商人却常从那个方向来。

在那边，有一座名为狄拉斯的大城市，尽管名声不佳，因为常有满载红宝石的神秘船只驶向那里。

阿塔尔在讲述这些时，已经昏昏欲睡。

林初和伦道夫两人轻轻地将他安置在黑檀木睡椅上，礼貌地整理好他的长胡子。

当他离开神庙时，他注意到那些祖各已经不再跟随他，而是被乌撒的猫儿们吸引了注意力。

他回想起在神庙下端听到的吱吱声和打闹声，以及一只年轻的祖各对黑色小猫的好奇。

似乎还有尖叫声。

伦道夫轻轻拍了拍那些猫儿，没有对祖各的失踪表示太多哀悼。

...

随着夕阳西下，伦道夫和林初找到一家旅舍，随后便安顿下来，这家旅舍位于乌撒的上方，可以俯瞰整个小镇。

不过这座旅舍已经无人，但是打理的，却是意外的干净。

伦道夫站在露台上，欣赏着下方的红色屋顶、鹅卵石小巷和远处的田野。

在夕阳的余晖中，一切都显得柔和而魔幻。

伦道夫心中暗想，如果不是对那座夕阳之城的渴望驱使他去探索未知，乌撒无疑是一个宜居之地。

“林初，等我老了，我就回到幻梦境里。”伦道夫突然说道。

“嗯？”此话把林初整一愣，“这样啊，这地方的确...宜居的。”

林初大抵是顺着伦道夫的话来说了，他本人并不觉得这个地方有多怎么样。

主要原因，还是，太孤僻了。

以林初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烟火气”。

想到这里，林初十年来都没有去这个世界的东方看过。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东方大国会是什么样子的。

林初想好了，等帮伦道夫找到那梦境之神，等亚瑟清醒。

把身上的诅咒解除掉，就去看看那东方。

...

随着夜幕的低垂，乌撒的天空被染上了深邃的紫色，仿佛是梦境之地的神秘面纱。窗户后的灯光如同守护者的眼睛，逐渐点亮了这座古老的小镇。

神庙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宣告着新的夜晚的开始。

在河对岸的草甸上，第一颗星辰开始闪烁，似乎在向伦道夫眨眼，邀请他进入更加深邃的梦境。

在林初的膝盖上，一只黑色的小猫找到了它的温暖之地，蜷缩成一团，伴随着林初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两人已经准备好了行囊，加入了一支前往狄拉斯城的商队。

六天的旅程中，他们沿着河的平坦道路行进，夜晚在渔镇的旅舍或星空下的营地中休息。

伦道夫则是一直被沿途的田园风光所吸引，青绿的篱笆、茂密的树林、尖顶的农舍和风车磨坊。

终于，在第七天的清晨，狄拉斯的黑塔在地平线上露出了它们的身影。

这些由玄武岩建造的塔楼，让人不禁联想到巨人堤的壮观。

然而，这座城市的街道却阴暗无趣，码头附近挤满了海员酒吧，城里满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水手，其中不乏一些神秘的异乡人。

伦道夫和林初漫步在狄拉斯的街道上，两旁是阴暗的建筑和热闹的海员酒吧。

他们的目光在寻找着可能知道恩格拉尼克山脉信息的当地人。

伦道夫和林初向当地居民询问恩格拉尼克山脉的情况，得知他们对那里非常熟悉。

一些船只从岛上的港口出发，预计一个月内返回；从港口出发，骑斑马两天即可抵达恩格拉尼克山脉。

骑斑马，两人向船员再三确认后，的确是斑马。

从船员的描述来看，很少有人见过那些雕刻着诸神容貌的石头。

因为它们位于山脉险峻的一侧，下面只有峭壁和熔岩山谷。

诸神曾对居住在那一侧的凡人发怒，并将此事告知外神。

在海员酒吧里，打听消息并不容易，因为商旅和水手们更愿意私下讨论那些黑色的多桨大帆船。

预计不久将有一艘船载着红宝石抵达码头，但镇上的居民并不欢迎它。

那些与商旅交易的人长相奇特，缠头巾的方式古怪，穿着也是最奇怪、最短的鞋子。

最让人不安的是那些看不见的桨手，他们的划桨动作太过协调，让人不安；而且，如果一艘船在码头停上几周，只见商人往来，却从未见过任何船员，这不免让人起疑。

对于狄拉斯的酒吧老板、食品商和屠夫来说，这很不公平，因为这些船从未购买过任何补给。

商人们只带走黄金和从帕格带来的矮胖黑奴。

当南风吹来时，会将这些船上的气味带到港口，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

海员酒吧里的常客只能通过烟熏塞格草来忍受。

实际上，如果有人能从其他地方获得红宝石，狄拉斯城市的人是绝不会容忍这些黑色桨帆船靠岸；但在这个地方——梦境之地，没人知道哪里有这样的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