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尼尔与乌撒
等到中午时分，伦道夫·卡特和林初已经抵达了尼尔城。伦道夫曾经独自来过这里，但这次他有了林初的陪伴。
他们沿着宽阔的主路前行，伦道夫向林初讲述着他曾经的经历，以及他对这座城市的记忆。
午后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一座雄伟石桥前。伦道夫向林初讲述了这座石桥的历史，包括一千三百年前修建时的活人牺牲。
“这座石桥，”卡特缓缓说道，“建于一千三百年前，当时的工匠们为了使桥梁坚固耐用....”
“嗯？”面对伦道夫突然的停滞，林初发出了疑惑的一声。
卡特继续说道：“在当时，这里的人们相信只有通过最纯洁的牺牲，才能确保桥梁的稳固和城市的繁荣。因此，他们选择了一个无辜的活人作为祭品，将其封入了桥的中央桥墩之中。”
林初一时间直接愣住了。
“这么看起来，还是有点颇有愚昧的样子。”林初说道。
...
穿过石桥后，他们注意到猫的身影开始频繁出现，这些猫咪对尾随的祖各们充满了敌意。
伦道夫解释说，这些猫咪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已经接近了乌撒的近郊，因为乌撒有一条古老而重要的法则：不允许杀害猫。
乌撒的近郊是一片令人愉悦的地方，有着浅绿色的农舍和整洁的篱笆围成的田野。
但更令人愉悦的是乌撒小镇本身，那里有着古老的尖形屋顶、突出悬挂在道路上方的小楼楼层、不计其数的烟囱管，以及狭窄的山地小巷。
大群的猫咪在这些街巷上游荡，透过它们之间的空隙，林初能看见那些铺设在小巷上的古老鹅卵石。
那些若隐若现的祖各让乌撒的猫咪纷纷散开，藏了起来，但伦道夫并不在意，而是径直走向了那座供奉着旧神的庙宇。
听伦道夫说，有一位牧师与那些古老的记录都待在这座简单而朴素的神庙里。
“就在上面。”伦道夫指了指一个山丘。
那山丘，是这片地区最高的地方，林初目测大概百米不到的样子。
他们爬上乌撒最高的山丘，在这座山丘顶上坐落着一座庄严的圆形高塔，而在这座攀绕着常青藤的石头高塔里，伦道夫则在里面找到了那个大长老——阿塔尔。
此时阿塔尔坐在一张象牙色的讲台上，而这张讲台则被摆放在神庙顶端一个饰以彩花的圣祠里。
这位年长的牧师已经足足有三百岁了，但却仍有着极其敏锐的思维与清晰的记忆。
“好久不见，阿塔尔。”
...
随后便是几句客套后，伦道夫便开始问起了正事。
...
...
“梦境之地，”阿塔尔开始说道，“是一个神秘而复杂的地方，它既是我们梦境的归宿，也是那些神明的领域。这些神明，虽然被凡人尊称为‘神’，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尘世中的居民，拥有的力量远不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强大。”
伦道夫专注地听着。
阿塔尔继续说：“这些神明在梦境之地中扮演着统治者的角色，但他们的权力是有限的。他们的力量源自于梦境，一旦离开那里，他们就如同无根之木，无法施展任何神力。他们的存在，更多是作为梦境之地的守护者，而非全能的造物主。”
......
伦道夫从他那里了解到了不少有关诸神的事情——他们事实上只不过是一群尘世里的神明，只能软弱无力地统治着梦境之地。
不过阿塔尔警告说，凡人绝不该去尝试寻找他们位于冰冷荒野上的居所——那座矗立在卡达斯巅峰的缟玛瑙要塞。
.....
虽然阿塔尔的劝告令人泄气。
不过伦道夫依旧向老牧师询问起了他在带栏杆的露台之上所看到的那座精妙绝伦的夕阳之城，希望能不通过诸神的帮助独自找到这座城市。
阿塔尔则说，这个地方可能存在于卡伦道夫有的梦境里，而不在大多数人所熟悉的普通梦境世界中。
阿塔尔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他的声音在神庙的石壁间回响，显得格外庄重。“伦道夫·卡特，你必须明白，有些知识是凡人不应触碰的。那些冰冷荒野上的秘密，那些缟玛瑙要塞的真相，它们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也不应被我们的世界所知晓。”
“那么，阿塔尔，如果那座夕阳之城真的只存在于我的梦境之中，我又该如何找到它？是否有任何线索可以指引我？”
阿塔尔沉思了片刻，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梦境之地广阔无垠，即使是我们这些守护者，也无法完全理解它的全部。你所见的夕阳之城，如果确实只存在于你的梦境之中，那么它可能代表着你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或恐惧。”
“你的意思是？”
“总而言之，不通过诸神的帮助独自找到这座城市是不可能的。”
阿塔尔的语气有一种不认真的样子。
很显然，没说真话。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林初想到个好主意。
林初从他的背包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古旧的皮囊。
只见林初拿出了祖各们给他的月亮酒，坦诚的，向阿塔尔递上了这个皮囊。“尊敬的阿塔尔牧师，”他用一种恭敬而温和的语气说道，“这是我们带来的一点小礼物——月亮酒。”
“哼，你们就算....”
一股奇异的香气从皮囊中逸出，阿塔尔起初有些犹豫，但很快，他的好奇心战胜了谨慎。他接过皮囊，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闻了闻。
“我就浅尝一口....”
...
半小时后
...
“再给我来点吧，伦道夫，求求你的那个同伴吧。”
随后林初又象征性的来回推了一会儿。
随着最后一滴酒液流入阿塔尔的喉咙，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温暖而柔和。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那些平日里被严格遵守的禁忌和戒律，似乎在这股酒力的作用下变得模糊不清。
请阿塔尔喝了不少，结果让这位老人开始变得不负责任地健谈起来。
阿塔尔开始毫无节制地嘟嚷起那些被人们视为禁忌的事物。
“阿塔尔，”林初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催眠般的韵律，“您提到了梦境之地的广阔和神秘，那么在您的智慧中，是否有任何线索，可以指引我们找到那些梦境之地的守护者？”
阿塔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他的眼神变得迷离，“旅行者们曾向我报告，”他开始低声嘟囔，，“在南海中的【奥瑞巴岛】上，【恩格拉尼克山脉】的岩石之中，隐藏着一座巨大的雕像，那是诸神的面容被永恒地凿刻在了山脉的岩床之中。”
....
有了这些消息，寻找诸神的目标对于伦道夫来说变得近在咫尺了。
他和伦道夫计划前往恩格拉尼克山脉，寻找那些凿刻在山脉上的面孔，并且记下这些特征。
伦道夫相信，这些特征表现得越明显、越密集的地方也就距离诸神们越近；而那铺展在这些村落之后的砾石荒野就肯定是卡达斯坐落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