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进入北方冰原
眼前的道路却是笔直向前，并且带着轻微的下坡趋势。
两旁依旧耸立着一排排天然形成的高大石壁。
但在他们的左侧，一片巨大的空间豁然开朗，蔓延出数英亩之广。
某种古老的力量撕开了那些天然的缟玛瑙悬崖，造就了一座巨人般的采石场。
坚固的断崖上还留有巨大的凿孔，而在大地深处，低地上的矿洞依旧张着黑色的大口。
这绝非人类所为的采石场。
那些石头的凹面上还残留着极其巨大的正方形凿痕。
这些边长达到数码之巨的痕迹仍在诉说着当初那些无名的双手和凿子切割下的石块是何等庞大。
....
巨大的乌鸦在它那参差不齐的边缘上空扑打着翅膀，发出刺耳的叫声。
而从看不见的深渊里隐约传来的嗖嗖声暗示着还有一些蝙蝠或是生活在洞穴中的飞行生物。
或许还有其他不值一提的生物在无尽的黑暗中游荡。
在一片昏暗中，伦道夫和林初站立在那条狭窄的小道边，石头小径从他们脚边向下延伸。
右侧高大的缟玛瑙峭壁一直延伸到他们看不见的远方。
而左侧的巨大缟玛瑙峭壁则在他们面前被斩断，开凿成了一座不可能存在于凡世间的可怕采石场。
...
突然，牦牛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哞叫！
接着挣脱了两人的牵制，惊慌失措地从他们身边掠过，头也不回地向北面的狭窄坡道冲去。
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它飞奔的四蹄踢起的松动石子从采石场的边缘滚落，坠入黑暗之中。
却未传来任何落地的回声。
伦道夫和林初并未因此而对危险的狭窄小道产生畏惧。
反而两人气喘吁吁地跟随着逃窜的坐骑，沿着小路奋力追赶。
不久，左侧的悬崖再次出现在小路旁。
将这条经过采石场的小道挤压成了一条更加狭窄的小巷。
但两人并未因此止步，他们继续沿着牦牛不顾一切逃窜时留下的宽大脚印，一路向前飞奔。
有一会儿，两人觉得自己听到了那头受惊的牲畜狂奔时所发出的响动。
两人的心跳加速，他们确信自己捕捉到了那头受惊牲畜逃窜时的声响，这促使他们加快了步伐。
他们继续沿着道路奔跑了几百米，发现前方的道路逐渐变得宽敞。
随后，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即将抵达那片位于北方，寒冷而令人生畏的荒漠。
那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再次出现在他们右侧的峭壁上，依旧展示着它那荒凉的灰色侧影。
而前方则是一片散布着岩石和巨砾的开阔地带，清晰地预示着一片昏暗而辽阔的平原即将展现在眼前。
就在这时，伦道夫再次听到了蹄声。这一次声音比之前更加清晰。
但却给两人带来了极大的恐惧而非激励。
因为他们意识到那并不是他们那头逃走的牦牛发出的蹄声。
.....
起初，那蹄声让他们误以为是他们那头逃走的牦牛在远处的山坡上疾驰。
但随着声音的接近，他们逐渐意识到那节奏和力度与牦牛的蹄声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更加沉重、更加急促的声音，
....
....
几秒后。
伦道夫和林初追逐牦牛的奔跑如今已转变为一场逃离身后不可见之物的狂奔。
“林初，你等等我！”伦道夫在林初后面跑着。
“我怎么等？！”林初在前面跑着。
很明显，林初的爆发力比伦道夫强。
他们不敢回头，但内心深知，紧随其后的存在绝不怀好意，也绝非寻常之物。
他们的牦牛必定在他们之前就已察觉或感应到了那个存在。
而现在，他们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尾随其后，还是从那座黑暗的采石场深渊中挣扎着攀爬而上。
与此同时，悬崖已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夜幕渐渐笼罩了这片只有沙砾与怪石的荒漠。
所有道路都已消失无踪。
他们找不到牦牛的蹄印，但那令人厌恶的蹄声却一直在身后响起...
....
林初可以在那令人不安的蹄声中，听到幻想中巨翼拍打的声响和呼啸的风声，这些声音在他肾上腺素中愈发显得真实和明显。
“咚咚咚。”
此刻情况正变得越来越糟糕，一切迹象都指向了一个不可避免的悲剧。
林初注意到他们周围只有一片毫无意义的岩石和无人的沙地。
他们所有的装备全部在那两头牲畜身上
林初可不想无可救药地迷失在这片被诅咒的荒凉荒漠之中。
“咚咚咚。”
林初边跑边思考。
那些位于右侧、高耸入云的尖峰还能给他们提供一丝方向感。
但随着灰色的暮光逐渐暗淡，被云层散发的阴沉磷光所取代，就连这些山峰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咚咚咚。”
如果最后的指引也在逐渐消失，他们多半于鏊被遗弃在这片无情的土地上了。
林初如此想道。
而且，此时，四周的黑暗和寂静似乎在嘲笑他们的无助。
....
两人喘着粗气，他们可以感受到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
“咚咚咚。”
随后，在北方那片幽暗的土地上，两人隐约捕捉到了一个令人惊喜的轮廓。
初时，他们误以为那是一排由黑色岩石构成的山脉，但很快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觉。
“咚咚咚。”
云层中散发的微弱磷光逐渐揭示了真相，那些低垂的水汽所发出的微光。
甚至在它的轮廓上投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伦道夫无法估量那地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两人心中都清楚，那必定是遥不可及。
它高耸入云，数千英尺的巍峨身影。
为那些不可逾越的灰色山峰与西面未知的世界架起了一道巨大的拱门。
它曾是一系列壮丽的缟玛瑙山丘，但现在，这些山丘已经不再是自然的造物。
因为某种超越人类的力量已经将它们重塑。
“咚咚咚。”
缟玛瑙山丘静静地蹲伏在世界的边缘，如同狼群或食尸鬼一般，头顶着阴云和迷雾，永恒地守护着北方的秘密。
它们聚集在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阵列中，这些如猛兽般的山峰被雕琢成了守护秘密的恐怖雕像。
而在它们的右侧，高高举起的手臂对人类而言充满了不祥的威胁。
....
云层洒下的摇曳微光仿佛赋予了那些巨像戴着头冠的双头以生命，它们似乎在缓缓移动。
然而，在不经意间，伦道夫和林初两人同时捕捉到了一些巨大的阴影从巨像阴暗的膝部腾空而起，这些阴影无疑是活动的实体。
它们呼啸着逼近，每一刻都变得更加庞大，两人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到了错误的尽头。
这些生物并非地球上或梦境之地的其他任何地方所熟知的鸟类或蝙蝠，它们的体型甚至超过了大象，长着马一般的头部。
两人同时意识到，这些必然是那些在邪恶谣言中被提及的夏塔克鸟。
他不再怀疑，究竟是怎样一些邪恶的护卫和不可名状的哨兵，让人们如此恐惧地避开这片极北之地的荒漠。
两人放弃了最后的顺从，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
当伦道夫回头看去的时候，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猜的没错！
他猜的没错！
他的直觉是对！
.....
伦道夫惊恐地发现，身后竟是那个曾经在港口见到的矮胖斜眼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