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奖励神通,妖物作祟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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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么好的人,死晚啦~~

方相,逐疫驱鬼之神,率大傩十二兽作舞,驱疫避邪,食鬼除恶。

大傩十二兽,分别为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皆是横压一世的绝顶凶兽。

赵羽越琢磨,越是觉得,这枚方相玉璧不一般。

自己的身世中,或许暗藏隐秘!

“我不会是某位被狸猫换走的皇子,或者哪位大能投胎转世吧……”他摸了摸鼻子,自嘲一笑。

很快,赵羽收束心神,凝神思考。

即便自己是天王老子的私生子,眼下这过不去,也得身死道消,销号重来。

……

临近午时。

在四名捕快的簇拥下,赵羽前往衙门后堂。

捕头杀了捕头,此案过于敏感,关乎衙门颜面。

故而,不利于团结的升堂就不要升,知县大人准备关上门,先内部审理,盘一盘门道。

赵羽也没有披枷带锁,仅着一身素色囚服。

走过荷塘,踏着桂花暗香,他来到庭院。

桂树下,是县内四位长官。

坐于正中的,一身青色官服,胸口绣一双鸂鶒,正是知县崔九曲。他刚抿了一口茶,将紫砂壶茶盏放在身边小案上。

身后,着绿色官服,补子是鹌鹑的年轻男子,很有眼力劲地添茶水。

是主簿何望。

知县身边,一左一右各立一人。

大虞以左为尊,故而,左边是同样着绿衣,补子是黄鹂的县丞秦知来。他一脸老神在在,眼观鼻,鼻关心,仿佛事不关己。

右边是典史张重山,他没穿官服,作武夫打扮,加上身量雄壮,显得气势凌人。

这就是安乐县的权力格局了。

四人侧前方,一张简陋草席上,裹着罗若水的尸体。

其尸体当是以秘法保存,竟无尸臭传出,明明盖着白布,偏巧露出了面孔,脸上还凝固着死前表情,诉说着临死前的不甘。

此景着实触目惊心,几位官老爷都偏开视线,不忍直视。

赵羽见状,心下有感,表情微变。

你一个典史,不读兵法,倒读起厚黑学来了!

其心可诛啊~~

赵羽早就感觉奇怪:自己也算要犯重犯,怎么只穿囚服,却不戴枷锁?

最初他以为,是张典史顾及自己赵家人的身份,现在看来,此人分明包藏祸心。

其祸心在于:——对比。

两人就在眼前,一人横死,草席白布简单一裹,死状凄惨;另一人却仅着囚服,不戴枷锁,自在写意。

不管死者是缘何而死,只要稍有同情心之人,都会天然偏向死者。

毕竟,这可是八大宽容之首,人都死了……

再深想一步,知县大人或许会以为,正因受到赵家压力,赵羽才不戴枷锁,对他只会更加不喜。

张典史这是要我死!

念及于此,赵羽心知不可坐以待毙,遂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出击。

他快走几步,猛地扑向尸体,嚎啕大哭:“罗捕头,你怎么就死了?咱们本欲同心协力,共拿邪祟,怎么你却先走一步了?这么好的人,死晚啦~~”

死晚了?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张典史闻言,更是怒从心头起:“赵羽,你擅杀同僚,还敢口出狂言?今日,我定要将你斩首示众,明正典刑!”

赵羽闻声,抽噎着抬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张典史一脸不耐烦,恶狠狠地道,“你若是想贼喊捉贼,诬陷罗若水,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听闻此言,赵羽心中警兆横生。

张典史说出这番话来,是要堵住自己的退路。

而这也说明,对罗若水的行事,他即便不是谋划者,也是知情者。

赵羽定了定神,故作为难:“我是想说,以前升堂审案,都是县尊老爷先发话。我是该对着典史大人述说冤屈,还是对县尊老爷?”

这话一出,张典史表情僵住,心下一惊。

越俎代庖,一向就是官场大忌。

何况,在座四位,独独他这个典史是不入流的,连九品都算不上。

地位最卑,却第一个跳出来,这必然会让另外三人心生不快。

张典史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回身行礼,向知县请罪:“大人,此案事关下官属下的性命,下官一时怒火攻心,这才失了体统,还请大人责罚。”

“无妨,”崔知县挥了挥手,大度能容,“张典史爱护下属,关心则乱,实属人之常情。”

张典史这才松了口气,心下暗恨:这小子,平日唯唯诺诺笨口拙舌的,怎么突然如此牙尖嘴利了?

秦县丞冷不丁开口,张嘴就见血:“不过,张典史,赵羽同样是你的下属,是否也该听他把话说完?”

张典史仿佛吞了只苍蝇,艰难地道:“那是自然。”

“赵羽,说说当晚的情形吧。”崔知县询问,面有几许疑惑。

“是。”赵羽低眉顺眼,眼中却掠过一抹释然。

那句“这么好的人,死晚啦~~”,他是故意的,虽是一步险棋,效果却不错。

看出张典史有备而来,赵羽刻意不按套路出牌,以某种“语不惊人死不休”,来打乱对方部署。

而这句“死晚了”,虽显得口不择言,也会勾起几位老爷的好奇心。

有了好奇心,自然更愿意听下去。

“大人,罗捕头并非我所杀,还请大人为我做主。”赵羽拱手行礼,声音铿锵,流露一身正气。

张典史瞪大了眼睛。

他本以为,赵羽的辩护策略会是“被罗若水暗害,不得已反击杀人”,实在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

简直睁眼说瞎话!

你都被当场捉住了,还妄图狡辩?

张典史立刻就想喝骂,但才吃了亏,又被言语拿捏住,此刻却不好多说,否则会恶了知县大人。

他只能恶狠狠地盯着赵羽,看他如何强词夺理。

“诸位大人细想一下,若我是凶手,此案处处不符常理。”

赵羽早酝酿了说辞,侃侃而谈。

“其一,我与罗捕头一贯精诚合作,素无恩怨龃龉,这是衙门中人人皆知的事情。我二人既无仇怨,也无利益纠葛,我莫不是失心疯了,怎么突然就想杀他?”

“其二,罗捕头那处庭院十分隐蔽,我若要杀他,直接杀了他离开,即可神不知鬼不晓。为何还有锁上门,让自家堂弟来堵自己?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典史以外,三位官老爷听着,也琢磨出不对。

昨夜,赵羽被当场捉住,人证物证俱在,自然无人多想。

可被他这么一剖析,几人也觉得,此案处处透着破绽,不合常理。

“其三,就是伤口。”

张典史终于抓住机会,先发制人,沉声道:“赵羽,仵作已经察验过,罗若水身上之伤,正是你手中雁翎刀刀所致,你想抵赖?”

“典史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殊不料,赵羽半点不慌,反而含笑道。

正是这个?

这究竟何意?